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答道:“因为她像你!朕最讨厌心狠手辣、工于心计的女人。如果不是看在笑儿的面子上,朕早就把瑜贵人废掉,贬去做苦役了。”
俞氏气恼地骂道:“混帐!我女儿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明帝始终保持着平静:“朕可不是什么兴东侯,朕是皇帝!他只有你一个妻子,朕后宫所有的妃子都是朕名正言顺的妻妾。朕宠爱她们便是对她们的恩典,得不到朕的宠爱是因为她们不够优秀,怨不得别人!”
俞氏猛地站了起来:“你都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嘴还这么硬!”
明帝抬头望了她一眼:“你也不看看自己生养的女儿,德言容功,她是一条也不沾边。你以为你的女儿真的能入选秀女吗?那是朕对你们兴东桢家的格外恩典!可她却像你一样,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竟在后宫里争风吃醋、争勇斗狠。你觉得哪一个男人会喜欢她这种女人?”
俞氏哼了一声:“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有了新人就弃旧人,临了还怪女人不好!”
明帝道:“你比瑜贵人还不可理喻,自从她抚养了沐恩之后,心性有了一些转变。”
“行了,我懒得跟你废话!”俞氏怒道,“我就直接跟你明说了吧。本来我家老爷是要把你们一起干掉的,是我好说歹说,才劝他留住你一条性命,只要你答应下半辈子一心一意地待瑜儿,并听我家老爷说话……”
“够了!”明帝把桌子一拍,“趁朕没有发怒之前,赶快滚!朕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
俞氏明明被吓到,却仍嘴硬:“好,你等着!我孙子就是大齐的新君,看他怎么收拾你!”
笑儿突然开口道:“天泽不是你的亲孙子,你也这么爱他吗?”
“你少在这里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俞氏用防备的眼神盯着笑儿,“他是我一手带大的,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那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要站住喽。”
“哼!量你的狗嘴里也吐不出什么象牙!”
笑儿就是要赌一把:“天泽不是桢圭显的儿子,是桢余氏与她前夫的孩子。”
笑儿的一句话像炸雷似的在地牢里响彻着,在俞氏的耳边尤为刺耳。
立风与立雨对视一眼:“怪不得他会帮我们呢,原来他跟伪齐一点关系都没有。”
俞氏指着桢余氏向笑儿道:“你那时候不是说她……?”
笑儿歪了歪头:“她的故事是我编来骗你的,她的丈夫也是个死囚,就关在桢圭显的对面。当时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你们纵容圭显寻欢作乐,他的身体早就垮了,根本没有生育的能力!”
俞氏气得说不上话来:“你……你……”
笑儿厉声道:“这就是天意!”
俞氏望着桢余氏:“她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桢余氏点了点头:“我的家境贫寒,先夫一去,我根本无力养活腹中的孩子,多亏笑妃娘娘体恤,让我和老爷做了名义上的夫妻,让天泽有了一个温暖的家!”
俞氏使劲将桢余氏一推:“好啊!你们竟然瞒了我十多年!”
天泽一把将他的母亲扶住,然后在俞氏的面前跪了下来:“奶奶,孙儿是昨日才知道的实情,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有这么好的皇帝,有这么好的国母,有如此太平的盛世,为什么要去造反?那只会害得别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笑儿趁机向俞氏摆明利害:“伪齐的最后一根独苗早就在你和兴东侯的手上毁了!光复伪齐只是兴东侯一厢情愿的痴人说梦。他梦碎之时也就是你身亡之日。我娘的一生虽然短暂,可死的时候却是风风光光的。你呢,如果你跟着兴东侯一条道走到黑,你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不会有,更会遗臭万年!”
俞氏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事实,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侯爷:“我去告诉老爷,我马上去告诉老爷!”
笑儿大声道:“好!你去啊!你刚刚不是说你爱天泽吗?你只要让侯爷知道,天泽就得死!”
俞氏愣住了,望着跪在地上的天泽,心中不忍。
笑儿接着道:“你跟了侯爷这么多年,他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舍,他还有什么不能舍的?他连自己效忠了大半辈子的皇帝都敢杀,他还有谁不敢杀的?你还以为他是真心待你好吗?说白了,任何人都是他的工具、他的棋子,他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什么都能放弃!”
俞氏痛苦地捂着耳朵,叫道:“你闭嘴!你胡说!”
笑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继续添柴加火:“兴东侯杀我娘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把我们引过来。如果杀你可以完成他的计划的话,死的那个人就一定是你!这样一个嗜血成性的狂魔,你还跟他在一起,你的下场可想而知!”
笑儿冲上前,向俞氏喊道:“你忘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是怎么死的吗?如果他真的在乎你,真的在乎你的骨肉,他非要用自己的亲生儿子去代替吗?他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他要伪齐的主子记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