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拉着罗华往后退去,四处的躲避着这会伤人的旗帜,眼里急切,不住的在脑海中想着法子。
人惧妖是事实,人恶妖也是事实。
看着那旗帜又往着自己这边飞来,他连忙开口:“如今魔族进攻,无论我是否为妖,理当连同一心先对抗那魔为重。”他伸手推开罗华,只身一人躲避着那有些厉害的旗帜,只是那旗帜好像不会劳累般,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不过旗帜怎么会累?
而一边的于吉听着薄言的话,陷入沉思,如今是魔乱入、乱杀。
在他下山的时候师傅也说如果碰到什么妖物要好好说话,毕竟现在魔兵重犯我人界,却是理应与除魔之人连结一心。
难道这两个人能除魔?
“我知道你是于吉,闫巳神君曾与我说如果见到你便与你一同查看一番这人界之事。”薄言辛苦的躲避着那旗帜,可是刚想休息,那旗帜又来了,索性站住脚步,想着与它对抗一番,就见着那旗帜突然被收了回去。
收回旗帜之后,于吉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容貌,脚步沉稳的走进寒江与月怡的身旁。
”呦,不打了?“看着那人还敢稳着步子走来,罗华双手环在胸前,一脸的警惕与嘲讽的看着她。
见着罗华对他的警惕与嘲讽,于吉只是抱拳弓腰:“刚才是我失误了,请见谅。闫巳神君曾对我指导一二,也算是我的师傅了,兄台既是师傅派来的,自然不会骗我。”
看着于吉的如此行为,薄言自是开心,无论怎么说,他也是一只较为绅士和较为深明大义的狼王,连忙伸手扶起那抱拳的于吉。
可一边的罗华当然是很不开心,只管努着嘴给了那个低着头的人一个白眼,便就抬脚往前快速走去。她真是一下都不想与那人一起走,刚刚那样大的招式使出来,幸好薄言法术精湛,不然看她怎么收拾他。
薄言与于吉跟在身后,慢慢的聊起这魔入侵后的景象。
“你们也知人界中的人是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唯一的想法就是想着能好好生存而已,就算有些人去学习了一些武功可是又如何能对付的了那魔兵呢?前几日的金朝全城一夜被灭已引起了很大的动荡,不少百姓来我道观请求收留。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结束,可是前几天魔又出来了,师傅也是苦恼,便派了我下山”
“其实有时候我蛮羡慕人类的,没有本事都是靠自己的双手,短短的百年其实也已经足够,至少他们活的很开心,来世还能再过不一样的生活。魔来了,是上天注定的,这是躲不掉的,这也是所需经历的一个磨难。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活好当下吧。”
……
一个刚从坟墓出来的魂魄,一个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的魂魄。
周边是寒冷的和可见的白色雾体,一点一点的围绕在自己的身旁,那样的不可触摸,有那么的让人心悸。
当她跟着黑白无常来到地府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看着身边的不断的有什么东西走来走去,看着有些缺胳膊短腿的人从她身前经过,那些人面上都泛着僵尸的白,眼窝旁一片的黑色。
她本就泛白的脸更白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跟着身前的黑白无常来这个地方,这倒是让人奇怪的,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却是知道这两个人是黑白无常。
但她不想要跟着他们继续走下去,她想要逃。
所以她寻了一个机会,趁着那所谓的鬼差不注意她就扯着腿往一边跑去,身后有很多的鬼差在追着她,她感觉到自己的步伐很是轻盈,她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特别,好像根本不用废什么样的力气。
沿着地府中的一条长长的河流往外拼命奔跑,穿越一片萧瑟的竹林,当她看到竹林外的暗淡夜色时才停下了焦急的脚步。
“嚎”
“呕”
周围突然开始不断有鬼叫的声音响起,她惊慌的四处张望,可一个人存在的感觉让她更加的害怕,偶尔有着几只乌鸦扯着难听的嗓子叫唤在飞过她上空时,她会适时的发出一声惊叫。
这里是哪里?她越发的想不通了,她连着自己为什么来这里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这是哪里呢?
不过这周围的景色看的久了,也就慢慢的能鼓起勇气往前面走去。
她想往竹林里走,可是看着那暗的不见一丝光亮还隐隐的有着恐怖氛围的环境她就不敢再走那竹林了,想着被害怕死,还不如往光明的地方去。
脚下的路早已看不清楚,只能看到眼前淡淡的微光。
她眯着眼循着那微光往前走去。
“咯”
偶尔好像踩到一些生脆的东西发出一些些的声响,她咬着嘴唇,悬着脚,思绪半天还是踏了过去,嘴里念着:“莫怪莫怪。”
再走了一些时间后,脚步略微感到一些酸涩之感时她看到前面的亮光越发明显,还有着一间清闲的竹屋,她的眉梢微弯,心下不由得觉得有些放松,扯着裙摆就飞快的往那竹屋跑去。
只因盖着竹屋那自然是有人居住的,既然有人那必然也是肯接纳她的。肯接纳她的话,她就可以好好生的休息一些时间了。
竹屋优雅俊秀的盖了几座,地板是从着地上被架起的,凌空的‘悬于’黑色泥土的地上。
她脚步略微着急的走上竹制阶梯,看着那掩上的竹门,她眉眼弯弯,咬着嘴唇伸手轻轻敲了敲那扇翠绿的竹门,轻启朱唇:“有人吗?”
没有听到声音,皱着眉又敲了几声,收回手想着:“可能主人家正在熟睡吧……”
她不舍得看了一眼竹门在心里喃喃自语,而后转身坐在竹制的阶梯上,以手抵着下巴,看着越发亮堂的天空。
“啊`~”不知在那坐了多久,她打了一个呵欠,为了防止自己会睡着,便伸起了懒腰。
只是那困倦之感依旧,且还越发的浓了。
慢慢的,眼皮慢慢的盖了下去。
或许这个时常更适合睡觉吧,她这样想。
她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那人穿着白色的衣裳,上面绘了翠绿色的竹叶。
他看着她的模样,眉目中存着疑惑,可还是弯腰将她抱起,轻轻的放进了竹屋里的竹床上。
看着放在床上的她满足的勾起的唇角,那模样并没有多少的经验,但他觉得有趣,便伸手温柔的替她盖上了被子。
当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张被子,她觉得诧异,掀起被子正想下床却听见竹门打开的声音,眉毛一动,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两圈,又闭着眼睛躺了回去。
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停顿了一会儿,好像在桌上放了什么东西。她疑惑却不敢睁眼,她听到他走过来的脚步声,心不自主的开始了加速。
“还在睡觉么?”她闻到一股临山茶花的味道,有着淡淡的茶香,还有他那好听的如泉水击石的声音,她想他应该长的很好看。
“我替你准备了饭菜,你若醒了就自己去吃吧。”她听着他的声音,想着他是要走了吗?心里有一阵的失落之感,听到他起身的声音,听到他的脚步声正往门外走去。
“等会!”不知道为什么她急忙的起了身,看着那一身白衣的临风背影,她想,他真的长得好看。
她慢慢的用手撑着身体坐起,双眼精神的注目着他,想着拥有这临风背影的人定是长相不凡。
看着他慢慢转身的动作,她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慢慢的加快。
“有事么?”
只是有些事情不过是个人的想象而已。
她看着他美好的临风身材,看着他细小的双眼下一个大大的鼻子,还有那小眼睛上的一字眉,她只是微笑着回道:“没事,只是想谢谢你。”不过那微笑中夹杂了一丝的失望。
她努着嘴,悄悄的鄙视了一下自己的心里想法,而后偷笑着就下了床,随意的穿了鞋袜就走到那桌子旁,看着桌上的他拿过来的饭菜竟觉胃口大开。
闻了一下饭菜的味道点点头:“不错,这饭菜真香。”
一边吃着饭一边想着刚才的那个男子,她想他是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吗?
这里的地方这么偏僻,外面是竹林,她好像也没有看到其他的地方,那他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会孤单吗?会寂寞吗?还是说这里还存在着别人,只是她不知道罢了。无论是什么,现在她见的也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她自顾的点着头,想着待会要找他好好说说话,这样好听的声音肯定是因为他太久没有跟人讲话所形成的。
这样想着,她便就这样做了。
在吃好饭的一刻钟后,在房内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就朝着竹屋外走去。
原来这么快就到晚上了吗?
看着空中挂着的一抹弦月,伸展着身体。
“你吃饱了吗?”她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如泉水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