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诺给了王明亮七天丧假,自己也跑前跑后帮着办理丧事。
事情多如牛毛,夏诺怕自己忙中出错,列了一个行事历,把待办的事项都写下来,每天晚上再梳理一遍,哪些已经办好,哪些办到了什么程度,一目了然。
抽空去了一趟大姐家,颜颜见到她,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夏诺急忙掏出从Y城带回来的礼物,千哄万哄,终于赢得一个香吻。
大姐问了夏澄的事儿,数落她不省心。
夏诺没把二姐赔钱的事情说出来,生怕再出什么乱子。
倒是大姐说了件事,让夏诺也不淡定了。
“你姐夫说有一天下班路上,好像看到你二姐夫碰瓷。躺在地上不起来,死活要人家赔钱。”夏润说起来,也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两口子一个比一个不着调。这年头,找个工作就能养家糊口,偏偏一个比一个好吃懒做。”
夏诺说道:“有一天我带颜颜去看官浩,好像就看到了二姐夫。当时我还怀疑,他那么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夏润鄙夷的哼了声:“傲什么,有什么可傲的,不过是顶着个高学历的书呆子。一文钱难死英雄汉,就他俩那样,没有收入还作,到最后只怕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夏诺半天没说话,只叹了口气。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正所谓因果循环,种什么因的什么果。
夏润炮轰完二妹,又来数落夏诺:“还有你,明明可以好好过日子,也不差钱,偏偏疲于奔命,孩子也不好好陪,还不如你那老公。不管多晚,都跟我联系,问能不能来陪陪颜颜。”
“以臻每天都来?”夏诺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记得每天看女儿,却不记得给她发一个微信,打一个电话?
对于大姐的抱怨,她只能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大姐和大姐夫数十年如一日,当然不了解她的隐忧。
贺以臻这样的抢手货,她怕Hold不住啊!
靠山山倒,还不如靠自己。
所以她只能拼命,拼命做到最好。
“可不是嘛。”夏润对着妹夫满意的不得了:“你可得好好珍惜,以臻是个好男人。”
从大姐家出来,夏诺一时心里激动,对贺以臻的想念升到了最高点。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贺以臻对她和颜颜还是很好的。
一脚油门,杀到了贺氏集团总部。
职员们都知道她是总裁的夫人,她一路畅通无阻的上了楼。
“以臻。”她推开门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刺痛了眼。
豪华的老板椅上,贺以臻衣衫不整的半躺着,俊脸上一片慵懒风情。
一个身穿大红衣裙的女子同样衣衫不整,两人的身体纠缠得像一条麻花。
夏诺不敢置信的长大了嘴,巴掌大的小脸上一片令人心疼的空茫。
慢慢的退出去,看了看门牌,确实是总裁办公室。
再次推门进来,那女子已经站在地上整理衣衫,脸上挂着好事被人打断的羞怒。
贺以臻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衫,丝毫没有被捉奸的狼狈。
“为什么?”夏诺轻声问道,脸色苍白,好像受惊的小白兔一样,那么无助。
她只愿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或者,他解释些什么。
电视剧里出现这样的桥段,不都是男主为了保护女主,故意做给女主看的吗?
“你可以找旧爱,我为什么不可以找新欢。”贺以臻系好扣子,身体前倾,桃花眼睨着夏诺。
“你胡说什么?什么旧爱?”夏诺怒了,你可以对不起我,但是不能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自己看!”贺以臻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啪的一声,摔到夏诺面前。
夏诺伸手捡起散落一地的照片。
里面是她和林时飞在一起的照片。
他们在医院的缴费大厅里,林时飞拉着她的手,一脸的含情脉脉。
餐厅里,林时飞给她夹菜,脸上挂着宠溺的笑。
机场里,他们依依难舍的分别……
“你跟踪我?”夏诺不敢置信的盯着他,像是要在他的俊脸上盯出一个洞来:“你有病吧贺以臻!”
“身正不怕影子斜。”贺以臻嗤笑一声:“你自己不守妇道,怪我喽?”
“就凭这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夏诺也学他嗤之以鼻的笑。
看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是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林时飞和于枫,为什么长得那么像,你可以解释一下吗?你能否认你对这个初恋情人一直念念不忘吗?”贺以臻冷声问道。
夏诺咬唇不语。
她确实心里一直住着那个初恋情人。
但是,他只是心底的一个影子,一个今生不可能再续写的回忆。
“每个人都有过去。”夏诺只能这样说。
“以臻哥哥,你到底要不要让她走,人家都等你半天了。”刚才挂在贺以臻身上的女子娇嗔道。
十八九岁的样子,鲜嫩得如同一朵鲜花。
唇红齿白,身材妖娆,将来只怕又是一个妖孽。
“贺以臻,如果你爱上了别人,不用找任何借口,也不用抹黑我,我会自动离开。”夏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之前的预感竟然成真,他真的要离开她了。
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决绝。
林时飞的事情不过是个导火索,是他发难的由头。
“爽快。”贺以臻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签了吧。”
夏诺接过,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耀眼刺目。
好,很好,她兴冲冲的带着礼物来看他,他竟然回她一份更大的礼!
贺以臻,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