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赶路赶得特别急,他一想到笑儿正关在天牢里受苦,他的心就痛得要滴血。他在心中默念道:“小妞,你等着!我来了,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明帝那个王八蛋敢动你一下,我就让他给你陪葬。别怕,小妞,我来了!”
追风已经不是第一次夜闯平南王府了,他早就熟门熟路了,不过令他吃惊的是,尚琪并没有跟他的妻子睡在他们的婚房内,而是一个人在书房里休息。
“谁?”尚琪听到异响,警惕地叫道。
“别喊,是我!”追风轻盈地现了身。
“是你!”尚琪笑了笑,起身相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追风满脸的不高兴,要不是尚琪不会武功,他一定用武力跟尚琪理论一番。他劈头盖脸地责问道:“我走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就是这么照顾小妞的,把她都照顾到天牢里去了!”
尚琪无奈地说:“我劝过皇上了,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实在没有办法。他的脾气要是发起来,连太后都得让他三分,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追风甩了甩手:“我不想听你废话,我只想问你,你打算怎么办?你想不想救人?!”
尚琪急忙道:“我当然想救人,可是这太难办了。劝皇上放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这次行刑的刽子手也是皇上的人,根本没有办法买通,要救人除了劫天牢就只能去劫法场了。天牢戒备森严,没有皇上的手谕根本进不去,我去试过,没有成功。天牢里面都是锦衣卫顶尖的高手在轮流看守,而且里面机关重重,就算你武功高强能够强攻进去,你也没有办法救出笑死全身而退。唯一可行的就只有劫法场,从天牢到法场有一段路,这应该是下手的最好机会。”
追风爽快地说:“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这个事就让我去做吧,你只要在暗处配合我就行。咱们来商量一下具体的办法。”
尚琪把地图拿了出来,与追风仔细地商量起办法来。
与此同时,三当家正挨家挨户去游说当年受过笑儿恩惠的难民,让他们明天跟他一起进京去为笑儿求情,这些人知道笑儿被处斩也很气愤,都同意去献一份力。
明帝每夜抱笑儿入睡早已成了习惯,现在身边突然空了,就好像心被挖掉一块似的没着没落的。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用笑儿的衣服包着一个枕头,再在上面贴上笑儿的画相搂在怀里才勉强入睡。可刚睡着没一会儿,想到笑儿还在天牢里,又惊醒了。
立诚是每晚只有笑儿哄才肯入睡的,现在笑儿不在了,太后和黎罗黎旭真是想尽了办法,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着,几个人累得都快散架了。
夜幕下所有人关心笑儿的人都在忙碌着,他们的心都在纠结着,只有笑儿没心没肺地睡着了,安静得像冬天的月色。
第二日,明帝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批阅奏折。潘公公见了赶紧递上一杯醒脑茶。
“皇上!皇上!”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道,“启禀皇上,宫门外跪了几千个兴东的子民,请求皇上放了笑妃。”
明帝一下子睡意全无,问道:“都是些什么人?”
太监答道:“男男女女,老弱妇孺,什么样的人都有。”
明帝略一沉思,道:“你带朕去看看。”
“皇上!”潘公公连忙阻拦道,“那些人的身份还不清楚,万一有人对皇上不利怎么办?皇上三思。”
明帝一摆手,道:“朕可是从小练武长大的,又不是泥捏的,还能怕几个老百姓不成!”说完就往殿外走了。潘公公赶紧率着太监宫女还有锦衣卫跟着。
皇宫的大门打开,明帝看到跪着黑压压的一片人。从他们的衣着来看都是平民百姓,他们一个个在冬日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有些人的眉毛上都结了一层白霜,显然他们已经在寒风中呆很久了。
为了保护明帝的安全,潘公公没有点明他的身份。老百姓见门开了,出来个众人簇拥的英武男子,料想他不是大官就是皇亲国戚,纷纷叫道:“大人,您行行好,求皇上放了笑妃娘娘吧,她是一个好人哪。”
明帝心中很是动容,道:“你们都回去吧,天这么冷就不要在这里跪着了。”
突然,一个四十岁的妇人领着一个小孩跪行上前。潘公公紧张地护在明帝的前面,被明帝一把推开了。明帝问道:“大嫂,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小妇人参见大人。”母子俩在明帝面前停了下来,“这是我的孩子,叫小芋头,去年他得了重病差一点死掉,是笑妃娘娘嘴对嘴地给他吸出了痰才救了他的命,娘娘还把她的首饰拿给我们去看病。我孩子的命是娘娘给救的,这么好的娘娘不能杀呀!”
母子二人一个劲地给明帝磕头,明帝的心里又何尝好受呢,他也是没有办法呀。他去扶那对母子起来,可那二人都倔得很,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就是不起来。
明帝重重地叹息一声,劝道:“各位还是回去吧,就是你们跪到明天也没用的。圣旨已下,是不能更改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叫道:“皇上不答应放了笑妃娘娘我们就不起来!”“对,不起来!”
明帝再次劝道:“你们这样,笑妃会心疼的。她就是走也走得不安心哪!你们还是回去吧!”
妇人又道:“大人,娘娘救了我们,难道要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吗?求您发发慈悲,去劝劝皇上吧,求您了!小妇人给您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