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儿把瑜贵人也请了来,一家人一起吃了一顿饭,算是为母亲和嫂子践行了。俞氏与余氏离开京师时,不仅齐国夫人亲自来相送,扶着圭显的灵柩送出京郊,笑儿还派黎罗代表她前来相送。
按理说,齐国夫人与笑儿以德报怨,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但俞氏并不领情,誓与笑妃母女不共戴天。她回到侯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颠倒黑白,在侯爷面前狠狠地告笑儿的黑状,趁候爷丧子之痛挑起他对笑妃母女的憎恨。要不是余氏在一旁道出实情,侯爷真的就被俞氏给糊弄住了。
最后,侯爷长叹一声,只盼着余氏能给桢家生下一个儿子。人家养闺女做皇妃是为了得好处,他这个女儿倒好,凡事先拿自己家开刀。侯爷自知以前亏待了笑妃母女,心里还充满了歉意,现在好了,笑妃的所作所为把他心中所有的歉意和愧疚都一笔勾销了。
其实笑儿不是存心要打压桢家,更不是跟她的大娘、兄姐过不去,她也向明帝举荐了好几个确实比较能干、有贤名的族人。明帝经过考查之后,都提拔他们到了更适合的位置。桢氏家族在朝廷的势力不容小觑。
自从笑儿当上了皇妃之后,兴东人民得到了更多的实惠,兴东发展得比以前更好。笑儿一向注意拿捏分寸,把后宫管理得很好,后宫的稳定对朝局的安稳和天下的安定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然而,无论她在天下人心中是一个多好的国母,在她的亲爹和大娘眼里,她就是天下最不肖的女儿。甚至连齐国夫人也觉得女儿的做法有些对不起桢家。
笑儿也知道桢家上下都在怪她,但她问心无愧,她想日子一长,父亲从失去儿子的伤痛中走出来,就会体谅她的苦衷的。只要父亲原谅了她,母亲心中的疙瘩也就解开了。至于俞氏和瑜贵人,笑儿从来不抱奢望,只要她们懂得顾忌她这个皇妃,不做出过分的事来就烧高香了。
笑儿把明帝的香帕送到太医院,太医们研究了半个多月,仍是一点结论都没有,制作香帕所用的香料都是比较寻常的沽胡香料,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应该不会有毒。
不久,积北的定北王也传来消息,他找遍了暮城及整个积北地区也没有找到圭晴,正在进行更细致的查找。笑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信告诉王爷,这一遍再找不着就算了,也许圭晴已经离开或被卖到别的地方了。
黎罗见笑儿整天唉声叹气,问道:“娘娘不是笑妃吗?怎么老叹气啊?”
笑儿浅浅地一笑,又叹了一口气:“烦心事多啊!”
黎旭急忙道:“娘娘有何烦心事说来听听嘛,也许奴婢能帮上忙呢。”
“皇上的头痛病似乎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虽然有平南郡王帮着皇上打理政务,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郡王身体清瘦,又连接遭受打击,别把他也累垮了。”笑儿托着头,眉头微蹙,又叹了一口气,“本宫始终觉得皇上这病来得有些奇怪,可又查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原以为是香帕里有鬼,现在经太医证实不是香帕的问题。”
黎旭犹豫了一下,问道:“会不会是宜嫔娘娘的药膳锅有问题?”
笑儿觉得黎旭的脸色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黎旭很是为难:“奴婢不敢说。”
笑儿急道:“说!本宫什么时候因为你们进言怪罪过你们?”
黎旭这才放心地说道:“奴婢听说皇上还是偷偷去宜嫔娘娘那吃药膳锅。”
笑儿听了非常生气,声音都变硬了,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黎旭小心地答道:“奴婢是路过御膳房的小厨房看到宜嫔宫里的人在做药膳锅,又偷听到她们的对话才知道的。”
黎罗忙道:“是不是你看错了?”
黎旭肯定地说:“都好几次了,绝对没错。”
“她们?”笑儿问道,“做个药膳锅,宜嫔还得用两三个下人吗?”
黎旭答道:“哦,是梅才人的婢女也在那里给才人做东西。”黎旭想了想,又道:“说起来还真是有点怪,奴婢好几次都看到她们在一起。”
黎罗摇头道:“奴婢觉得皇上不会骗娘娘。没准是宜嫔自己吃的呢。”
“本宫也相信皇上不会骗本宫,也许那个药膳锅里有什么名堂,让人吃了以后就上瘾。”笑儿想了想,吩咐道,“这件事你们要烂在肚子里,悄悄地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药膳锅里用了什么材料。顺便把梅才人也查一查。不管是巧合,还有另有图谋,事关皇上龙体,千万马虎不得。”
黎罗黎旭点头答道:“娘娘放心!奴婢明白!”
黎旭又问:“这事要告诉敏妃娘娘吗?”
笑儿摆摆手,道:“算了,本宫派给她的事已经够多了,她还要照顾小公主,忙不过来。等咱们查出一些眉目之后再说吧,但愿一切只是本宫杞人忧天。”
自从明帝带立诚去打过一次猎以后,立诚就喜欢上了打猎,一到不用上学的日子就缠着明帝带他去打猎。明帝很喜欢打猎,而且打猎一高兴他的头痛也会减轻很多,所以他总是尽量满足儿子。每次父子二人都会提着大大小小的猎物回来,向笑儿炫耀一番,邀她一起尝尝鲜。
笑儿少不得要夸赞他们几句,笑道:“等小宝宝出世之后,咱们一家四口一起去打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