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风问道:“你打算怎么回顺天老家,你有盘缠吗?”
笑珊摇了摇头,她身上一文钱也没有,但她坚定地说道:“我无论如何都要回去,就是一路要饭我也得回去!”
“这样吧,我帮你雇一辆马车送你回去,然后再送你一点银两供你们日后营生。”立风的口气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笑珊不干了:“雇马车?你说什么大话呀?你一个小混混能有多少钱啊?”
立风的脑子转得很快,答道:“你救了我和我哥们,官府理应给你一些银两当作奖赏。我只是先把这部分赏银垫出来,回泰元府我就可以拿回来了。”
笑珊算是明白立风的意思了,他不会送她回家了,这一分开,也许他们就很难再见面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问道:“你马上就要回泰元府吗?”
立风不容置疑地点了点头:“我必须马上回去帮忙作证,就不能再送你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笑珊听到这暖心的话,想起两人互相帮忙救助的那段经历,眼圈都红了:“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再喝太多酒了。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立风笑了笑,答道:“如果有缘,也许不久就会相见,如果无缘,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
听到这句话,笑珊竟抽泣了起来。
立风的心里也不禁有些难过了,急忙说道:“诶诶诶,你别哭嘛,我最害怕女孩子哭了,我们只是不再见面,又不是去死,干嘛哭得这么伤心啊?”
立风这一劝,笑珊倒哭得更伤心了。
立风又道:“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呢。走吧,我去帮你雇马车。”
笑珊抹了抹眼泪:“你哪里来的钱啊?”
立风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在笑珊面前晃了晃:“我虽然是个混混,总还有些压箱底的钱哪。”
立风为笑珊雇了一辆马车,又为她买了一些糕点水果充当干粮,并把剩下的碎银子和一张三百两的银票悄悄塞给了她。
笑珊怎么都不肯要:“太多了,我真的不能要你的钱!”
“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再说这也不是我的钱,我回官府后也可以领到赏银的。”立风假装生气道,“你要是还这么客气,我可真生气了。”
笑珊只好收下了。
立风又去跟马车的车夫交待了几句,便与笑珊告别了。立风潇洒的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笑珊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什么,一阵心酸,又偷偷哭了起来。
立风的心里其实一直没有放下洪岩辉的案子,送走笑珊、割断情缘之后,他立即买了一匹骏马,直奔泰元府,他简直不知道应该怎样为自己这几天的离开做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求立雨不要刨根问底。
立雨这几天还真没时间琢磨这个事情,她做太子爷当钦差正是当得过瘾的时候呢。洪岩辉那混蛋还真是一只赖皮狗,到了大堂之上还百般抵赖。立雨便把苦主、人证叫来与他当面对质,他被问得哑口无言,还死不认罪,一个劲把责任往下面的人头上推。
立雨把惊堂木一拍,喝道:“本太子还治不了你了,是吧?”
洪岩辉竟无耻地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立雨的火腾地一下就蹿了起来:“同根生?你今天早上没洗牙吧?我的母亲可是国母,你算个什么东西?!”
洪岩辉神气地答道:“我的姨母也是皇嫔,当今圣上既是您的父皇,也是我的姨父!”
“嗬!这亲戚攀得不错呀!”立雨突然微微一笑,抽出一支签往堂下一扔,“来呀,给这位皇亲国戚五十个大嘴巴!”
洪岩辉慌了,大叫道:“表弟,你不要把事做绝了!宜嫔毕竟是你的庶母,你回去怎么跟她交待!”
立雨又抽出一支签一扔:“一百个大嘴巴!打!”
洪岩辉急忙磕头认错:“太子殿下,小人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小人这一回吧,小人不是东西,您是人中龙凤,是太子千岁!”
立雨回道:“现在知道认错了?——晚了!给我狠狠地打,少一下都不行。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也好意思说自己是皇亲国戚,你都不嫌丢人!”
锦衣卫们一拥而上,狠狠地给洪岩辉掌起嘴来。堂下的苦主和堂外围观的老百姓纷纷叫好,憋在心头多年的恶气总算盼来出气的时候了。
锦衣卫们训练有素,每抽十个巴掌就换一个人,洪岩辉这一百个嘴巴挨下来,脸都要被打烂了,牙齿血一个劲地往外流,牙也被打掉了四颗,捂着嘴一个字都说不了。
洪小姐愣是被这叭叭的巴掌声给吓晕了过去,立雨立即让人用冷水把她泼醒。立雨惩恶的手段还没使出来呢,怎么能让她晕倒呢?
立雨一脸笑容地瞪着洪岩辉,问道:“你认罪吗?”
洪岩辉知道一旦认罪必死无疑,他还指望着他老爹和宜嫔给他活动活动呢,所以抱定决心,死不认罪。他说不了话,就一个劲地摇头。
立雨指着小四问洪岩辉:“你还记得他吗?”
洪岩辉望了望小四,仍是摇头。
立雨又问洪小姐道:“你应该还记得他吧?你不是还夸过他吗?”
洪小姐望了一眼哥哥,又望了望立雨,不敢回答。
立雨笑道:“本太子是最怜香惜玉的,你只要说了实话,我一定会从轻发落。”
洪小姐害怕地点了点头:“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