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忙而不乱,人在空中,双脚已连环踢出,脚影幢幢,将虚的手刀硬生生破解;复又弹出一枚铜钱荡开柳烨紧迫面门的长剑;身体再一个大弯腰斜插柳,躲过了女和牛的左右夹击;可是危的双掌就直奔姜梅的前胸而来。
“不可!”在柳烨的急吼声里,君墨染一个急旋,硬生生把身体扭到个不可能的角度,用自己的背生生承受了危的两掌。
他闷哼了一声,往前冲了两步撞上栏杆,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姜梅只觉胸口一痛,一阵气血翻涌,忙紧紧地闭着嘴,硬是把涌上喉头的那口血吞入了肚里。
“墨染!”李煜宸瞧得目眦欲裂,一条绳枪舞得呼呼风响,试图向他们靠拢,无奈对手实在太多,一时竟无法挪动分毫。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聚众在康县械斗?”正危急间,一声怒叱传来。
一个面容清瘦,精神矍铄的年近七旬的青衣老人,满面怒容,领着四五人匆匆赶了过来。
“赵县主~”李煜宸如获救星,立刻扬声大喊:“我是李煜宸,之前跟你说过要来贵县寻亲,这群贼人扣了人质,还执械入境!”
“别怕这老家伙!”柳烨见老者人少,骄傲地吩咐:“外面有十万大军,本候今天要大开杀戒,血洗康县,将它正式纳入啖星的版图!”
“哼!”君墨染冷笑:“你有十万大军,本王驻在河州的五万精兵也不是吃素的!”
“给我杀!”柳烨目露凶光,厉声大吼。
“无知小子,口吐狂言!”赵令畴冷笑着一挥衣袖,康桥附近的房顶上忽啦一下冒出无数人影,个个手执弩箭:“竟敢扰乱康县治安,今天定要教你来得去不得!”
原来,康县虽因圣武皇后而著名,慕名来此的游人与客商源源不断。但终因年代久远,渐渐已不为人知。今天突然涌进数百名陌生人,身为县主的赵令畴又怎会不引起警惕?
他们虽是避世隐居,也是世外高人。柳烨带的这五百禁卫军换装夹带兵器入城,又如何瞒得过他的一双火眼晶睛?自是早已暗中做了安排与防范!
半空里一阵叮叮咚咚的琴音传来,如雏凤清音,又似行云流水,悠扬动听。
李煜宸转头,只见一名纤弱的少女怀抱瑶琴款款而来。
她只在头上松松的挽了个发髻,青丝如瀑般垂下来披在肩上,浑身上下并无一点装饰,一身月白色的长裙纤尘不染,腰间系了一条浅紫绣花的腰带。越发显得纤腰一握,步履娉婷,如一朵圣洁的莲花,在碧波微漾之中缓缓盛开!
时间就此停滞不前,四周的暄嚣悄然隐去,他听见自己的心在咚咚的动跳,仿佛随时要从胸腔中迸出来!
四目地半空中交汇,少女嫣然而笑,仪态万方,盘腿在屋檐上坐了下来,纤指轻拨,琴音突转,忽地高亢入云,自烟雨菲菲的初春化为一片萧瑟肃杀之气的严冬。
李煜宸听得如醉如痴,忽地自腰间取了一管玉萧,横在唇边,起承转合,抑扬顿挫,两人的节拍奇妙地融为一体,乐声更为激励人心。
少女先是惊讶,继而望着他微微一笑,手下琴音却未有片刻停滞!
随着琴音的节奏,箭矢如蝗,暴雨般洒了下来。
康县人自视甚高,柳烨明目张胆地欺上门来,扬言要血洗康县,已然犯了众怒。这下挟怒出手,自然是下手绝不容情。
桥头地形狭窄,视野开阔,若论群殴自是在数量上占了优势。但数百禁军挤在一起,四面屋顶上的箭雨飞来,他们避又不能避,打又打不到,只能哀嚎着四散逃逸,相互踩踏,死伤极重。
姜梅生在和平年代,虽长年验尸,胆量异于常人,又几曾亲眼见过这般血腥的一幕?顿时面色惨白如纸,掩面藏在君墨染的怀中不忍悴睹。
“君墨染!”柳烨被众侍卫护着且站且走,退下桥头,冷声喝道:“你不要你娘亲的性命了吗?”
桥边一间民房忽地中门大开,女和牛从里面押着一名老妇走了出来,不是老夫人陈氏是谁?
“柳烨!”君墨染悖然变色,周身蹿起骇人的杀气:“你为卑鄙的小人,有本事咱们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干一场!劫持妇儒算什么好汉?”
“废话少说,你叫他们通通住手!让本候退出康县!”柳烨有恃无恐,得意洋洋地盯牢君墨染的眼。
“赵县主~”李煜宸咬牙,眼望赵令畴,发出请求。
赵令畴招手,琴声嘎然而止,密如急雨的箭矢终于停了下来。
“把江湄送过来!”柳烨提出第二个要求。
“姓柳的,你别太过份了!”君墨染变色。
牛不语,只把架在老太太脖子上的刀往前送了一下,刀锋划破皮肤,鲜血顺着雪亮的刀身流了下来。
“娘!”
“干娘!”
君墨染和李煜宸同声惊叫,眼里闪过怒色。
“墨染,娘活了这么久已够了!跟他拼了!”老夫人忍住痛,连眉尖都不皱一下,昂着头喝道:“若你放了这贼子,就不是娘的儿子!”
“闭嘴!老虔婆!”牛举起刀背,就要往她头上狠狠敲下。
“住手!”姜梅逸出清叱,手里执着一柄雪亮的匕首,坚定地道:“我跟你换!”
“湄儿!”君墨染又惊又痛,想拽她回来:“别胡闹!”
“别过来~”姜梅立刻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喝道:“不然我就划下去了!”
“梅子你别傻!”李煜宸脸上浮起一抹潮红:“就算你过去,他也不会放过干娘!”
PS:哈哈,偶承认,大家的话对偶还是有影响滴!既然都不喜欢文小姐,那偶就走马换将,此女配咱们的李公子如何?满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