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答应了尚琪,但也提出了条件:“好!不过,朕只能给你十天的时间。”
尚琪当即立下军令状:“若臣十天之内破不了案,任凭皇上处置!”
“好!朕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明帝突然又不放心起来,“如果真的找到燕美人的尸体,不要急着告诉笑儿,朕怕她接受不了。”
“可是人没了总是瞒不了的,能骗得了她一时,能骗得了她一世吗?
笑、孝才人应该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尚琪的看法与明帝不同。
“案件一有进展立即来告诉朕,由朕来跟笑儿说。”明帝若有所思,“笑儿也许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坚强,一路走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一个小姑娘太不容易了。”
“臣明白!臣告退。”尚琪不再多话,去办案了。
尚琪又重新找了案发现场的所有人了解情况,当然包括与语燕最亲近的敏佳。他也确实很想借这个机会去悬黎宫安慰一下笑死。
笑儿知道尚琪来了很为他高兴,勉强下了床,坐在正殿里看他查案。但碍于敏佳和宫女太监在场,笑儿不能跟他说什么私房话,只能坐在那里看着。不管怎么说,尚琪恢复了以前的生气真的让她非常开心。而由他经手语燕的案子,笑儿是再放心不过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一定会把语燕安安全全地带回来的。
敏佳的回答跟上次她对笑儿说的差不多。她一边小心地答着尚琪的问话,一边留神笑死与尚琪的表情变化。以她的聪敏和细心,自然能看出尚琪对笑死的那份心思。
皇上不是很宠笑死吗?男人越宠爱他的女人,就越容忍不了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私情,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他最看中的兄弟。只要能抓住真凭实据,笑儿就彻底完了。
敏佳纵然为语燕的死而伤心,但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就不能不狠下心来对付笑死。只要笑死一除,她晋嫔封妃的日子就不远了。她非常热情地回答了尚琪的每个问题,能说得多详细就说得多详细,尽量多耽误些时间,让尚琪越呆越呆不够。他们呆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燕美人平时的为人如何?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尚琪问道。有笑儿在,他确实有一点点分心。他甚至不敢去看笑儿含笑的眼睛,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要动摇了。
敏佳故意把回答的机会留给了笑儿:“语燕单纯善良,个性有些冲动。但她决不会主动去得罪别人的,在宫中的人缘很不错。”
尚琪又道:“请才人与美人好好想一想,燕美人是否跟别人起过冲突?”
敏佳显得有些为难:“这……我的印象中好像没有。”
笑儿听了敏佳的话有点生气,以敏佳的聪敏怎么会记不得那些事件?她是不想得罪人!语燕都已经这样了,她还只顾着为自己的前途做打算。笑儿很不屑地说道:“姐姐的记性好像不是这么差的。”
敏佳听出笑儿话中有话,掩饰道:“可能是受了一点刺激,记性变差了吧。”
笑儿不管这么多,只要对查案有帮助,哪怕只是一点蛛丝马迹她也不会放过。她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详细地告诉了尚琪,就连她们刚进宫时语燕为了敏佳跟丽铭争房间的事情也全倒了出来。
“尚,世子,语燕活着的可能性有多大?”笑儿紧张地问道。
“孝才人,您是个聪明人,还是做最坏的打算吧。”尚琪说得很冷静,“以才人对燕美人的了解,她会突然发疯吗?”
“世子是说……”笑儿的的眼泪滑了下来,“请世子一定查清楚是谁干的,让她得到应得的惩罚。”
尚琪真想为笑死擦去泪水,可他只能忍着。他郑重地说道:“才人放心,尚琪一定竭尽全力!”
案子查了几天,笑儿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后宫各处也都安静得很。这几天,明帝只要一得空就去陪笑儿,弄得笑儿不开心点都觉得对不起明帝了。她不是真的被语燕的死给压倒了,而是担心这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从云珊看见一个刺客,到庄后被惊吓难产而死,再到养安殿失火云珊被烧死,一直到现在的语燕莫名投湖,笑儿觉得这些事情并不是巧合,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也许这些还只是一部分……笑儿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
又过了两三日,尚琪终于找到了语燕的尸体,就沉在繁梨居旁的大湖里。她整个人被深深地埋在湖底的沙子里,怪不得一直都找不到。
尽管尚琪谨遵明帝的吩咐左瞒右瞒,笑儿还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不顾明帝的阻止,跟一匹屁股着了火的小野马似的冲了出去。无论明帝在后面怎么喊,她都不停。明帝是又气又急又心疼,还不敢叫侍卫强行拦住她。他这辈子还没这么让人掣肘过,真是拿笑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才人主子,您不能进去!”繁梨居外的侍卫拦住了笑儿。
“知道我是谁,还敢拦我?再不滚开,要你们的命!”笑儿已经远远地看到了一个人横放在地上,她的直觉告诉她那就是语燕。
“世子有过吩咐,您就是杀了奴才,奴才也不敢放您进去。”侍卫们强硬地说。
“嘿!我说你们还跟我杠上了是不是?”笑儿已经急得快发疯了,“那好,你们等着,我去找皇上,有种连皇上一起拦!”
“孝才人,奴才失礼了!请回!”侍卫们听了笑儿的话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就是不给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