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雨一脸惆怅地说道:“我们来到这里有好几天了,还是没有一点实质性的进展,仅凭那些老百姓的说法,根本定不了洪岩辉的罪。除非能证明袁钦差的失踪是他干的,那他就死定了。就是宜嫔和尚书也罩不了他。哥,你打算怎么办?”
立风思索着,说出了八个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立雨急忙摇头,坚决阻止:“这不行,绝对不行!这太危险了!你不是一般的钦差,是太子,是储君,是父皇母后唯一的亲儿子,宜嫔说不定正巴望着你去,你要是被洪岩辉干掉了,她好让她的窝囊废儿子当太子!哥,这件事要三思啊,你不可以轻易去涉险!”
立风知道虽然立雨平时爱欺负人,但她大事上一点也不糊涂,而且他们的兄妹感情是非常好的。他问道:“难道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立雨一时语塞。她突然握住立风的手,道:“哥,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代替你去吧。反正我……”
立风立即打断她的话:“你一个女孩子家,别胡闹!你可是父皇母后唯一的亲女儿。他们很容易就能看出你的女儿身,那帮禽兽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万一洪岩辉识破了你的身份,强娶了你,你让我们大家怎么办?”
立雨嘟嘟嘴:“那我们一起去!反正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立风回道:“谁说我要一个人去?”
“哥,你肯带我一起去了?”
“立雨,你留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什么嘛?你还是要一个人去!我的功夫可是打遍皇宫无敌手,能帮上你大忙的。”立雨拍了拍尚未完全长好的胸脯。
“那是我跟师傅们让着你,真以为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天下第一了?”立风忍不住笑道,“咱们沿路都留了记号,估计小一、小二他们这两天就能找到我们了。”
立雨叫道:“对对对,把小一小二他们八个人全带上——保险!”
“我的大公主,你以为这是去逮兔子啊,人越多越好?我只带小四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他功夫好人也够机灵。”
“就算你们冒险去了,要是还查不到洪岩辉的罪证怎么办?”
立风得意地笑了笑:“只要他把我扣在了洪府,他就死罪难逃了!到时候就算没有找到他杀害袁钦差的罪证也没关系。你想想,扣押太子是多大的罪?再加上原来案卷所载的强抢民女、霸人田产、欺压百姓、横行乡里这些罪行,他那颗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立雨拍手叫道:“对啊!扣押太子就是谋逆大罪呀。一个小小的官宦子弟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到时候连宜嫔都有嘴说不清喽,看她还能为那个洪岩辉求情!”
立风点点头:“这个洪岩辉我是杀定了,万一我们的计划出现了什么失误的话,只要咱们跟母后解释清楚,她一定会在父皇和宜嫔面前替我担着的,到时大不了挨顿骂、罚通跪了事。可咱们却为泰元人民除了一害,值了!”
立雨佩服地说道:“哥,你真了不起。谁不知道,从小到大被罚的人只有我。你这么骄傲的人居然为了……对了,说了半天,你让我干什么啊?”
立风笑道:“让你过把太子瘾。”
“啊?好啊!怎么做?怎么做?”
“这第一步嘛,等小一小二他们来了,先把咱们这几天住宿和饭钱给沈老板结了。然后再……”
立风和立雨压低了声音,他们进入泰元的地界以后就非常小心,私下交谈的时候都是用难懂的兴东方言,以免被别人探听去他们的说话内容。
第二天,小一小二他们就赶到了,当然还有那可怜的小三。立风付给沈老板一百两银子,说是冲抵饭钱。
沈老板坚决不收:“你们吃饭住宿加起来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啊,更何况你们还给我干了活!”
立风回道:“相见便是有缘,能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喝酒,更是有缘。大哥的酒香啊,就拿这笔钱把酒铺扩大一下,让更多人尝到你的酒香吧。”
沈老板还欲推辞。小一小二强硬地说道:“我们主子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吧,别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沈老板一见这两人这么凶悍,也不敢再推辞了,生怕惹恼了对方,千谢万谢的收下了。
立风一行从酒铺离开之后,便深入泰元腹地,正式去会一会这个传说中的禽兽——洪岩辉!
立风与小四化妆成测字的道士师兄弟,肩背测字用的褡裢和钱褡,手执旗幡拂尘,背上背了一口宝剑向洪府进发。然后他们在洪府附近转悠了两天,却不能入内。欲夜探洪府,又怕打草惊蛇,破坏了原来的计划。立风决定继续在洪府附近转悠,寻找时机。
眼看五六天过去了,他们还是没有一点进展,二人正在着急,机会就来了,但并不是他们原来计划的那样顺利。
他们二人刚进入泰元腹地,就引起了洪府爪牙的注意,而且他们晚上在客店用兴东方言低声交谈被洪府的爪牙探听到了一二,虽然听不懂内容,但至少可以断定他们不是泰元人氏,立即报告给了洪岩辉。
对于立风选妃的事情,宜嫔的心里就一直觉得奇怪,在立风立雨出宫之后,她就找了一个机会把明帝灌醉,从他的嘴里掏出了实话。于是立即派人告诉了洪岩辉的父亲洪尚书,但她没有说这个钦差就是太子,她正愁找不到机会除掉太子,机会就这样来了,亲外甥也好、亲姐夫也好,都没有她儿子的皇位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