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煲个汤送他府上献殷勤？
下午，姜冬拎着亲自炖的老母鸡汤去了陈平湖府。如今陈府内院由华阳公主打理，她等在外宅，由丫鬟层层通报，过了好一会，内院的一个姑娘迎了出来。
姜冬见那姑娘盘发做妇人装扮，穿的不是普通丫鬟的衣服，她心里奇了一下，根据夏夏提供的独家情报，在公主嫁给陈平湖之前，陈平湖就将院子里的侍妾打发干净了，诸如锦瑟之流，一个不留。
怎么现在又来一个侍妾？凝神一看，姜冬心中更奇，忍不住举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乖乖啊，这侍妾长的跟她有几份像啊！
那侍妾笑盈盈道：“**姐，奴婢楚歌，给您带路。”
姜冬笑笑：“你叫楚歌？真是挺别致的名字。我名江冬，你名楚歌。一个江东父老，一个四面楚歌，都跟楚霸王有关。咱俩还挺有缘。”
楚歌红脸细声道：“姐姐别打趣我，奴婢初来乍到，万不敢与您相提并论。”
姜冬面不改色：“你都叫我姐姐了，我的身份又能比你尊贵多少呢！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府，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楚歌有些腼腆，“奴婢本是外面给说书人弹琵琶的苦命女子，昨日在集上被陈大人瞧见，大人就将奴婢带进了府中。公主娘娘宽宏大度，见了奴婢后十分喜欢，因公主娘娘不便服侍大人，她便……便给奴婢抬了妾室，伺候陈大人……”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不可闻，满面臊红。
姜冬心里冷笑了一声，她是见过陈平湖对待那个叫锦瑟的侍妾的，那叫一个……残暴！
看这楚歌姑娘粉面含羞，眼底发青，却掩饰不住一股子餍足媚意，想来也已经遭了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宠幸啊……
她轻轻咳了一声，拧眉担忧：“怎么公主身子不好？”
楚歌笑道：“姐姐还不知道吗？公主娘娘有喜了！”
姜冬“啊？”了一声，这一下真惊得不轻。暗算了一下日子，华阳公主嫁过来也有一个多月了，要是按照陈平湖那个效率，怀孕也是合情合理。
公主这一胎来的真好，正好可以趁机捡一捡在宫宴掉地的颜面。姜冬一拍双手，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公主娘娘怀了身子，前三个月正该好生待在府中，小心安胎。”
楚歌喜道：“怪不得公主娘娘说姐姐也是个好性儿的，奴婢看着您是真的为娘娘高兴呢！”
姜冬笑歪了嘴，那可不，公主现在怀孕了，就不用三天两头跑出去作妖了，大妙大妙！
进了后宅公主的寝院，姜冬拎着鸡汤站在屋外头，中气十足道：“恭喜公主妹妹怀了身孕。”她现在也是诰命夫人了，叫公主一声妹妹也不为过。
华阳公主温柔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本宫这身子才一个月呢，做不得准。该要恭喜姐姐，获封三品诰命。”
站在姜冬身侧的楚歌听了身子一颤，不由重新看向姜冬，三品诰命？原本以为只不过是陈大人养的外室，连进门都难。还想与她亲近亲近笼络感情，不曾想是个诰命夫人！
姜冬笑意恬淡，“公主虽在内院，却耳听八路眼观四方，上午的消息您这么快就知道了。”
“姐姐获封诰命，只怕这会子全京城的内宅都知道了，都当一件奇事议论呢，本宫知道的已经算是晚了。姐姐快请进屋，别在风中空站着。若是冻病了，倒叫城中那些爱嚼舌的夫人议论姐姐福薄，无福消受这诰命！”
姜冬站着没动，笑意之中透着淡淡嘲讽，“我一身冷气就不进去了，只怕惊了妹妹腹中的胎儿，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楚歌在一旁越发惊骇，这位外室夫人究竟什么来头？竟然敢忤逆公主娘娘的意思！
陈平湖身边的一个长随小厮匆匆过来，“江小夫人，大人听说您来，令您去书房候着。”
姜冬哦了一声，对着公主厢房门福了一福，“大人也知道我是个粗鲁的，生怕扰了您的胎，急着让我过去呢！那我就先告辞了，公主殿下好生安歇。”说着，头也不回随那长随小厮去了。
楚歌侍立在院中，一时不敢退走。过了半响，忽听公主房中嘭的一声脆响，似乎是茶盅砸地的声音。楚歌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华阳在里头冷冷道：“楚歌，你进来。”
楚歌颤颤入了房间，华阳盯着她看了一会，缓缓道：“去陈大人的书房伺候。”
楚歌硬着头皮战战兢兢道：“可是……可大人说了，不让奴婢进他的书房……”
华阳气的浑身乱颤，咬牙切齿道：“谁让你进去了，站在书房外面候着！”内宅女眷不得入书房，这是陈平湖的规矩，她身为内宅主母，也没踏足过陈平湖的书房。
可是现在竟然让姜冬候在书房，这……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是……奴婢这就去。”
“慢着，若是被大人驱逐，你如何说？”
“是您……不不，是……是奴婢自愿去伺候。”
“很好，去吧！”
姜冬来到书房，还以为要等一会，没想到陈平湖已经在里面了。她暗暗腹诽，还说什么让她候在书房，明明是你陈大人自己候在书房里好不好。
有时候这渣直男铁公鸡还是有些可爱之处的。呵呵，男人！
陈平湖正埋首看一卷公文，由姜冬傻傻站在案前，看都没看她一眼。
姜冬站了大半个时辰，腿都酸了，拎着汤盒的手也麻了。她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陈大人，您的鸡汤都凉了。”
陈平湖没抬头，淡淡道：“打算熬碗鸡汤毒死我？”
姜冬一脸谄笑：“哪能呢，姜冬的荣宠都是您给的，如今即便是封了三品诰命，也是皇后娘娘看在您的面子上。我这不想着熬一碗鸡汤给您补补身子嘛！您这又纳了个妾，想必劳累，明天我再熬一碗补气益肾的地黄粥送来。”
陈平湖这才抬眼看向她，“补气益肾？”
姜冬笑嘻嘻挪步过去，将鸡汤从钵盂中端出来，“呦！还温热，大人您趁热尝尝！”说着将碗送到陈平湖嘴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