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着连开的囚车,次日午时到达燕京。
因为事情绝对保密,为掩人耳目,所以囚车其实是一辆不能再普通的马车。
于璟熙还真是聪明,为防止这连开自尽,废了他的全身武功,还把他口中塞着布条,又五花大绑的,除非他是妖怪,否则插翅难飞。
凤鹣见了连开,便冷哼一声,怒道:“朕说呢,赵齐好歹是大周一员猛将,竟然随便就给刺杀了,好一个粉面美男子啊。”
赵齐贪财好色是出了名的,就连凤鹣都有耳闻。凤珏一脸鄙夷地看着那连开清秀颓败的脸,暗暗叹息,果然是个美男子啊,可惜了,做什么不好,偏偏当细作,你要是落入红尘当青倌,也比这勾当强不是。
“好一张惹人怜爱的小脸啊,真是可惜了。”连箫在一旁伸出手,抚在连开的面上,一脸诡异的笑。
连开倒是骨气,哼的一声,便扭了去,眸光中尽是怨毒。
凤鹣道:“皇妹,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从他口中撬出点东西来。箫儿,走,随朕去一趟大理寺吧。”
“嘿嘿,臣领命。定当不负皇姐重托!”
说完,两人便相伴离开了囚室,这阴暗的死牢顿时又空旷起来,几乎能听到石缝间幽幽的滴水声。
死囚四周的烛火倏尔一晃。凤珏扫眼看看四周陈列的大大小小令人脊背发麻的刑具,再看看被五花大绑楚楚可怜的连开,眉毛一挑一挑的,一边搓着手心,一边满脸淫邪地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
连开看着她的表情,不禁落下一滴冷汗,后背一凉,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
青鸾也浑身一阵发麻,她也已经猜到了,她们家王爷又要使用她的绝招了,这绝招一度使得那些在瓦肆赌坊的流氓地痞闻风丧胆的啊。
青鸾不忍目睹这等惨绝人寰的大刑,干脆闪身躲了出去,刚刚出去一会,果不其然,里头便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
让凤珏遗憾的是,于璟熙并没有在大理寺吃什么亏,至少看到他的时候,他依旧还能照样奸诈朝着她笑来着。
“你怎么没缺胳膊少腿的?平日里应该有很多人想着你能早点死,应当乘机报复才对啊!”凤珏嗤鼻。
“让王爷失望了,微臣真是惶恐至极,罪该万死啊。”于璟熙贱贱得笑着,一边还把脸凑了过来。
凤珏翻了个白眼,立马离得远远的。
“你的确是罪该万死,唉,我说你怎么偏偏就没死成呢?皇姐这么快就将你无罪释放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舍不得我,微臣都已经知道了,你哭着向女帝求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几欲肝肠寸断呢,啧啧,真是让人感动。”于璟熙甩开折扇,一脸贱像的扇着风。
“我说你脸皮还真不是一般厚啊,你当你是什么新鲜香蕉皮啊,本王会替你求情!吃屎吧你!”凤珏怒骂。
于璟熙满目睥睨:“啧啧,还恼羞成怒了。就你这满口粗俗的劲,怪不得都二十一了还娶不到王夫。”
“关你屁事!你个以下犯上的东西,简直是找打!”凤珏连忙上前就打,于璟熙知道她会来这一招,任何时候都会用上她那点拳脚功夫,他早就退开了好几步,让凤珏扑了个空。凤珏更是卷土重来,怒不可遏。
凤鹣仪仗远远的迤逦而来:“你们俩倒是闹腾的开心。”
两人连忙收敛,朝着女帝君后见礼。
连箫掩嘴就在一旁笑得开心,朝着一旁的凤鹣道:“陛下,你看,他们算不算是欢喜冤家?臣妾看啊,这珏亲王的亲事,倒是可以定下了。”
“哈哈,此言甚是。”凤鹣笑道。
凤珏面色绯红,于璟熙倒是若无其事,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皇妹,审问的如何,那连开招了没有?”
凤珏抬起头,洋洋得意的从怀中掏出道:“嗯,都招了。秉笔太监都记录在案,喏,皇姐请过目。”
凤鹣看完,不禁咂舌,难以置信得眸光一冷,道:“皇妹,你这回可算是立大功了。”
“这上头,记录了他们这拨人是如何混入我大周过境,经过几个地方,如何通行,其中包括扶国安插在大周多年的细作名册,总共十二人。民间的,衙役官署的,甚至,还有朝廷内臣的,虽可能有漏网之鱼,但是只要将这些人都暗自处决,其他的人总会露出马脚的。这一回,恐怕扶国在我大周的这只眼睛,要永久的失明了,哈哈。”凤珏解释道。
“扶国细作竟然冒充我大周命官朕竟然不知晓,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扎根,可真是埋伏得深啊,怪不得他们能短短月余就能轻易盗走我大周的军事机密图,哼。”凤鹣眼角一抽,手中的力道一重,将手中的招供捏作一团,甩给身后的温公公。
“温公公,将这招供上记载的人,一一核实之后,秘密处决,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凤鹣的声音冷冽如刀,帝王威严,不容逼视。凤珏抬头看着凤鹣满是阴仄的脸,墨绿的眸光中尽是杀意,恐怕怒气不浅。不禁心中暗叹,唉,又有人要遭殃咯。
不过他们活该,这些扶国来的蛀虫,早就该一网打尽了。
“是,皇上。”温公公颤颤地上前捡起招供,揖了揖匆匆退下。
“皇姐,还有一事需要提醒你,那就是既然扶国对我大周图谋不轨,也难以保证谣国并无此心,皇姐也需要多多留意啊。”凤珏想起在捉拿扶国细作的时候,也曾看到过谣国的一些商贾也经常往来两国通商。
“这个定是自然,朕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同时出现两次呢。”凤鹣眼中深意浓重。
不错凤鹣此时的面色已经平和下来,转过脸看着于璟熙,道:“此番委屈于相了,若不是于相,恐怕这扶国的毒瘤依旧会在我大周长此以往的存活下去,贻害千年,朕必当要好好补偿补偿你。”
“这是臣的分内之事,微臣不敢妄自邀功,何况,陛下英明神武,贤明善断,福泽我大周,才使得细作这么快落网。”于璟熙长身一揖。
凤珏在一旁嗤鼻,切,果真是拍的一手好马屁,真不愧你在朝为官多年。
“哈哈,于相果然是国之栋梁。既然有功,自当得到封赏,待朕将所有事情都理好,赏帛布八百匹,金银三车,且加封一爵。”
“谢陛下。”
“皇姐,那我呢那我呢?别忘了我也是功臣哦!”凤珏在一旁着急的都要跳起来了。
凤鹣莞尔一笑,佯装正色道:“对了,差点忘了你,既然如此,朕就将兵部那几个侍郎都赏了你做夫郎罢!”
“啊!”凤珏大惊,哭丧着脸道:“皇姐,你这不公平不公平啊!为什么于璟熙这奸臣都有金银珠宝拿,偏偏我要收几个莽夫子在府里头看他们在我面前搔首弄姿啊!想想都觉得恶心,不行不行,皇姐,你再改改,再改改嘛!”
“哈哈!”凤鹣和连箫看着她那如遭晴天霹雳的痛苦摸样,不禁哈哈大笑。
一旁的于璟熙竟也抿嘴偷笑,一双凤眸波光流转,轻轻柔柔地落在凤珏身上,几许笑谑几许深意。
……
赐了晚膳过后,明月早已高悬。
凤鹣送两人出了寝殿门口,笑着对于璟熙道:“丞相,就劳烦你将朕这调皮妹妹送出宫了。”
“是,陛下。”
“皇姐,姐夫,我先回去了,下回得空再进宫看你。皇姐也莫过劳累了,天下事何其多,你也不必事必躬亲,交给那些臣下就罢。”凤珏朝凤鹣和连箫道。
凤鹣抬手在凤珏的鼻尖轻轻一刮:“嗯,知道了,夜色已深,快回去吧。”
看着两人并肩离去,一路上还没忘了拌嘴,凤鹣眼角宠溺的笑意逐渐变得深沉,墨绿的瞳孔间泛着利刃般的芒光。
“呵,朕这傻皇妹啊,此番竟然有惊无险的立了大功。”凤鹣摇摇头,暗叹。
连箫信步上前,替凤鹣披上一件长袍:“陛下,天凉了,快回宫去罢。”
冗长的御道,四周的宫灯洒落橘黄的灯光,晕开在青石板上。两人并肩而行,竟然一时无话。
各自想着一些心事,两人都没有打破沉默,任夜风擦过衣袂,步履之声清晰入耳。
经过此事,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不比从前,似乎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如果是朋友,似乎疏远了些,若是好朋友,又嫌奇怪。
凤珏想着又偷偷看了一眼于璟熙,原来他不笑的时候,不仅温良如玉儒雅谦恭,侧脸更是如冰雕一般的精致,尤其是那两片薄唇……凤珏老毛病又犯,一时间脸红心跳的一齐上阵。
凤珏觉得气氛尴尬,于是想打破沉默。
“皇姐究竟以什么名义将你无罪释放的?”
“你抱着它,不累么?”
想不到的是于璟熙也同时说了话,两人几乎同时说出口。他修长的指尖正指着她紧紧抱在怀中的那个鱼缸,里头的两条锦鲤似乎也不想打破这沉寂的画面,潜在水底,一圈一圈地吐着泡泡。
“呃……好像是有那么点。”凤珏微微发窘,才觉得双臂微微发酸。
于璟熙无奈,道:“我来吧。”于是一把接过那一缸锦鲤。
“你还真是个奇女子,明明那么多你应该要的东西,为何你偏偏要了这两条畜生。”于璟熙从喉咙里头说出这句话,似乎有轻蔑之意,脸色却是异常的平静。
这一脸色,被凤珏捕捉到的时候,有种恍若隔世的熟稔,可什么叫做那么多应该要的东西嘛!
凤珏有些不快地揉了揉的双臂,道:“不许你这么说,这是母皇还在的时候养的,小时候,我总喜欢逗它们玩,它们可喜欢争食了,调皮的紧。我每次看着它们,总觉得母皇还在一样。母皇驾崩之后,它们两个也不灵活了,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只有喂它们点吃的,才会动一动。”
“是么。”于璟熙喃喃,似乎没兴趣听这个。
“待细作全部清扫干净,陛下才会将此事昭告天下,如今我依旧是戴罪之身,明日起,便会软禁在丞相府里。”于璟熙继续说,温凉的话语随着夜风缓缓地落入凤珏耳中。
两人的对话何时起,都变成“我”了,没有了身份的束缚,似乎交谈都贴近了许多。
“喔。”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凤珏第一次发觉,这出宫的御道这么长,似乎总也走不完似地,于璟熙就这么走在他身边,月光打落他俩的身影,一高一低。
不得不说,这样的气氛,她还是很喜欢的。
至少不用斗嘴,也不用大打出手,短短的月余,他们两之间似乎发生了一些事,其实不大也不小,但是就是发生了。
比如于璟熙在同福客栈救了她,将她从大棋社骗走,在朝堂上拦下所有的攻讦谤讪。也比如说,她总喜欢看他深深浅浅的眸子落在她脸上的感觉,她在听说他势单力薄的追细作出城时候便不顾后果的出城襄助他,她在看着他被侍卫带走时内心深深的负罪。
“呃,你在那天上朝的时候,说我是为了缉拿你才先斩后奏出城的,你为什么要帮我?”凤珏终于一吐为快,暗暗长嘘一口气,屏住呼吸想要听听于璟熙的回答。
“唔。”于璟熙想了想,等的凤珏都有些不耐烦了,最终他吐出两个字:“你猜。”
凤珏确实很佩服于璟熙那种随时变贱的速度,但是此时也没心思和他闹腾,干脆不理他。
“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让连开全盘托出的,用的什么法子?”于璟熙勾唇一笑。
凤珏正想说“你猜”,于璟熙却抢在前头,戏谑道:“你若是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帮你。”
凤珏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想要跟他打勾勾,又发现他两只手抱着鱼缸,只能艰难地说:“成交!要是我说了你不说,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于璟熙点了点头,笑的温润。
凤珏神秘一笑,变戏法一般地从怀中掏出一根皓白的鹅毛来。
于璟熙看到那片洁白的鹅毛在月光下皓白轻盈,着实脊背发麻。
凤珏正是用这鹅毛使劲地在连开足心和腋下挠挠,开始连进还勉强忍住,到后来甚至都胡言乱语,一不小心就把所得事情都招出来了,并且一字不漏。
于璟熙心头暗暗发怵,就这些个鬼点子,她倒是一点都没忘。
“咦,你这什么表情?”凤珏察觉到于璟熙阴仄的表情,恍惚间明白了什么,阴险地朝于璟熙慢慢靠了靠,眉毛一挑一挑:“莫不是,你也怕这东西?”
“哪,哪有!”于璟熙一个不留神,便被她钻了空子,说话都开始结巴。
“嘿嘿嘿,还说你没有,总算是知道你的弱点了,于璟熙,你怕痒对不对?”凤珏捏住那片鹅毛,在于璟熙的眼前晃了晃。
于璟熙的步子瞬间就凝结在半空中,接着闷头就朝前走,缸中的水也被荡的起起伏伏,边走边嗤鼻道:“谁会怕这劳什子。”
凤珏追上前去,皱皱眉,一把便将那鹅毛在于璟熙的脖颈间扫了一下,纯白的羽片拂过他细腻皓白的肌肤,带弄出一片细碎入骨的噬痒。于璟熙顿时满脸憋得通红,跟煮了的虾子一般。
“你,你,你做什么?”于璟熙怒道。
凤珏终于逮住了于璟熙的死穴,笑的奸诈无比。“啧啧,原来你还会生气的啊?哟哟,这么大声,你吓唬谁呢你。哈哈,还不承认你怕痒?”
于璟熙不理他,向前走的飞快,他步子长,一下就把凤珏落在后头。
“喂喂喂,走这么快干嘛,不就是怕痒么,承认不就行了,等等我!”凤珏连忙追上。
于璟熙手中抱着鱼缸,虽然走得快,但是也被凤珏轻便追上。凤珏可是第一次真正看到于璟熙这死不要脸的东西脸红困窘来着,她可不想错过这好戏。
眼看宫门就在前面,于璟熙的步子不禁又加快了几步,想要赶快甩掉在后头笑的诡异的凤珏。
凤珏干脆一个踮脚,轻功落在他跟前,牢牢将他挡在身前,手中的鹅毛在指尖绕着,面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无比狰狞来形容。
于璟熙暗道不好,额间冒出一滴冷汗。
“你,你想作甚?”
“呵呵,作甚,你说呢?”凤珏的眉毛一挑一挑,满眼淫荡的笑意,迈着夸张的外八,步步逼近。
“你再过来,我可要喊人了。”
原来于璟熙那怯怯弱弱抱着鱼缸一步步往后倒退着,两眼汪汪的小模样,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此番凤珏内心的兽欲更盛了。
“嘿嘿……”她一步一步朝着于璟熙靠近。
“你,你要再过来,我可不客气了。”于璟熙做垂死挣扎,眼光中似乎有泪光闪烁。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不客气了!”凤珏搓了搓手。
凤珏捏住鹅毛,比划着,对着于璟熙的手臂根扫了过去。
凤珏按捺住心中狂喜,心想,终于可以好好整你一回了,新仇旧恨全都一起给报了。就在鹅毛快要伸到于璟熙腋下的时候,于璟熙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精睿,难道是看错了么?
“这可是你说的。”
于璟熙微带怒气的声音消失在耳畔,还没反应过神来,忽然的一阵天旋地转,一股清新的气味伴随着濡软触感的便落入了唇中。
“呃,你个混蛋……”凤珏在嘴中的空气耗尽前挣扎着说。
凤珏半躺在于璟熙的怀中,头部上仰,恰好和于璟熙的唇瓣紧紧贴在一处,她四目无神,浑身麻痹,左眼的余光刚好瞥见夜空中从那渐渐薄云中浮出的一轮明月。
那一片洁白的鹅毛,从她的指尖轻幽幽打着旋落下。
咦,于璟熙怀中原本不是抱着鱼缸的么?凤珏心想着。
还没来得及动作,凤珏便感受到于璟熙急促的呼吸擦过她的鼻尖,嘴角一动,便轻易敲开了她的嘴,他的舌头灵活的跟鱼一般,一下就滑进了她的嘴里,倏尔,淡淡一吸,凤珏瞬身的血脉都为之一滞。
她闻到于璟熙身上淡淡的药香味,还有作为男子专有的味道,凤珏的脸上霎时浮出两抹红晕。
这是种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曼妙,陶醉其中,不思风月啊。
“呃,王爷?你们俩是在干嘛……”
青鸾的声音顿时不适时宜的响起,宫门口等候的青鸾和萧迟两人,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场景。于璟熙左手箍着一个大鱼缸,右手将凤珏揽在怀中,而两人的嘴刚好对在一起,他们这是又打上了?这姿势也忒奇怪了吧。
凤珏连忙从于璟熙怀中挣脱,脸红的跟熟透的螃蟹,狠狠地把身边的于璟熙往旁边一推,于璟熙手中的鱼缸差点就没抱稳被她给推地上。
“没没没,我们什么都没干,我们没有亲嘴,你看错了,看错了,嘿嘿。”凤珏尴尬地双手乱摇,又挠了挠头,好像干了坏事的孩子。
怒!什么嘛,为什么要掩饰,明明是于璟熙吃她豆腐好不好!她可是受害者!
“亲嘴……”
青鸾和萧迟额间顿时黑线连连,他们在这里等了半天,原来这两个主子爷竟然躲在这里玩亲嘴啊,什么时候竟然发展的如此迅速了,明明前几天都还能刀锋相对大打出手的啊,真是道德沦丧世风日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喂,王爷,莫不是轻薄了人家这么快就不认账了吧,人家可是良家子,未曾经人事的处男之身呢……”于璟熙此时跟水蛇一样的缠上来,暧昧地趴在凤珏的肩上,面色羞红,眼波频频,恍若初涉情事的深闺男子。
凤珏脸色一变,连忙躲开,指着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你你你,明明是你,你你,你,我,我我,你放肆!你淫荡,你无耻!”
“那奴家也认了,哪叫人家已经是王爷的人了,王爷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啊……”说着于璟熙还用肩蹭了蹭凤珏的手臂,泪眼汪汪楚楚可怜。
凤珏头皮都要炸了,回过头看到已经完全傻了眼的青鸾和萧迟,更让人气愤的是,他们看凤珏的眼神就好像于璟熙刚才是被她先奸后杀了一样残忍……
凤珏恨不得两巴掌把于璟熙给当场拍死,上前一把抢过于璟熙手中的鱼缸,威胁道:“你丫再给爷装可怜,爷就打断你的狗腿!不许哭,听到没有!”
说完于璟熙更是作势抹泪,一副欲哭又止的可怜摸样。
凤珏几欲快要被于璟熙给弄疯,扭头一看,原来宫门口瞬间又多了几颗脑袋。那是戍守宫门的侍卫们,恐怕他们也是被这一动静吸引,想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青鸾狠狠地瞪一眼四周围观的侍卫,尤其是对着萧迟喝道:“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青鸾,咱们回府。”凤珏说完,抱起鱼缸撒腿就跑,上了王府的马车就催着车夫一路狂奔,颠的两人都要断气了。
“王爷,青鸾看,明日街坊里头的谣言恐怕要出新了。”青鸾无可奈何地抓着车窗说。
“啥意思?”凤珏也牢牢地抓住了锦榻。
“珏亲王对于相始乱终弃,于相从此以泪洗面,足不出户……”
凤珏趴在锦榻上不禁泪眼婆娑,被人吃了豆腐还要受冤枉。我的个苍天啊大地啊,冤枉啊,真是六月飞雪五月青霜啊……
于璟熙你一定不得好死,占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