陈浩云闻声一惊,转头看去,却见雄威远正被一把鬼头刀架在脖子上,而挟持雄威远的竟是被杀未死的穆丁仁!
陈浩云见状大骇,止步喝道:“穆丁仁,你要做什么?快放开他!”
就这么一愣神工夫,邵泰与那三名锦衣卫已掠下斜坡,转瞬无踪。
此时曙色已现,在曦微的晨光中只见“伏牛五鬼”的老大穆丁仁血污满面,形如厉鬼,他的颈项处有一道剑口,剑口似未大深,所以没有毙命,剑痕处血渍已凝固,似有药粉敷在伤口上。
看着步步逼近的陈浩云,穆丁仁嘎声道:“你不要过来,姓陈的,你若敢再近两步,我就杀了他,反正穆某已经死过一次,也不在乎多死一次!”
陈浩云怕他伤害雄威远,闻言停了下来,也不敢惹怒他,只得温言道:“穆大侠,穆老前辈,有话好说,先放开雄大镖头,有什么要求咱们慢慢商量,好吗?”
穆丁仁怕牵动项上伤口,也不敢大声说话,对陈浩云道:“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老子到此就是为财,没想到半道上杀出四名鹰爪孙来,害得老子钱没捞着,还差点暴毙荒山。哼,好在你这个小子是假秀才,打跑了四名锦衣卫。不过我告诉你,也别动歪主意,你若敢枉动我就杀了姓雄的,你信不信?”
陈浩云怕他发怒伤了雄威远,忙温言安抚道:“我信,穆老前辈,您别激动就是,你一激动牵动伤口难免流血,流血过多会死人的,还是没捞着银子,何必呢?呀,别激动,咱慢慢商量。”
听陈浩云说得有理,穆丁仁这才点了点头,戒心稍懈,言道:“唔,这还差不多,你这年轻人脾气倒不坏。这样吧,你去将那马匹牵来套好车子,把银子运到伏牛山去,老夫就可以放他们走。
为防你报复,待银子运到伏牛山后,老夫本想要你自绝性命或自残一臂一腿的,看你人不错,到时你只要自废武功就行了,这样是比缺胳膊少腿要好得多了吧,呀?去吧,牵马来。”穆丁仁说得甚是自然,好象一切尽在他掌控中,陈浩云一定要照办似的。
陈浩云唯唯诺诺答应道:“是,多谢前辈慈悲,不要晚辈性命。”说完,就要去牵马过来。
雄威远大喝道:“陈少侠,小老弟,你别听他的,别给他当马夫送银子!”
陈浩云为难的道:“可是,老哥哥,我要不听,他会杀您呀,小弟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雄威远怒道:“他要杀便杀,反正你不能听他的,十余万两金银不能白白送了给他!再说他还要你自废武功,那大不划算。没准在你废了武功后,他还要杀你我灭口呢,不行,不能这么干。”
穆丁仁听雄威远叫陈浩云不要备马,似他身受多处剑伤,纵然陈浩云放他走他也没有能力将这些金银弄走的,何况他还想让陈浩云替他抵挡别人来劫镖呢,闻听不由急道:“姓雄的,果真不要命了么?不要命这些银子你也得不到,难道你还想将这批金银送给严嵩做寿礼?还是要分发给南阳百姓?”
雄威远怒道:“我才不会再将金银运到京城,白白便宜了老贼呢。经此事故,老夫名呀利呀也看开了,不怕折了雄威镖局的名头了。现在只想将这些金银分发给南阳百姓,救民于水火,如此我愿足矣,至于是生是死,就听天由命吧!”
听得雄威远这样说,生怕坏了他的好事,穆丁仁又急又气,对渐渐走近的陈浩云竟未觉察,又怒对雄威远喝道:“你个蠢货,连命都不要了,南阳百姓与你有什么关系?他们的死活于你何干?这样值吗?”
雄威远冷笑道:“要有什么关系?我与这位小老弟也没有什么关系呀,为何要他冒险救我?他这样做又值得吗?”
陈浩云听了雄威远的话,故作恍然道:“噢,对哦,我与雄总镖头无亲无故的,我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来救他呢?他人的生死与我何干?唉,这大也不值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我要走喽!”说着迈步就走,但眼睛却盯着穆丁仁持刀的手。
穆丁仁见他要走,大急道:“哎?你怎么能这样子?你不能走,不能走!”由于激动不安,持刀的手竟离开雄威远的喉咙指向陈浩云。
陈浩云见此时机,身形电闪飞射过去,施出鹰爪神功劈手一把夺下他的鬼头刀来,同时左手一探将他抓起抖手掷了出去,头颅正撞在一株古柏树上,刹时被撞了个脑浆迸裂,两脚一挺,呜呼哀哉了。
惑敌飞身夺刀抓敌甩手掷出,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如电光石火,令人目不暇接,还没等众人明白过来,陈浩云己毙敌于顷刻,扭转了乾坤!
接着,陈浩云行云流水般围着众人转了一圈,手中羽扇连挥,或拍或打,或戳或点,然后笑意吟吟的站在众人面前,笑道:“小弟迟迟出手,让各位受惊受罪了,大家请起吧。”原来,就这么一转间,他己将雄威远赵昆鹤等人的穴位尽数解开!
徐猛第一个跃起,搂住陈浩云道:“我就说嘛,小老弟若是会武功就好了,必是位儒雅侠客,想不到小老弟不但会武功,而且还是名震天下的白衣少年陈浩云!哈哈哈,了不起呀,不得了!”
说着又问道:“哎?不对呀,陈浩云虽说武功盖世,但据我所知,他好象是位二十未满的翩翩美公子,而且爱穿一身白衣,故号白衣少年,但……小兄弟你……”
陈浩云哈哈一笑,一把扯下胡须和脸上黑痣,徐猛道:“我就说嘛,陈浩云二十未满怎会有胡子了的?也没听说过有黑痣的呀,原来兄弟是易容过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