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康哭的更大声,恶人先告状。
令狐珊眉心跳了跳,声音却更加威严,“再不起来住嘴,就去冷宫带着,好好的冷静一下。”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瞬间,赖在地上的人便光速站了起来,并且把脸上的泪痕擦的干干净净。
莫知瑶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很想笑,但是想到自己这么嘲笑一个孩子,好像有些失了风度,便生生的忍下了冲动。
“陛下,我们里面说话。”
“好。”
令狐珊警告的看了一眼褚康,褚康立马乖乖的跟在后面,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乖的不得了。
莫知瑶设下阵法,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令狐珊,“那个宫女是谁我还不知道,但是我想,褚康应该会很清楚的。”
莫知瑶斜斜的睨了一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
褚康有些迷茫的抬头,看了莫知瑶一眼,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斫琴什么都知道,竟然连这都猜得出来,实在是不合常理。
莫知瑶要是知道他此时心中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笑出来的。
令狐珊冷着脸看向褚康,觉得自己似乎平日里,对后宫太宽纵了一些。
褚康抿着嘴不说话,摆明了要为墨殇保守秘密。
令狐珊大怒,端起手边的茶杯砰地一声便摔在了褚康的面前,残碎的瓷渣,划破了他柔软的裙摆。
他一怔,好看的眸子里泛着委屈,却依然什么都不说。
“你还是去冷宫呆着吧!”
令狐珊愠怒,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枕边人,竟然联合起来给自己下毒,真是可笑又可悲!
意料之外的,褚康并没有挣扎,就那样任由两个侍卫上前,把他的双臂给压着。
令狐珊彻底被激怒,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来人,把褚康打入冷宫,无召不得觐见,后宫所有知情不报者,通通打入大牢,择日问斩,株连九族,把墨殇和梨儿,五马分尸!”
听到令狐珊的处置,褚康才开始慌乱起来,如果只是他一个人,那他甘愿接受任何处罚,可现在,是整个后宫,是许许多多无辜的族人!
莫知瑶皱了皱眉,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她看向褚康,不明白他到底是受了墨殇什么样的恩惠,竟然让他不惜付出自己的性命和许多族人的性命来维护。
可即便如此,既然已经知道了他就是下毒的那个人,就已经不可能会放过了,因为一个人的隐瞒,伤害许许多多的人的性命,这样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褚康下意识的看向莫知瑶,见她也是一脸沉默的样子,心里猛地一沉,更加难过,难道真的,真的要拿那些无辜人的性命,来成全墨殇吗?
“陛下,您要褚康去死,褚康一定不会反抗,但是求您,求您不要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求您了!”
褚康挣扎着跑到令狐珊的身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那昔日最柔软艳丽的衣裙,不过是瞬间,便沾染了灰尘。
“无辜?”令狐珊气急反笑,她纤细的手指捏住褚康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说,谁无辜,给一国之主下毒,国主不无辜,百姓不无辜吗?褚康,我一向对你宠爱纵容,你就是这样对待朕的吗?恩?”
令狐珊越想越气,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的顽疾久治不愈,竟然是因为身边人的算计!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是希望自己从来没有信任过这些人。
“皇上,求您了,墨殇他是有苦衷的,您就放过他吧!”
看着苦苦哀求自己的褚康,令狐珊冷笑,“苦衷,放过?褚康,你可曾去求求墨殇,也放过我?我又做错了什么,从登基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不过是想要一个自己孩子而已,你们却对我下毒,想过放过我吗?”
身为一个女人,这是她的心愿,身为一个女王,这是她传宗接代的职责,也是一直人诟病的缺憾。
她做了许许多多利国利民的善事,却一直被人拿着没有子嗣来嘲讽,她心中的苦楚,又有谁理解,那些口诛笔伐的人,从来没有想过放了她!
“来人,把那乱臣贼子墨殇,给朕绑过来!”
她愤怒,恨不得把所有背叛自己的人,全部都杀之而后快!
可她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么,那个和墨殇一伙的,还在她身边的人,就找不出来了。
“陛下,别急!”
莫知瑶皱了皱眉,和令狐珊是一样的想法,只不过,她的方法,和令狐珊不太一样。
“我们可以用计,把那个人引出来。”
莫知瑶勾唇一笑,走到令狐珊身边低语了几句。
褚康看到上一刻还在暴怒的皇上下一秒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他有些好奇莫知瑶到底跟皇上说了什么,却又无从得知,这种感觉,有些许的憋屈。
“起来,跟我回寝宫。”
“陛下,你不杀我了?”褚康一脸呆愣的看着令狐珊,有着难掩的兴奋。
令狐珊一眼瞪过去,他立马低下了头,脸上泪痕还未干,就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吃吃的笑了起来。
等到他们都走了以后,小松鼠才从地上跳到桌子上,“这陛下的命令怎么跟闹着玩似的,一会下命令,一会不用执行的……”
回到寝宫,莫知瑶一如既往的给令狐珊把脉,然后便当着寝宫的几个大宫女的面下了结论,“陛下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现在便可以安排受孕了。”
莫知瑶神识覆盖了整个寝宫,每一个人的表情,都被她收进脑海。
“梨儿,去把墨殇叫过来。”
令狐珊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完便带着褚康进了内殿,莫知瑶勾了勾唇,一个人走出大殿,一身轻松,仿佛自己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梨儿心里难过,她不想看到墨殇和陛下再做那样的事情,可身为皇上的大宫女,她不仅要亲自去请人,还必须要时刻守在内殿,随时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