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风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父皇!可是立雨和外婆怎么办?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手是谁,真是让人感到可怕。”
明帝道:“是呀,米有食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其实他死与不死都没有什么区别,看他的样子是绝撬不开他的嘴巴的,更何况他又没有什么亲人,连规劝恐吓的可能性都没有。”
立风道:“孩儿觉得立雨与外婆应该是在承天境内失踪的,如果去承天寻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要太担心了,对手的目的不是装神弄鬼,而是要获得他想得到的东西。他费心费力地去抓王牌,不会只是握在手里玩的。放心,对手很快就会自己现身的。”明帝拍拍立风的肩膀,“那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父皇,您要去哪儿?”
明帝坚定地答道:“朕要去找雨儿,更要去救笑儿!自从她嫁给朕以来,从来没有跟朕分开这么久,朕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你不知道朕这些天装得有多辛苦,真怕自己梦里喊你母后的名字被宜嫔听到。”
立风道:“孩儿想,宜嫔一定是听到了,不然她不会这么恨您。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呢?”
明帝把手一挥:“别提那个贱.妇了。朕现在只想去救笑儿,一刻都不能等了。她为朕受了太多的苦。朕现在就去把立诚的老窝给端了,把笑儿救出来。”
立风劝道:“父皇,据报那里有二万守军在看守呢。您打算怎么救?如果带兵出去的话,一定会惊动立诚的,那咱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明帝道:“你放心,朕不会闹出那么大动静,朕只带十名最顶尖的锦衣卫高手去。”
立风惊道:“啊?以十抵两万?如何能救得母后出来?”
明帝哼哼一笑:“朕才懒得跟守兵硬碰硬呢,只要立诚被你抓住,整个承天省就不攻自破了。朕只是要潜进王府把笑儿救出来。”
立风又道:“母后不是被关在特制的铁皮屋里吗?父皇如何能开得了屋门?”
“那屋子再复杂也是人造的吧,朕就把造铁皮屋的人抓去开门!”
“立诚会留活口让别人去抓吗?”
明帝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他气恼地说道:“嘿!你小子啊,朕才给你点好脸色看,你就学会跟朕抬杠了啊?把你自己的事处理好就行了,朕连千军万马都不怕,还怕一个小小的铁皮屋?”
立风笑了笑:“孩儿相信父皇——”
明帝挑了挑眉:“这还像句人话!”
岂料立风的话并没有说完,他接着道:“孩儿相信父皇和母后一起定能想出解决的办法,母后那么聪明——”
“臭小子!”明帝叫了起来,做出要打人的样子,“看朕怎么收拾你,敢瞧不起你父皇?”
立风边跑边求饶:“父皇,孩儿知错了!”
“晚了!跟朕来过两招!”
“那不成,孩儿身强力壮,别人会说孩儿欺负父皇的!”
“真讨厌!跟你那调皮鬼母后一个口气。”
“没办法,您不是说孩儿继承了母后最优秀的品质吗?”
……
这还是明帝与立风这对父子第一次这样吵架逗趣,俩人闹了好一会儿,直到将这段日子所有的憋屈全部发泄出来,才筋疲力尽地停了下来。俩人也不顾忌,直接往大殿的地板上一躺。虽然身体很累,心里却觉得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开心。
明帝笑道:“儿子,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对话——痛快!”
立风侧脸望着明帝:“那以后咱们爷俩常这样对话,不带女人!”
“好,不带女人,谁让她们说悄悄话的时候都不给咱们听!对了,朕的孙子可得带着!”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父子二人击掌为盟。
明帝走后大约两个时辰,立风就收到了赵钢的飞鸽传书,上面详细述说立雨与齐国夫人被抓的事情。伪齐余孽这四个字重重地砸在了立风的心头,他猜测过对手的身份,想到过无数种可能,唯独现在这个结果是他最先排除也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作为皇族子孙,最应该了解的就是自己国家的历史。伪齐是尚吴对它的称呼,他们国人的自称是大齐。百年前,尚吴与伪齐几乎是同时建国,尚吴以南方为起点,迅速向其他地方扩张。伪齐则盘踞在北方,也一直想吞并中华,伪齐建国长达半多个世纪,与尚吴大大小小的战役无数,两国都付出了血的代价,却没有共存的可能,直到保东王的出现才结束了战争的局面。
尚吴派出最精锐的将军与部队终于彻底消灭了与其对抗几十年的伪齐,尚吴虽然胜利了,统一了中华,建立起了版图辽阔的尚吴帝国,但尚吴是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代价换来的,尚吴最勇猛的将军也在战役中殉国了。他就是立风的爷爷,明帝的生父。
正是因为尚吴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仁帝为了给后世子孙留一个稳定的江山才痛下决心将所有的伪齐皇室全部杀光,即使是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
潜藏了四十年,伪齐的余孽竟在今天以这种厉害的姿态出现了,他们不仅有头目,而且有组织有规模,他们居然这么懂得抓住时机,绑走了立雨和齐国夫人。他们的意图是显而易见的,他们与慕容皇室有着血海深仇,一场血拼再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