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越定定的站在二楼楼梯口,耳边喧闹沸腾,口鼻中烟雾缭绕。
一派热闹和喧嚣。
为什么他心里还是这么空?
脑海中忽然想起他刚刚知道病情的那一刻,深爱的女友离他而去,而好兄弟贺以臻,放下一切工作飞回中国,寸步不离守着他。
在生命中最艰难的时刻,陪在他身边的不是挚爱,而是一生一世的好兄弟。
后来他从北京回到西城静养,以臻又联系了官浩,将他安置在官氏医院最好的病房,叮嘱官浩尽心照顾他。
他永远都记得他红着眼眶,一字一句的对他说:“快点好起来,要不然老子刨了你的坟!”
他又忆起了曾咏仪,一脚踩地,一脚踏在桌上,叫喊着要和他拼酒。
她的目光那么放肆,仿佛有一把野火在烧,烧得他热血沸腾。
然而……
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再去触摸幸福。
以臻,你救了我的命,你能不能告诉我,以后,以后我该怎么走下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贺坤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今天你大哥出狱,中午回来吃饭。”贺坤顿了一下,说道:“带上你媳妇和女儿。”
说起来惭愧,他竟然还没见过自己唯一的孙女儿。
“好。”贺以臻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
呵,一个声名狼藉的强奸犯出狱了,他倒要看看老妖婆的表情有多精彩。
一边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一边的孤苦伶仃的一个……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他特意为他留住的未婚妻齐思思呢!
看他多有兄弟情,生怕大哥没了媳妇,特意把他要落跑的未婚妻留了下来。
心思歹毒的人,比较适合待在一起,蛇鼠一窝么。
出去祸害别人就算了。
夏诺正在厨房做早餐。
早餐是鸡蛋灌饼。
她一边揉着面,一边有气无力的嘟囔:“恶魔,色情狂……”
幸亏揉面用的是手和臂力,要不然她那双面条一样的腿可是无法正常发挥。
就算她有错,他也不用那么狠的折腾她吧?
杀人不过点头地,下次他如果再这样发狠,她就……
夏诺在心里唾弃自己没骨气,大总裁一个眼刀她就成了弱鸡。
半点尊严也没有!
揉好面盖上饧着,洗菜,烤肉,一气呵成。
等贺以臻洗漱完,热腾腾煎得两面金黄的鸡蛋灌饼已经上桌。
夏诺用硅油刷利落的刷了一层辣酱,洗好的生菜卷进去,再夹上一点烤肉。
咬一口,蔬菜鲜甜,烤肉和鸡蛋的味道弥漫开来。
贺以臻一口气吃了四张。
夏诺一张一张帮他卷好,见他虎视眈眈的盯着剩下的两张,立刻张开手臂护住了:“你的已经吃完了,不可以暴饮暴食。”
贺以臻只得端起一碗五谷豆浆,聊胜于无。
意犹未尽啊!
“明天我还要吃这个饼。”大总裁下令。
夏诺笑了,鲍鱼龙虾没有,鸡蛋灌饼大大的有!
“中午回家……回贺家吃饭。”贺以臻临出门之前扔了一句。
夏诺消灭了两张饼,刚端起豆浆,立刻生无可恋的放了下来。
还去啊?
可以不以不去?
哼哼,她应该庆幸他说的晚,要不然她连吃饼都得食不下咽。
贺以臻回她一个不去你死定了的笑容,转身、推门、关门,一气呵成。
夏诺瘫在桌上,抱头呻,吟。
十二点不到,贺以臻开着一辆迈巴赫,嚣张的进了贺家别墅。
本来他不是很喜欢这么张扬的车子,但是可以打击到周琴母子啊!他过得越好,那对母子就越难受,他得加把劲儿让他们更难受!
车子里,夏诺和颜颜略微紧张的坐着。
娘俩的表情如出一辙,如临大敌。
“真有这么可怕?”贺以臻轻笑,捏了捏颜颜的小脸,又去拉夏诺的手。
夏诺忙不迭的点头:“你家气氛太诡异,让人喘不上气来。”
“妈妈看起来好害怕,颜颜也怕。”颜颜一头拱进贺以臻的怀里。
呵,敢情这小丫头是怕妈妈之所怕啊!
夏诺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她不想吓着孩子。
毕竟那里面的人,一个是她的亲爷爷,一个是她名义上的奶奶,还有一个是她的大伯。
客厅里,气氛不算太和谐。
周琴喜不自禁,一迭声的叫人倒水、做饭,围着儿子团团转。
贺坤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不过他那种不怒自威,还是让贺以晟不自觉地收敛了纨绔气息,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
“再有下次,你就死在里面吧。”贺坤突然说道,惊得周琴目瞪口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儿子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怎么还会有下次?以晟,对不对?”周琴捅了捅儿子:“你媳妇一直等着你,你可别辜负了人家。”
这时候,齐思思倒是个很好的挡箭牌。
贺坤哼了一声,贺以臻一家已经走了进来。
男的高大帅气,女的娇小秀丽,两人手中还牵着一个穿着红色唐装,绑着两个发髻的小女孩。
幸福的一家三口。
贺坤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