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罗急忙奔了过来:“呀!娘娘,您怎么坐起来了?”
笑儿原想跟黎罗说实话,但她想起了追风的叮嘱,决定还是暂时先不说。她伸着手笑道:“不是等你等急了吗?好香啊!快,快给我一块尝尝!”
黎罗赶紧把糕点递到笑儿的手上,笑儿笑着邀黎罗一起吃。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异常平静,追风一去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尚琪也很少来打扰笑儿,他害怕夜长梦多,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他的登基大典。尚清肯不肯下诏退位都没有关系,反正整个京城已经在尚琪的掌控中了,玉玺在他的手上,皇太后也在他的手上,这就够了。有玉玺就可以写诏书,有尚清就可以胁迫皇太后承认他的帝位。
尚琪派人去刺探追风的行踪也有了奏报,追风果然不在积北边境。尚琪以擅离职守的罪名全国缉拿追风及其同党,缉文发出去没两天,追风与同党就被捕了,被关进了天牢。
尚琪本来很想去向笑儿炫耀一番,把追风怎么潜入皓宣殿,怎么想偷他的玉玺,又怎么被抓住的情节详细地说给她听。但他想起了太医的叮嘱,怕把笑儿给气早产,终究还是忍住了。
可笑儿一听到追风被捕的消息,差一点昏了过去,然后就坚决拒绝吃任何东西,一刻不停地坐在那里给自己缝制寿衣。尚琪听到这个消息非常心痛,但又不甘心这样被笑儿威胁,一直挨了一天一夜,才真的急了,亲自端着食物来劝笑儿。
尚琪赔着笑脸劝道:“笑死,吃点东西吧。你也不怕饿着肚子里的孩子!”
笑儿继续手里的活,连看都不看尚琪一眼。
尚琪又说了几句好话,笑儿还是不理他,他便火了,一把抢过笑儿手里的寿衣,气汹汹地提醒道:“你可别忘了我们之前打的赌,就是因为有那个赌约在,我才让后宫那些女人活到现在!”
笑儿瞪着尚琪,不客气地回道:“我是个女人,出尔反尔是我的权力。后宫的那些女人你想杀就杀吧,关我什么事?尚琪当政的时候,她们就知道妒忌我跟我争宠,我干嘛要去管他们的死活?”
尚琪没想到笑儿的态度来了这么大的转变,继续威胁道:“你难道想你的家人、宫人都为你陪葬吗?”
“除了拿人性命来威胁我,你就没有一点儿新花样吗?”笑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尚琪,“你爱拿谁给我陪葬就拿谁给我陪葬吧。反正我活着的时候没有亏待过任何人,死了拉他们做个伴,也没什么不应该的。”
尚琪大怒:“你是铁了心不吃饭,要自寻死路?你不怕我杀了尚琪和追风吗?”
笑儿回道:“就算我顺从了你,你会放过他们吗?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尚琪愤怒地抓起寿衣扔到地上,在上面狠狠地踏了几脚,向笑儿吼道:“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你说,到底要怎样才肯活下去?”
笑儿见尚琪有所松动了,问道:“你真的会答应我的条件?”
尚琪凶着脸道:“只要你能乖乖地做我的女人,我可以考虑你的条件!”
笑儿站了起来,像泼妇一样叉着腰,要不是肚子太大不容易站稳,她一定会一只脚踩到板凳上。反正她现在就是个囚犯,还在乎什么形象不形象。
笑儿一脸痞气地说道:“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你放尚清和追风一条生路。尚清继位的时候只有五岁,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就算先帝真的指定你为接班人,你也不能把夺你皇位的这笔账算到他的头上,再说他继位之后一直把你当作最亲的兄弟,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是连他都杀,我怎么知道哪一天你看我不顺眼就把我给杀了?”
尚琪瞪着眼,耸肩一笑:“是个理由。那关于燕追风你又有什么说辞呢?”
笑儿猛地把桌子一拍:“说起追风,他就更冤了,他跟皇位之争完全没有一点关系。他本来就不想当官,是尚清拿我把他给诱出来,他无奈之下才做的官。而他这次铤而走险来到皇宫是为了救我,是我害了他,如果他死了,我根本没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不管怎么说,他保卫积北边境是立了大功的,有他在,胡人就不敢踏入尚吴一步。一旦胡人得知我们尚吴自毁城墙,我想他们一定会撕毁合约,再犯吴土,到时候你这个皇上也坐不安稳!”
尚琪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听起来,你好像还是在为我考虑喽?”
笑儿正色道:“追风之所以效忠尚清,完全是因为我,只要我去劝他,他同样也可以为你效力。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须慈悲为怀,做一个仁慈的好皇帝,我才会做你的女人。”
笑儿见尚琪的脸上露出迟疑之色,知道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定在狱中狠狠地折磨着他们,现在也该过瘾了吧?你自己看着办吧,你是要几具尸体,还是要女人和忠臣!”
尚琪用一只手抬起笑儿的下巴,怪笑道:“我的宝贝,说了半天,你就是要救尚清和追风,是吗?”
笑儿没有闪躲,如实答道:“是,他们都是我最亲的男人,一个是我爱的人,一个是爱我的人。”
尚琪的眼里立即喷出了嫉妒的小火苗,问道:“你这句话倒是很诚实,可是,我如何才能相信你这番话的诚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