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明白过来,这就是传说在的电子作弊仪器,三个女人把仪器逐一分发给大家,我也领到了一个,这是一个像BP机一样的东西,还有个钮扣大小的无线耳塞。
等到发完,张校长道:“现在我们看这位帅哥给大家作示范。”
先前给我们报名领路的男子,把上身的衣服脱尽,用强力胶带把仪器紧紧裹贴在肚脐眼的部位,感觉仪器几乎都要陷进肚皮里,再然后把耳机塞进耳朵中,这样一套仪器便毫无破绽地藏匿在了身上,到时候,考场外的会发出电子信号,由绑在腰腹间的仪器接收,再传送进无线耳塞里。
“如果在门口被监考老师发现咋办?”一个学员问。
“放心,老师不会搜身,况且我们已经把大家都统一安排在一个考场,跟监考老师有默契。”张校长答。
事情到了这里,我还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样知道试题的呢?猛然间我明白过来,一定是张校长已经得到试卷及做好了答案,这试卷与答案就是阮利红传给他的。
案件至此,我恍然大悟,可是还是有许多疑团令我不解。
这场说明课进行了约四十分钟,各人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我跟随在南思道的身后再次进了张校长的办公室。
“怎么?你俩还有什么疑问吗?不用担心,只要明天你们按我说的做,准保过关。”张校长说着,把一大把钞票塞进了包里。
“哦,我想请你到我们单位去讲一堂课。”南队长亮出了工作证。
屋里的人顿时乱成一团,有一个家伙,想夺门而逃,却被我反转手臂,把他压在门框上,刚好把门堵住。另外的几个人正要准备合力突围,被南思道阻拦在身前。这时,王成武带人赶到了,屋里的三男三女立时成了瓮中之鳖,束手就擒。
根据张校长的交待,他跟阮利红早就暗中来往,通过出卖考试信息谋取利益,但是他不承认杀了阮利红。
“没杀她?在你的办公桌里发现了她的手机,这你怎么解释?好吧,你还抵赖,等到DNA检测结果出来,看你有什么话说。”王成武不断诘问着。
几个回合下来,张强终于供认不讳,承认人是他杀的,杀人的原因是,阮利红索要的费用过高,两人分赃不均,引发了命案。
但是,当王成武兴冲冲地来找南队长报告结果时,南队长,一言不发地把手中正在看着的报告扔给王成武冷冷地说了句:“看看这个再说。”
王成武看过后惊讶的程度不亚于被当做了杀人犯,瞪大眼说道:“DNA结果出来表明现场阮利红尸体里的****并不是张强的?头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张强不是凶手,我们抓错了人?”
王成武的大声,也引起了我的注意,南队长似乎也十分伤脑筋,他十指敲打着桌面,沉思着说道:“工人旅馆的老板及张强他们都在为谁掩藏事实真相呢?我真的粗心大意,为什么不请刘琦来呢?”
“请考试院长刘琦来一趟?”王成武不解:“难道他有嫌疑?”
“你想歪了,我想让他看看监控录像,他也许能从监控里发现一些什么。”南队长说道。
“没错,我发现正是他,王自立,我们考试院的副院长。”刘琦指着监控录像的画面是阮利红下出租车进工人巷口的二十分钟前。“他怎么那天也出现在了出事地点?难道是巧合。”
“嗬,这倒是令人振奋的发现呢?”南队长的口气里充满了轻松。
DNA的比对结果出来,证实现场遗留的****正是王自立的。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王自立在审讯室里面对监控录像及DNA检测报告,放弃了抵抗,交待了事情的经过:“阮利红是经我面试招录进考试院的,因此,我们就有彼此亲近几分,渐渐有了好感,最终发展成为情人。
由于考试院负责成人考试的组织、试卷监印等工作自然成为各种成人补习班开办者的攻关对象,这些陈旧的细节我就不用多说了,总之,张强是跟我建立起了良好的友谊,当然这些友谊是需要相互交换作为维持运转的润滑剂的,他从我这里得到考试的相关信息与考场安排的照顾,我则从他那里获得我想要的利益,我跟张强的联络人想必你们该清楚了,就是阮利红,而地点就固定在工人旅馆。
这一次成人高考的联络没想到出现了状况,我与阮利红先来到宾馆,张强随后带了酒菜前来,阮利红把摄录在手机的试卷内容交给了张强。
张强离开后,我与阮利红吃了他带来的酒菜,然后就做了男女之事,可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和阮利红完事后都昏睡过去,当我醒来一看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多钟,发现身边的阮利红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店家下我十分慌张,立即打电话要张强前来商量怎么办。
事有凑巧,这时,我的夫人电话催促我赶快回家,我就只好先走了,其后的事就是由张强料理的。”
王自立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把头埋在双手之间久久无声。
按照他的说法,他也没杀害阮利红,酒水是张强送来的,问题依然又指向了张强。
张强又一次被带到了审讯室,他交待在副院长王自立离开后的所作所为。
“我见到阮利红已死,想了一个缓兵之计,只有把能证实她身分的衣物证件等等物品统统拿走扔掉了事,让警方无从查找她的身分而拖延时间,我则可以争取到顺利通过此次成人高考的时间,其后的事再走一步看一步了。至于为什么阮利红会死,是怎么死的,真的一无所知。”末了,他又强调一句:“警官我没有必要抵赖,我刚开始就自认其罪,而你们却不信,我现在还有什么说假话的必要呢?”
南思道说:“我们一切是以证据说话,没有证据,自认其罪与自否其罪,都是一个概念。”说到此,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这其中有个细节你回忆一下,你带给王、阮两人的酒菜是从那里购买的?”
“我就是在我们一楼,定点的一品香饭店订的,标准备是每个人五百元,外加一瓶红酒。”
“那么,酒菜是你自己去取得吗?”
“不是,我是叫我的女助手陈红去取得,陈红就是先前发考试电子作弊用具的女孩子。”
我们找到陈红是在她位于工人路附近的宿舍里,不过,她已经自杀身亡,在桌上留下一封遗书:不该做的和该做的我都做了,留下的只有悔恨。
在她的物品中我们发现了用了一半的砒霜,想必这就是下在给阮利红吃的木瓜里的药。
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张强给了我们答案,原来,陈红与张强是情人关系,她见到张强订餐,误以为张强在外面有了新欢,一气之下才投毒杀人。
这件案子也是我与南思道所办的比较奇特的案件。
“你是怎么就判断出扔衣服的张强就在工人路旁的那条街道上的?”我问南队长。
“这当然要用到关联性思维,一个考试院的人会与谁在社会上接触呢?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而张强扔衣服的那天没有开车,因此我判断他就在工人巷子不远的街道上,顺着这个思路来寻找,你不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没有什么神秘的吗?”
“如此来看的话,确实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