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说什么？！”
段啸林问：“你说她杀人？！”
郭三点头：“我亲眼看见的，李宝菊被她杀了，尸体还在路边上放着呢，我不敢多等，跟着小姐回来的。尸体的位置我告诉了其他人，让他们再过去看看。”
段啸林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你看清楚了？真是段聘婷动的手？”
郭三答：“千真万确！小姐手里有个针管，扎了李宝菊一下，也不知道怎么的，李宝菊就倒地不起了，我上去探过，已经断气了。”
“好你个段聘婷！连杀人你都敢！”段啸林的声音简直冷到骨子里。
三姨太呜咽着：“她、她竟然杀……”杀了她的亲生母亲？？！
这就是她养出来的女儿？！
段啸林问：“她人在哪？我去找她！”
三姨太一把站起来拦住他：“爷！您别冲动、别冲动！”她知道，以段啸林的脾气，他这一去，段聘婷是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作为母亲，无论多心寒，三姨太都想给段聘婷一个机会，她要亲自去问问。
三姨太用自己仅剩的理智向段啸林求情，说：“我去看看她，给她个机会，嗯？”
段啸林看看她，半晌什么都没说，坐回了椅子上。
三姨太松了一口气，知道他这是默许了，便连忙擦干眼泪，打点好仪表，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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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聘婷的房间里亮着灯，三姨太在门口敲门，半天没人回应，她推门进去，听到浴室里传着水声。
三姨太：“婷婷？”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一下：“娘？您怎么来了？您不是跟爹去外头应酬了吗？”她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三姨太答：“太闷，我就先回来了。”
段聘婷“哦”了一声，在卫生间里加快动作，不仅洗了澡，还把自己沾了泥土的鞋子和衣服都冲干净了。
三姨太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话，好不容易才等她洗完澡出来。她像从前一样拿着一块大毛巾等在外头，给女儿擦干头发。
段聘婷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三姨太给她打点。
三姨太妆似无意地抱怨：“你说家里的下人也太不上心了，今儿明明是李宝菊当值，我要喝晚热粥都喊不到人。”
段聘婷身子一僵，干笑了一声，说：“哦，可能跑哪去躲懒了吧，下人还不都是那个德行？”
三姨太掩下目光，又说：“说起来，这个李宝菊跟咱们家也有渊源，你肯定不记得的，你小时候还吃过她的奶呢。”
段聘婷：“是……是吗……”
三姨太自顾自地说：“那得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李宝菊到咱家来做工，跟我前后脚怀的孕，孩子一起出生的，我没奶水，正好找她做奶娘，想想日子过得真快……”
三姨太一边说一边从镜子里观察着段聘婷的表情，她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默念：你告诉我吧，你坦白吧，只要你说实话，我拼了这条命也在段啸林面前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她正这样祈祷着，段聘婷忽然站起来，说：“您别给我擦了，太累。”
三姨太拿着湿哒哒的毛巾被她推到床沿上坐下。
段聘婷笑得乖巧：“以前的事有什么好回忆的。您在这坐会，我去上个厕所。”她说着便又进了卫生间。
三姨太一个人强撑笑容，心如刀绞。她坐在床沿上，眼睛若无其事地瞥着梳妆台，忽然望见一排香水。为了怕自己认错，她特意上前将香水瓶子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没错，是她曾经说过的那几个牌子。
她明明告诉过女儿，这几个牌子的香水因为含毒被禁产，为什么她还要买？
就在三姨太刚放下香水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她扇着风说口渴，走到一边，从桌上取了两个茶碗往里倒水，她以为三姨太背对她坐着什么都看不到，哪知道三姨太从镜子里把她的小动作全都收入眼底。
三姨太分明看见，段聘婷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针筒，往茶杯里滴了几滴。
她脸色霎时间白得吓人，默默地从床沿上站起来：“婷婷！你在干什么？！”
段聘婷吓得手一抖，把那个针筒收到袖子里：“什、什么？”
三姨太声音如同鬼魅，撕心裂肺：“你往茶里加了什么？！你要害死我？！”
段聘婷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怎么会？娘，您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吧？我、我怎么会……”
“那你喝一口！”三姨太猛的打断她的话，“你要是没下毒，你就喝一口茶！”
这下，换成段聘婷脸色煞白了。
她端着茶碗的手开始哆嗦，到底没能把茶碗端起来。
三姨太咬牙站起来要走，段聘婷“扑通”往地上一跪，上前要抱住她：“娘！娘我错了！”
三姨太一脚将她踢开：“我给过你机会！”
“娘！娘您去哪……”段聘婷的哭喊声被丢在身后。
三姨太拉开卧室的门，段啸林和几个家奴正站在外头。不用三姨太再解释什么，段啸林已经都听见了。他说：“把大小姐关到祠堂里，好好看着！”
“爹！爹我错了……爹……”
没人理会段聘婷的哭喊。三姨太与段啸林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恐惧。这是对女儿的恐惧，他们亲手养大的孩子，竟然长成了这样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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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当下，周唯依坐在段家的椅子上，听着段啸林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边。
段振海闻言，简直比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段啸林还是震惊，问：“父亲，您说的都是真的？”
段啸林长出了一口气，稳住情绪，说：“亲眼所见，绝无假话。昨晚她谎称自己要跟好闺蜜出去玩，其实是伙同李宝菊打开了保险柜，他们想从码头把金子运走，温成才和钱都被我们的人控制着，至于李宝菊……已经死了，段聘婷干的！”
段振海一脸惊讶：“聘婷她、她真的能做出这种事？”
印象这个妹妹虽然娇纵，但是胆子不大，况且她才刚刚18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