桢余氏道:“娘娘说笑了,哪个姑娘会看上这傻小子呀?”
笑儿朝明帝眨了眨眼睛,明帝道:“天泽才不傻呢,那叫憨!俗话说憨人有憨福。”
笑儿笑道:“就是不知道那样的姑娘进了家门是福还是祸呀?”
明帝回道:“只要不来‘祸害’咱们就行了!”
桢余氏还没有明白明帝和笑儿的意思,只是欠身谢道:“谢皇上和娘娘的吉言。”
立风出来后就恢复了与皇宫的联系,敏妃和丽妃派过来的军队已经上路,她们觉得为了保障皇上和笑妃的安全,还是不要召集军队回头了,直接到兴东把他们迎回宫。
立风也觉得这样保险些。他一边盯紧兴东侯那边的动向,一边处理着朝廷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折。他只希望他父皇能快点好起来,好让他早点脱身去找笑珊。
兴东侯在地宫里准备与他的死士们做最后一搏。
侯爷感叹地说道:“真想不到我辛辛苦苦地培养天泽成才,到了关键时刻他竟然帮着外人,真是令人痛心疾首啊!”
俞氏劝道:“老爷,咱们已经机关算尽,还是时不我与啊。算了吧,不要再斗下去了。桢笑死好歹也算是个有孝心的人,她不会真的要你性命的。咱们还是投降吧!”
侯爷骂道:“怎么连你也说这种丧气话?咱们这里还有三四千人呢,怎么就不能出去搏一搏了?”
俞氏叹道:“大齐复国已经无望了,老爷即便是真的冲杀了出去,也不过多杀几个士兵而已,根本伤不着尚吴朝廷分毫。何苦呢?”
“伤不着分毫?”侯爷跳了起来,“那狗皇帝被我的毒箭射中了胸口,肯定活不长了。只要我们能去把太子杀了,尚吴的天下就是我们的!”
俞氏嘲讽地问道:“你还想扶天泽承继大统吗?”
侯爷疯狂地叫道:“那当然,他是大齐皇室唯一的独苗!由他承继大统实乃天命所归!到时候我就是太上皇,你就是皇太后,多好啊!”
俞氏惨淡的哼笑了一声:“知道他为什么不肯跟你回地宫吗?他根本就不是圭显的亲儿子,是桢余氏那个贱妇与她前夫的儿子!”
“不可能!”侯爷哪里受得了这个刺激,一把揪住俞氏的衣领,“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俞氏惊慌地望着暴怒的侯爷:“我是今天白天知道的,是桢余氏亲口告诉我的。这全都是你那个好女儿一手安排的!”
“为什么现在才说?”
俞氏慌忙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我也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呀!我一上去,你就带着那和尚过来了。”
侯爷并未就此放过俞氏,而是狠狠地把她往地上一摔,张口就骂:“蠢妇人,当初这事不是你跟过去盯着的吗?怎么还能出这么大的纰漏?我辛辛苦苦抚养了十几年,结果却是别人的种。你说,我现在怎么办?”
俞氏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想着笑儿劝她的那些话,整个人已经从头冰到了脚。她问侯爷道:“老爷,你跟我说句实话!当年你把我们的亲生儿子跟圭显对换,是为了大齐皇室,还是为了你自己?”
侯爷回道:“有区别吗?这是多好的机会,咱们难道要把皇室的血脉交给其他人抚养,让他管其他人叫爹吗?”
俞氏痛声说道:“那可是你的亲儿子呀!你连亲生骨肉都舍得杀吗?”
侯爷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过程并不重要!对了——天泽的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你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吧?”
俞氏摇了摇头:“除了我,只有明帝一家、桢余氏,还有天泽自己知道。”可她发现侯爷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惊慌地问道:“老爷,你想干什么?”
侯爷已经急红了眼:“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天泽,如果他这杆旗子倒了的话,大齐就彻底完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哪。我赔上了自己的儿子,赔上了这么多年的心血。所以夫人,我只能麻烦你闭嘴了。”
俞氏吓得连连后退:“老爷,你还信不过我吗?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侯爷摇了摇头:“我现在相信的只有死人才能永远闭嘴。”说着就猛地冲过去,掐住了俞氏的脖子。
俞氏艰难地喘着气说道:“老爷,你我夫妻几十年,你真的要——”
侯爷打断俞氏的话道:“你放心,我会给你烧很多纸钱,让你在地下过得富足的。我还会让天泽赐你皇太后的谥号,把你供奉在祠庙里享受万年香火!夫人,你就安心地走吧!”
俞氏彻底绝望了,原来笑儿跟她说的一切都是对的。笑儿早就将这老东西的本质看得一清二楚,她却还对他抱有幻想。
“救命啊!救命啊!”俞氏大声尖叫道。
侯爷的手下在外面听到叫喊声,急忙来敲门:“侯爷,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侯爷对门外大声吼道:“没你们的事,该干嘛干嘛去!”
可现在除了无聊地等死,哪有其他的事可干呢?更何况俞氏的呼救声,一声比一声微弱,里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手下们也不管了,使劲地撞起门来。
也是俞氏命不该绝。就在她快断气的那一刹那,门被撞开了,手下们见到这情景都呆住了,赶紧上前救下了俞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