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韵想哭,却发现因为姑苏焚蒙她哭了太多次了,现在,眼睛已经干涸,根本就哭不出来。
“可是,我打不过莫知瑶,打不过焚蒙哥哥,也打不过那个老族长,我谁都打不过,根本没有办法报仇,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即便不甘心,我也没有一点点办法……”
宁韵已经彻底崩溃,不停的摇头,面目狰狞扭曲,她已经彻底的疯了!
“宁韵,跟我做一个交易吧,我可以替你报仇,替你杀掉莫知瑶,替你让姑苏焚蒙忏悔,好不好?”
那声音带着蛊惑,让宁韵扭曲的五官逐渐平和下来,她双眼有些呆滞,已经没有了焦距。
“什么……交易?”
她有些木讷的问道,可是内心却十分的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困住她,而她在拼命的挣扎一般。
“把你的身体给我,把你的灵魂给我,我帮你报仇,好不好?”
那声音有些空灵,让人难以忽视,带着一种引导的感觉,让宁韵的眼皮越来越沉。
有人可以帮她报仇,有人可以帮她把莫知瑶碎尸万段,让姑苏焚蒙后悔当初的选择,真好。
“好……”
说完,她整个人便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安静了片刻,从角落里,飘出来一把白玉长剑,它嗡嗡振动着,很快飘到了宁韵的身前。
空气中随即发出一声叹息的声音,不轻不重,似是感叹,又似是带着一种莫名的笑意。
这声音不过瞬息之间,便立马消散,白玉长剑化作一道流光,从宁韵的眉心钻入,瞬间,一种霸道的力量便霸占了宁韵的身体。
宁韵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起来,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的意识猛地一痛,想要把那异样的东西从身体里赶出去。
可拿东西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在她的五脏六腑里粘着,根本不能挤出去。
“啊……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宁韵在地上不停的打滚,痛苦的蜷缩着,一身的汗水,把衣服都浸透,可是不管她怎么哀求,怎么努力,那东西,都没有丝毫要出去的打算。
“放弃挣扎吧,我会好好的帮你报仇的,你自己的力量,太弱了……”
蛊惑的声音再度响起,宁韵想要抗争,可不管怎么努力,却怎么都无法挣脱他的束缚,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溺水了,周围却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浮萍一般无助。
宁韵躺在地上,越发的没有力气,她感觉身……体……里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的被侵蚀,属于她的意识,也正在一点一点消散。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样轻易的死掉。
她还没有报仇,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没有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掉,她不甘心!
“你要放松,否则,等不到我帮你,莫知瑶就要嫁给姑苏焚蒙了,你愿意看到他们两个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场景吗?”
“不,不要!我不要莫知瑶嫁给焚蒙哥哥,焚蒙哥哥只能是我的!莫知瑶去死,去死……”
宁韵的意识彻底模糊,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莫知瑶,她不可以嫁给焚蒙哥哥!
带着怨气,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宁韵整个身体逐渐漂浮起来,在空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黑色光芒,她的身……体……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可不过是瞬息之间,她那早已经没有了气息的身体,便重新有了缓慢的呼吸。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宁韵的双眼倏然间重新睁开,眼睛里有着不同于以往的狠厉和冰冷。
她身子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她看了一眼身上的一副,露出一抹嫌弃的表情,“你的这具……身……体,虽然不怎么好用,但好在怨气够足,还是能撑到我换下一个身体的。”
“啧啧,最好的身体,应该就是莫知瑶那具四灵根齐全的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于公于私,她都会把莫知瑶杀了的。
现在,就要趁着这个身……体还能动弹,赶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样想着,她一阵风似的便飘了出去,和以往的灵力,已经完全不同!
莫知瑶睡到晚上,才幽幽转醒,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也许是知道没有危险了吧,所以每一次睡觉,都是不分地点不分时间的。
她躺了一会儿,还是摸索着起身穿了鞋子,有点口渴了。
莫知瑶一边伸出手臂摸索,一边按照记忆往桌子的方向走去。
她在桌子上摸到了茶壶,然后摸到了茶杯,可是因为看不到眼前的画面,那水壶怎么都对不准茶杯倒,一番折腾下来,水没有喝到嘴里,反而把桌子上鞋子上都倒上了水。
莫知瑶颇有些无奈,果然,盲人的世界,还是没有那么容易就可以适应的。
姑苏焚蒙在的时候,所有吃的喝的都是送到嘴边的,可是现在他不过才离开,她就无法生活了。
这样的依赖,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是一个男人,有自己应该要做的事情,而不是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做。
莫知瑶这一刻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真的成了一个累赘。
在这无比安静的气氛当中,莫知瑶忽然察觉到窗外有一丝微弱的风,送来了一丝丝不同的味道,心神便是猛然一紧。
在失明之后,她的听觉和嗅觉,变得格外敏锐,所以即便是这样细微的变化,她也察觉到了。
莫知瑶并没有急着把水壶放下,而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好像,家里的人,没有人身上是这个奇怪的味道。
有些腥甜,又有些冰冷,似乎,根本不像是正常人的味道。
所以,是有人避过玄医宗的守卫,破解了她的阵法和姑苏焚蒙的禁制,闯进来了?
莫知瑶皱眉,好像,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吧?
至少,在她知道的人里面,好像是没有人对阵法如此精通,对禁制也能顺利破解的。
“什么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