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着顾菲雪走到会场中央,梁启飞在身后隆重的询问:“美丽的姑娘,我能邀请你跳舞吗?”
他单脚点地,屈膝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风度翩翩。
“我的荣幸。”她把左手轻放在他的手掌心,右手攀上他的肩膀:“我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糟糕的事情忘记告诉你——我不会跳舞。”
“不怕。我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梁启飞单手搂住她的腰,“脚痛吗?把鞋子脱掉。”
“脱掉?”她瞠目结舌,“现场这么多嘉宾,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
他伸手打了个响指,会场大灯骤然熄灭,背景音乐响起,《梦中的婚礼》像少女在期盼,憧憬着海边婚礼,波涛澎湃,情绪激昂。
“搂着我的腰。”梁启飞狡黠的笑着,抱着她把赤脚放在自己的双足上,“跟着我走就行。”
他的腰板很硬,胸膛宽阔,有一种非常厚实的安全感。两人不自觉的贴近,顾菲雪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特有的男人气息,闭眼感受着从内心发出的宁静。
“你怎么认识她的?”随着慢四舞步,他突然开口询问。
“她?你说卿七七。”顾菲雪想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天我去找你,她刚从电梯里面跑出来,不小心撞上。也算不得认识。怎么?”
“没有,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和她走的太近。”
“为什么?我觉着她挺好的。”虽然她出言不逊,可是怎么看都觉得是个真性情的女子。
梁启飞拧了拧眉头,“卿局长早就选好了内定的女婿,他暗中扶持鼎望集团,也预备把女儿嫁给鼎望老总封洌。政府今年有个城市规划,这是个肥水项目,谁都想做。苏陌白负责项目的考察,卿七七在这个时候出现,接近他,你敢说她不带有什么目的?”
他只说了一半,还有另一半原因没有说。任何一家企业都会寻求法律的漏洞,钻空子。梁氏也不例外,有些敏感部位,只有他们这几个当事人心里清楚,可是如果有谁揪准不放,牵一发而动全身,也会惹上不大不小的麻烦。那个封洌和他向来是生意上的死对头,彼此没有好感。凡事多预防点,总是没有错的。
“会不会是你想的太多?”顾菲雪看到他担忧的眉眼,心里一阵揪疼,这个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戒备心那么重吗?岂不是活的很累。“我听你的,别担心,好不好?你看看你,总是这么忧心,本来就比我大六岁,想太多容易老。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我当然会。”梁启飞低低沉沉的应答,嗓音沙哑。
“既然你有怀疑,跟苏陌白提醒过没?他好像……很喜欢卿七七。”
“没有。”一曲舞步停止,扶她坐到舞池旁边,若有所思的道:“他和你不同,有自己的判断力。作为兄弟,我不会干涉他的任何决定。更不希望因为我们的立场不同而产生间隙。而且,总要经历过,才会成长。”
手掌触摸他下颌微微扎人的胡茬,来回摩挲着,她问:“那你呢?你也经历过很多,都是我不知道的吗?”
“是……”梁启飞的眼角微微一颤,拍了拍她的后背,“只要你想,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哈尔滨那边有个项目,我想过去看看,你要不要陪着我一起去?夏天未至,我们可以去那里的博物馆欣赏冰雕。”
“好啊,我一直呆在X市,哪里都没有去过。反正学校没什么课,跟辅导员说声就行。”顾菲雪察觉到他的走神,自己不过刚离开了一会儿,为什么感觉他心情沉重许多?她轻推着他的手臂,“有心事?”
“等我,出去接个电话。”梁启飞没有答话,神色紧张的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疾步走出去。
距离隔得很远,听不清楚谈话的内容,他在走廊上来回踱着步子,显得很焦躁,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在吼些什么。这么一等,足足快等了半个小时。她疲惫的趴在沙发旁,昏昏欲睡。
再醒来的时候,宾客差不多都已离席,拿开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顾菲雪睁着朦胧的双眼找寻着梁启飞的身影。他又恢复了人前的飒爽英姿,谈吐不凡的在一群人面前发表自己对政界和当今形势的分析。注视到她投射过来的目光,他抱手致意:“不好意思,你们聊,我先走一步。”
她把外套披还在他肩膀上,“那天你才着凉,待会吹了冷风小心又头疼。”
“你这是咒我,还是关心我?把鞋子穿好,我背你走。”梁启飞背对着她站着,示意她上来。
“堂堂梁氏总裁哦,”她撇撇嘴,“门外说不定还有些人没走,万一被他们看到,不怕笑话?丢面子?”
“上来!”他拍拍自己的肩膀,“男人的面子可不是显现在这些事情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