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儿笑道:“让你在市井长大的老婆给你露一手!看好了!”
笑儿找来一个大碗,将一个酒杯倒扣在碗中央,然后将那张伪造的地图放到酒杯的上面。一只手轻轻地将纸按在酒杯上,另一只手端起一壶茶水,打湿着纸的四周,并不断向碗里注水。直到纸片的四周都沉浸在茶水里,笑儿才住了手。
“好了。”笑儿放下茶壶说道。
“然后呢?”明帝好奇地问。
“咱们小睡一会儿,醒来之后将它烘干,就跟咱们手里这张正图非常接近了。”笑儿说着到床.上休息去了。
“这种招都想得出来。”明帝也开始解衣。
“那是你这个九五之尊太低估市井小民的能力了。”笑儿已经躺下了,“知道我是怎么学到这个怪招的吗?”
明帝在笑儿的身边躺了下来:“哦?还有故事?”
笑儿闭着眼睛道:“以前有个黑心的里长为了霸占别人的土地就想了这个办法,可惜被县官给识破了,因为他把整张纸都浸到了茶水里,整张纸的颜色都发黄,真正年代久的纸张都是从四周往中间去的,中间白四周黄才对。”
“所以你就做了改进?”
“那是当然,这张纸也许能帮我们抓到害死娘的真凶,我绝不能让娘的在天之灵得不到安宁……”笑儿越说声音越小,像是已经睡去了。
明帝却一点儿也睡不着,他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这许多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一点儿也不给人喘息的机会。这些事情看上去很孤立,其实暗藏着很多联系。伪齐余孽如果真的藏在桢府里面的话,他的地位一定不低。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对齐国夫人下手。
其实明帝心里觉得笑儿的父亲非常可疑,可是他实在想不出侯爷加入伪齐组织的理由,他们桢家已经是皇亲国戚,在尚吴的地位何其显赫。推翻了尚吴对侯爷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
再说侯爷今年已经近八十了,土都已经埋到他的脖子了,他难道还想借助伪齐的力量推翻朝廷然后自己做皇帝不成?实在太不靠谱了!
明帝把心中对侯爷的疑虑一点点给驳倒了。因为如果这个可怕的假设成立的话,就是侯爷杀了齐国夫人,这对笑儿来说太残忍了。笑儿又成了什么,她生父手里的一颗棋子?
唉——!明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想好好地睡上一会儿,可总是没一会儿就惊醒,一醒就看看那浸在茶水里的纸片还在不在。不知为什么,他老觉得脖子根凉凉的。等他模模糊糊想睡的时候,笑儿已经摸索着要起来了。
孕妇起身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像极了四脚朝天的乌龟要翻身,明帝看着心中不忍,赶紧起来帮忙。这一忙就停不下来了,陪着笑儿把纸片烘干,抹上一层东西,再放到小木盒里,然后埋到柴房的地下。
笑儿又把管家给叫了来,以前那个老管家早回家养老去了,现在的管家就是当年对笑儿母女有恩的桢安。笑儿觉得他还是可信的,让他找两个为人忠厚又武艺尚佳的家丁来看着柴房,让他们对柴房里进进出出的人都盘查一下,一旦发现可疑目标立即报告。
桢家很知道分寸,也不问为什么,只知道照办就对了。
笑儿交待道:“本宫找你也有本宫的难处,锦衣卫都是来保护皇上和太子的安全的,不可以轻易抽调。只得麻烦你多费点心了!”
桢安恭恭敬敬地答道:“娘娘说哪里话?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才就是,奴才一定给您办好。”
笑儿便给了桢安一些赏赐。
笑儿这么做就是为了告诉藏在暗处的敌人,柴房里有着重要的东西。其实桢安安排的家丁也就是个明哨,笑儿早就安排了一个锦衣卫高手来做暗哨,日夜盯着那柴房,等着鱼儿上钩。
笑儿与明帝做完这一切时,天还没亮,俩人又回去补了一个回笼觉。
接下来的这几天一直非常安静,笑儿一有空就去琢磨那烧焦纸片上的地图,不仅如此,她还瞒着明帝又画了一幅一模一样的地图遣人送给了笑峰寺的一笑大师,请他一起来想想办法。与此同时,她每夜都去检查那盒子,可惜,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
就在出殡的前一天,明帝和笑儿见立风还没有动静,便把他叫了来:“明天就出殡了,主意想出来没有啊?”
立风倒是信心满满:“族规不就是不让咱从正门走吗?咱就不从正门走呗。”
明帝生气地说道:“臭小子,这就是你想的主意?让你外婆从偏门侧门出去啊?”
立风答道:“当然不可能从偏门侧门出去了,外婆是什么身份,怎么能从那里走呢?”
笑儿问道:“孩子,那你打算怎么办哪?”
立风回道:“父皇母后,请放心,孩儿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明天早上就可以风风光光地送外婆出门。”
笑儿道:“你就别跟我们卖关子了,到底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立风笑道:“地上不给走,咱就不能从天上走吗?那才能显出咱皇家的气派啊!”
明帝道:“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