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瑶拉着姑苏焚蒙坐在了一边的软垫上,准备给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皇后娘娘好好的说一说。
“玄医宗的宗主,是十六王妃,这是四国皇室,都知道的事情,皇后不知道,倒是情有可原。”
还没等莫知瑶开口,姑苏仲就已经解释了起来,他为自己当时的冲动感到懊恼不已。
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没有脑子的皇后!
“什么?!”
书香有些震惊的看向了莫知瑶,她竟然会是玄医宗的宗主?
“斫琴先生不是一个男子吗?”
莫知瑶两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当时我跟阿蒙吵架闹别扭,就女扮男装离家出走,遇到扶宗国瘟疫横行,便化名斫琴救治,所以百姓才称我为斫琴公子,但是机缘巧合之下,皇族的人都知道了,我就是莫知瑶的事情,这不是什么秘密。”
莫知瑶把自己的身份解释了一下,接着说道:“后来,我创建了玄医宗,我父亲也打造出了瑶府的商业,为了方便管理,我们就给隶属于玄医宗和瑶府的人打造了腰牌,上面刻上名字,这样就能知道是自己人。”
“所以,瑶府和玄医宗,本质上来说,是一家人。唯一的区别是,玄医宗弟子的腰牌,右下角有一个花纹组成的很小的医字,一般人发现不了的,你觉得,瑶府会有人叫离天吗?”
书香赶紧看向那个腰牌,右下角的确有花纹,但是却没有“医”字,如果莫知瑶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个离天,是不可能是瑶府的人,是属于玄医宗的,偏偏这个腰牌,是模仿的瑶府,这样自相矛盾的破绽,她竟然没有看出来……
“是有人要嫁祸瑶府,他们知道瑶府和玄医宗是一家,但是却不知道腰牌有细小的区别,更不知道离天身为长老是没有腰牌的,所以才会露出这样的破绽。”
姑苏仲经过分析之后,也意识到这背后细思极恐的真相。
可到底是谁,想要嫁祸莫知瑶?
书香双腿一软,整个人就跌坐在了地上,她以为莫知瑶就是凶手,所以咬牙切齿的要报仇,可是忙活了大半天,才发现自己连真正的凶手是谁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莫知瑶叹了一口气,这种想要为亲人报仇的心情,她自然是理解的,“我会跟你一起找到凶手的,他不仅伤害了你的亲人,也在跟我莫知瑶作对,只是,在这件事之前,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莫知瑶想到那张木桌上的图案,便严肃了起来。
书香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莫知瑶的想法,明明上一刻还在说嫁祸找到凶手的事情,为什么下一刻,就忽然转到了其他事情上?
“请说。”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莫知瑶,书香再面对她的时候,明显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第五侍卫,把你们搬回来的那张桌子抬进来。”
莫知瑶看向了一直站在一旁的人,他应了一声,立马便安排人搬过来,随后,便识相的带着所有人离开,他明白,这些人要说的,可能是大事,不是他这种小侍卫可以知道的事情。
莫知瑶勾唇,第五家竟然出来了这么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看来,也不至于没落了。
“这张桌子,是你家的?”
莫知瑶看向书香,认识书香是一个意外,找到这张桌子,也是一个意外。
书香有些不解的点头,“是我家的,已经很多年了。”
好像从她记事的时候,这张桌子就在她家了。
“这上面的图案,知道是什么吗?”
莫知瑶指了指桌角上的灵蕊图案,看向书香。
书香摇头,“我可以请母亲过来,家里母亲最年长,其他长辈都已经故去。”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定要拿到花神的原因。
他们书家,已经没有男孩子了,六个女儿和一个老母亲,七个人,无依无靠的居住在山上,终日只能靠着野菜野果度日,跟本没办法生存下去,可她们都是女人,除了能刺绣做些活儿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她也曾想找一个有钱的男人做依靠,可那些有地位有钱的人,根本不会要她这样家庭出来的女子做正室,所以,她能做的,就是成为新的花神,只有这样,才有改变这个家命运的机会。
只有这样,妹妹们才能说一个好的亲事。
“好,那就麻烦皇后娘娘了。”
莫知瑶点了点头,这张木桌上雕刻的图案看似是用来装饰的,可那只能蒙蔽那些不明真相的人。
书香看向姑苏仲,等到他点头之后,才俯身退下,她的母亲年龄已经很大,脾气也很大,甚至有些固执,一般人,根本不能说服她。
而此时的书府里,书老太太也的确正在闹腾!
“你们这群不肖子孙,竟然把我带到了这里来,简直混账,我要回到山上去,我要去守护我该守护的东西!”
书老太太脾气大,说着,就要往外走去,把几个小女儿急的一头汗,谁上去要拦,她就毫不犹豫的举起拐杖打在谁的身上,而且是不分地方的,不管是脑袋还是脸,不管是后背还是腿,她打到哪里算哪里!
四个女孩儿眼泪汪汪的跟在书老太太身后,听着母亲骂骂咧咧的话,都有些委屈,她们不明白,在皇城过好日子不好吗?
为什么还要回到山里去?
“母亲!”
皇后的銮驾刚停在书府,就和往外走去的书老夫人打了个照面,书香顾不得皇后的仪容,立马上前扶住了母亲。
她看了看几个妹妹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母亲发起脾气来,根本就是不管不顾。
“书香,你身为老大,竟然如此的欺骗自己的老娘,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你们想要过好滋滋,我不拦着,但是我绝对不会离开那住了一辈子的草房的!”
她是被这个大女儿给骗过来的,早知道是要搬到这地方,她就算是一头撞死,也绝对不会出来!
书香这个皇后娘娘当街被老娘训斥,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恭敬的神情。
对于母亲,不管是打是骂,她都不会忤逆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