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
一种真相即将在我眼前撕开的快感让我振奋。
车行驶到公司的时候,我沉默着跟着陆沉舟上电梯,内里却是一片的热血沸腾。
只是陆沉舟毕竟没有读心术,看不到我内心的热血,所以生出一些误会。
“好了,别生气了,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适应,你也慢慢试着改好不好?”
他的声音是温柔的,几乎还带着一点讨好。
我惊讶于他罕见的低头,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该说些什么。
他大概是以为我在沉默着抗拒,稍一会后又叹了口气,接着说服我。
“好,这样吧,我也不说你以后不能怀疑妈了,只是你说话的时候至少拿出一点佐证来吧?别总是我以为、我觉得的……行不?”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要证据?放心,我会给你找到了。
那天下午我急急忙忙地处理了手上的事情,焦急地等着下班的时候,给胡晶晶发了微信。本来是想让她这个参谋给我出出主意,没想到一条信息发出去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
我索性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今天吗?不行不行,我这里拍戏呢,深更半夜才能收工。”
我这才想起来,胡晶晶之前好不容易才在娱乐圈扑出一点水花,如今是该抓着那一点热度不放手好好拼一把的。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呢?
何况忙是治疗一些心伤的良药,她的声音里虽然有几分疲惫,却也分明是乐在其中的。
我转头给温莎去了一个电话。
温莎倒是没有别的安排,只说让我过去。
本来嘛,温莎性格单纯,又没有怎么经历过这种事情,我是没打算和她讨论这些的,只是随随便便吐吐心里的苦水。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却给了我一些转机。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找人去指认那个唐馨吗?”
温莎睁大了眼看着我,满眼的懵懂天真。
我点了点头。
“是啊……你的第一感觉还真没错,可惜只对了一半。她可不只是不喜欢我,对陆沉舟也是没什么真心的,只是算计而已……”
温莎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说有没有可能,唐馨确实是陆沉舟的妈妈,只是唐馨被别的人收买了,所以才会这样?如果她的身份没问题的话,你不是又把自己推到悬崖边上去了吗?”
我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不排除这个可能。
如果唐馨知道我在外边,才故意把那些话说给我听的话……到时候我就算真找到什么证据,也只是打自己的脸。
这样的教训,之前我已经受过了。
如果这一次又是把场面铺开然后被她用事实驳回,恐怕以后……陆沉舟就再也不会信任我了,这样的话,以后她们要再做什么事情,可就比现在容易得多了。
我心有余悸地和温莎道谢。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格外小心的。”
温莎依旧笑得单纯:“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你是我姐姐啊,我为你考虑不是应该的吗?”
我还要再说什么,陆沉舟却打来了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他的声音里满是温情,让我心中柔软一片。
“那我就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
挂断了电话,我站起来和温莎道别。
温莎却在我转身之前叫住了我。
“姐。”
“怎么?”
她仰着头看着我好一会,沉默之后却只是摇了摇头。
“没事,你开车慢些,注意安全。”
说着话,她站了起来。
“要不然我送你出去吧,正好出去买点小零食。”
话说到这里了,我再如何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她心中有事。
“怎么?是遇上什么事了吗?能和我说说不?”
温莎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忽然又张开手索要拥抱。
我俯身向前,抱住了她。
“怎么了啊?”
“姐,我要回去了。”
她的声音沉闷地在我耳边,情绪是显而易见的低落。
我有些惊讶,可是稍一会儿后又反应过来了。
她在这边也这么久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离别总是让人忧伤的,不过这只是生离,并非死别,日后联系也是很方便的,我实在没有明白她如此忧伤的点。
我一边在心里暗自鄙视我自己的冷血,一边低声安慰着她。
“没事嘛,以后随时都可以再过来的啊,我有时间也会去看你的。”
温莎沉默了一下,而后的声音像是干涸的河流,低哑而生涩。
“我要结婚了。”
“什么?”
“嗯,家里给我安排了一门婚事,我看过他的条件了,其实很不错,配我是绰绰有余的。”
我心下了然。
温莎这低落的情绪根本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唐子琰。
想起之前唐子琰的表现,我几乎可以断定,他对温莎并非表现看起来那般无情。
若温莎还能天长地久地在他身边,或许他永远也不会发现自己的真心。
即使如今,温莎自觉地和他断了联系,他也只是有些焦急,偶尔旁敲侧击地打听她的消息而已。
可若是她要走了呢?他还能那么淡定吗?
我从温莎家中出来的时候,一直在想着如何不动声色地让唐子琰发现这个事情。
他从前被我伤过,我也还给他了,如今他也该有自己的爱情了。温莎会是他的良配,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所以需要一点催化剂。
这算盘真是打得又清晰又明白,连步骤都列得清晰了,我却没能按计划执行哪怕一步。
——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实在让我瞠目结舌,又措手不及。
先是公司里出现连续的重大事故,都和我无关,却让我收到不少怀疑的目光,因为凡是和沈晴有关系的人,或多或少,都牵扯到那些事情当中。
我一脸懵逼,疲于解释,越说越错,正焦急万分之际,陆沉舟又带着重磅炸弹到了我面前,把我炸得血肉模糊。
我终于知道,我以前错得有多离谱。只可惜明白得太晚,已无法补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