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胡军获知皇贵妃就在定北王府时异常兴奋,抓住皇妃将对明帝构成一个致命的威胁。于是他们闯进王府直奔笑儿而去。
王妃见大势已去,皇妃仍在昏迷之中,她毅然穿上了笑儿的锦服,叮嘱近身的仆人侍女把她认作皇贵妃,又让她的一个贴身丫环扮作她的模样。她一再警告道,谁敢把笑儿的真实身份说出去,就要他全家的命。
胡军只是远远地在城下看过笑儿,她是个小脸美人,头上又戴着铁盔,胡军肯定看不大清楚,加上王妃的年纪比笑儿大不了两岁,胡军也就没有怎么怀疑。但笑儿睡在上房里还是让胡军感到她的身份不低。
王妃痛声责骂胡军,大义地说自己就是皇贵妃,有什么事冲她来,要杀便杀,不要为难下人!
王府的下人们都说,笑儿只是一个王府内的大丫头。胡人不信,把笑儿的手抓起来看,确实有老茧,是个干过粗活的人,才信了众人的话。但他们把王府的宝贝都拿上之后,还是很谨慎地把王府里面所有的人都抓走了,包括尚在昏迷中的笑儿。
“笑儿?!笑儿?!啊——!”明帝痛苦地仰天一声长嚎,瘫坐在地,嚎啕大哭,深深自责。
皇上一哭,下面的人就吓坏了,赶紧来劝,不少积北官员的家眷也被掳走,他们见皇上大哭,悲从心生,也跟着痛哭,定北王又一直晕迷,整个吴军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直到天蒙蒙亮了,明帝才收起了眼泪。定北王在随军太医和手下的照顾下,也清醒了过来,他知道暮城发生的一切之后,心中悲愤万分。
明帝一听到定北王清醒,立即一瘸一拐地来探望。看到明帝,尚云收起了悲情,安慰道:“没有看到尸体至少说明娘娘她们还活着,胡人精明奸诈,一定会拿她们来谈条件,她们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明帝很是惭愧:“当日你与笑儿劝朕不要出城应战,朕却固执己见,结果导致了今日之局面。若不是皇兄拼死保护朕,朕不知道能否活着回来。朕对不起老王爷,对不起笑儿,也对不起你!”
尚云吃力地伸手拍了拍明帝的肩膀:“自家兄弟不要说两家话。皇上心怀仁慈,才会愤而出城营救百姓,要怪只能怪胡人太阴险狡诈,不是您的错,您不必太过自责。”
明帝双眼含泪,点了点头,算是对尚云的感谢。
尚云道:“这次胡人能够如此迅速地攻入暮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抢夺粮草、掳走娘娘,实在可疑。臣觉得这暮城之内一定有他们的内应!”
明帝也十分赞同尚云的看法,说道:“朕早就怀疑暮城内不平静,比如那个聚首茶楼,朕去试探过,那个老板娘不是个简单人物,咱们要挖就必须把城内的奸细一网打尽,朕已经派人将茶楼严密监视起来了,一旦时机成熟,立即收网。”
“皇上英明。”尚云道,“据臣估计,胡军现在不过只剩下二万兵马,虽然他们抢去了不少粮草,但人员损伤太大,已经不再是我军的对手。我军反攻的机会就要到了!为了防止我军进攻,他们一定会拿娘娘与家父的性命做要挟。内人虽然愚笨,却也跟随臣多年,她就是死也会设法保全娘娘的性命,请皇上一定要以大局为重,以江山为重!”
明帝沉痛地点了点头:“朕明白,朕的笑儿与皇嫂一样,就是死,也不会当胡军的人质。正是因为这样,朕才更不能让她们出事。朕一定要想个两全之策,不然,这场仗就算赢了又有什么意义?皇兄,你先好好休息,朕不会再冲动行事。”
胡军将笑儿他们带回营地之后,将他们分为两拨,重要的人关在一个帐内,不重要的下人奴仆关在另一个帐内。笑儿与老王爷、王妃等一些官员的家眷关在一起。他们活着对胡军的利用价值更大,所以胡军没有对他们怎么样,甚至允许原来留在王府的太医给昏迷中的笑儿看病。
笑儿慢慢地苏醒了,王妃把一切说给她听,并坚决表示誓死保护她的安全。事已至此,笑儿只能叹息一声,王妃的勇敢和忠诚令她非常感动。但她不忍王妃为她冒险,要求将身份换回来。
王妃坚决不同意:“您是国母,像您这样的女人天下只有一个,所以您必须活着。您留在皇上身边,将是天下苍生之福。而妾身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能为您而死,妾身死而无憾。”
其他内眷也劝道:“是啊,娘娘,您不能受损啊!”
王妃接着道:“现在不是争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怎么逃出去。这个时候,想必皇上和王爷都已经知道咱们被掳了。”
笑儿立即起身往帐外看了两眼,摇了摇头:“胡军看守得这么严密,咱们又都是些老弱妇孺,能骑马的恐怕都没有几个,要想大家一起逃,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怎么办哪?”内眷们一听这话就慌了,原来听闻皇贵妃很厉害,只因为她昏迷了才便宜了胡军,不然城池是不会被攻陷的,她们被掳之后就指着她带领大家逃出魔掌,现在被她这一盆冷水泼得从头凉到脚。
“大家不要慌!”笑儿安抚众人道,“胡军暂时是不会杀我们的,他们要拿我们去跟皇上谈条件。只是不知道我军出城一战的战果如何,我军取得的胜利越大,我们生还的机会就越大。”
王妃激动地问道:“娘娘的意思是我军出城一战已经取得了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