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手怎么了?”雪莺适时冲进来,她在外头有些时候。
苏墨痕由着雪莺替他包扎划破的手指,指头,没有一个是完好的。
“痕,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少弹些曲子。”雪莺关心道。
“告诉我,谁是夙儿?”
正仔细包着伤口的雪莺,听到这话时,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王爷,你在说什么?什么夙儿,我听不懂?”
苏墨痕的眸色慢慢地变冷,他一把推开雪莺,靠在墙壁上,心无法抑制地痛着。
“告诉我,谁是夙儿!”他大了声音,又问。
“痕,我......”雪莺慌乱极了,她连连摇头,眼泪哗哗哗地流出。
苏墨痕淡淡地苦笑,面容突地扭曲,手指紧紧地抓着墙壁,他忘了什么?到底夙儿是谁?心为什么在痛?
“告诉,夙儿是谁,她是谁?”竭力地问道,然后也不等雪莺回话,捏着了拳头,朝着墙壁狠狠地打去,一拳拳震得雅间摇晃,吓得外头的下人睁大眸子,他们从没有见过失去理智狂乱的恒王爷。
“王爷,你别这样!”雪莺上前,去拉苏墨痕的手。
苏墨痕转身,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问道:“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心会痛?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一声声地质问,让雪莺花容失色,她除了哭就只有哭,“痕,你怎么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忘,没有!”
她哭着叫喊道,得到的幸福不能就这样失去。
“痕,你不要折磨自己。我们的孩子会吓怕的!”雪莺大哭着,扑进苏墨痕的怀里,故意将小腹粘着苏墨痕。
苏墨痕只觉得心剧痛着,被撕裂开般,忍着所有的痛,由着雪莺抱住,可还是一句又一句地问道:“我丢失了什么?为什么心好痛好痛?”
“丢了什么,是什么?”
一遍遍地问,雪莺不会说,她的哭声夹在其中,“王爷,你有我,有孩子,不要这样!”
苏墨痕的泪顺着眼角滑落时,听到外头又一声烟花爆竹声,朦胧的泪眼前,什么都瞧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他痛苦着,压抑着心底,一遍遍地问自己,得到的答案只是一片空白!他试着不愿去想,可那满空的烟火,眼前破烂的七弦琴,让他的心不能受控地叫器着生痛!他要怎么样才能让心好过些!
夙儿,夙儿,你是谁?你到底是我的谁?为什么我的心好痛好痛!
痛到尽头,他凄凉地如枯黄的落叶倒在墙角。然后,整整一夜,就算昏倒在梦里,眼角的泪珠也一直一直地掉落。
他失去的是什么?没有人会告诉他?雪莺,苏墨玉,为了爱,不会去告诉他,帮助他记起一个与叫秦夙的女子。
因为,这就是不能分割的爱情!他们不许第三个人进入介入他们的爱,他们的手段再卑劣,也要维护这专一的爱情!
帝宫内的苏墨玉无疑是最高兴,举杯喝得畅快,一贯冷沉的面容亦是不时地溢出笑容,也让侍候的宫女发现,原来帝君好是温柔。
席上的酒,他不敢多喝,怕误了今夜的洞房。
失而复得,比四年前,还得欢喜。
“夙儿。”等喜宴差不多结束,也不管宫里什么规矩,直接冲到喜房抱住床榻上红裳美人。
殿内的宫婢一见帝君急冲冲地闯进来,连说:“帝君,掀盖头吧!”
说着,苏墨玉就扯下秦夙的红帕,对一群宫婢道:“退下!”
宫婢还未走出殿门,就听到里头衣裳撕开的声音,纷纷赤红了面颊,慌乱地走离。
她们更是奇怪着,二年内帝君未宠幸哪位新妃,就是偶尔去茹妃殿中,曾宫里以为帝君身体有疾,在那方面失去男人的资格,今夜一见,面面相觑,惊讶之极。
“夙儿。”苏墨玉倒在秦夙身上,双手着急地将扯开的喜服随手扔到地上,双目痴迷地看着身下的女子。
“苏墨玉,你好重!”秦夙叫道,哪有人像他这样,一进门就剥光她的衣裳。
“那你在上!”苏墨玉扯嘴笑道,“怎样?”
“好不正经!”秦夙怪道,撇开视线不看他痴痴的双目,面容发烫,连着身子都发热。
“呵呵。”苏墨玉笑笑,不辩解,对自己的妻子还需要正经吗?他伸手轻抚着她的面容,指腹一点点地刮着光滑的面颊。
二年,他有两年没有像今天这般开心,也从没有现在这般开心!
这二年内,日日夜夜地想她,思念她,再找回她,她的冷漠又极伤了他的心,让他以为,今夜只是场梦,梦醒了,她又走了。
“夙儿。”他又唤了声,眼底发酸,低头寻到熟悉的唇瓣,吻了下去。
秦夙俯起身子,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由着他吻自己。
缠绵着,互吻着,二人的体温慢慢地升高,苏墨玉摸着,揉着身下的玉脂,过了一会,眶好似湿了,他微微地抬起身子,睁开双目盯着身下灼红着面容,迷离着双眸的人儿,柔声问道:
“夙儿,不要再离开我!”
然后,不等秦夙的回话,眼角的泪滴落到她的面颊,然后,低头又吻住艳红的双唇。
不许再离开我!
“帝君!”正当苏墨玉吻得如痴如醉,伸手就要扯掉自己的下裤,殿外跟着响起一道着急慌乱地大喊声。
洞房花烛夜,便被人这样给打断!
正在兴头的苏墨玉怎会理会宫婢的叫声,就算天塌了,也不能打断他的洞房花烛?
“帝君,帝君,小皇子病得厉害!”哪知,不怕死的宫婢,直接闯进内室,哭着在帐外跪着,喊道。
“小皇子?”秦夙脑海里一个激灵,睁开双目,因为情欲,双目朦朦,双颊泛着红晕。“可是珉儿?”她轻声问道。
“你不专心!”苏墨玉恼道,现在是他与她独处的时候,怎能想着别人?管他什么珉儿,小儿的?
说着,低头便是咬了身下雪肩一口。
秦夙呻吟一声,疼痛更让她清醒,在苏墨玉待发时,身子突地向前一移,推开他道:“我要去看珉儿!现在!”
身下突地不见香软的身子,苏墨玉睁开双目,狠狠地瞪着她,秦夙不惧,又说道:“去看看!”
“哗”地声,苏墨玉坐起身子,大力地撕下床帐,整个床榻吱吱吱地叫了几声,他赤着脚,走在冰凉的大理石上,指着纱帐外跪着的宫婢,冷道:“传太医到安宁宫!”
桌上的龙凤烛晃动着,跪地的宫婢全身发颤,她已经惹得帝君大怒,可是那边主子有吩咐,不能闯进,颤着声音,回道:“
“已经传了,小皇子病的厉害,娘娘一直很担心,帝君去瞧瞧吧。”
不想去,这是苏墨玉的心里话,可是床榻上另一人,裹着丝被,下榻捡起地上的衣裳,并将男装递给苏墨玉。
“穿上,我也去。”
秦夙说着,穿戴着衣裳。
苏墨玉紧捏着手中的衣裳,冷冷地瞪着发抖的宫婢,岂有此理,他的洞房才刚开始,就被打断了!
“还不死过来给朕更衣!”
怒吼一声,吓得宫婢身子一颤,爬起身被他满身的寒气吓得双腿发软,好半天才爬起,走到内帐内,替他更衣。
“好了,别气了。快些去看看,然后回来就是。”秦夙笑道。
苏墨玉急着抓住她的手,冷色道:“我明天不上朝!”
不上朝?秦夙皱了眉头,难不成今夜不睡吗?她可不想做什么祸国妖姬。
“走。”想着时,苏墨玉拉起她的手,走到殿外,冷瞥了一眼守夜的宫婢与公公,淡道:“全都拖下去,杖打五十!”
守夜宫人扑在地上急喊冤枉,小皇子重病,他们不敢不放安宁宫的婢女进去?
这是茹妃的宫殿,唤作安宁宫。
走在安宁宫宫外的长廊处,殿内亮如白昼,身影重重叠叠在窗纸上。
苏墨玉拉着秦夙跨入殿内,对着跪满一地的宫婢,淡声问道:“如何?”
中有一宫婢低头回道:“太医正在内室给小皇子诊治!”
苏墨玉不禁皱起眉头,苏珉产下身子便不好,他还未开口说话,身侧的秦夙先一步踏进内室去。
“珉儿?”秦夙掀开帘子,心底着急地唤道。
她飞快地走进去,里面站满数人,床榻上躺在娇小的男孩,急忙从众人中穿过去,在床榻边握住小孩的手。
“珉儿?”这是她的孩子吗?秦夙愧疚地想着,眼泪跟着滑落。
“你是何人?别碰本宫的孩子!”一力道拉住秦夙,将她推了出去。
秦夙站不稳,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幸好跟着进来的苏墨玉接住。
苏墨玉搂紧怀里发颤的秦夙,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榻边的另一女子。
秦夙顺着看去,才发现,在苏珉身旁,她坐着。
这是茹妃,曾经苏墨玉用来气她的女人!
“帝君,你快看看珉儿,早上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烧得这么厉害?”陈茹飞快地扫过秦夙一眼,双目落在苏墨玉身上,边用丝帕抹着泪珠,说道。
苏墨玉没有移动脚步,还是站着。
“太医,如何?”他不是太医,问他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