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羡笙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小小的出租屋那里。
门口贴着一张缴费单,估计是房东看他不在家贴上去的。
房东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妇女,生了三个儿子,如今三个儿子都事业有成结婚生子了,不过都在别的城市发展,很久才回来一趟。
房东人虽有些刻薄,但因为这房子里的很少有像郁羡笙这么年轻的人住在这,大概是想儿子们,所以房东对郁羡笙挺关照的。
这幢房子是在老城区里算好的了又离公司比较近,租金也比较便宜。
郁羡笙进厕所间在洗手台上洗了把脸,因为刚晒了太阳,面色有些潮红。
“能不能找个理由带我回家……”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郁羡笙擦了擦手,伸手掏出手机点了那个绿色的通话键,“喂”从早上到现在没吃东西也没喝水又走了那么多路所以声音有些低哑喉咙干燥。
“郁羡笙,你怎么啦,声音听起来那么脆弱”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明亮的声音。
“没事”郁羡笙从厕所走出来,坐在床上。
“嗯?真没事”声音明显不信。
“真的”郁羡笙空洞无神的眼珠转了转,身体涌出一股无力感,后脑勺突然像针刺一样痛起来让他不停皱眉,拿着手机的手不禁握紧。
不过他强压下痛楚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常,故作轻松地问道“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没事就不能找你??”电话那头的人好像生气了,“老娘来这里出差了,这不寻思着咱俩好久没见面了嘛,今晚正好有空就想着出来喝一杯”
听完郁羡笙低下头想了想
他们两确实好久不见了,大概有一年了吧。
电话那头的人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加死党,姓鹿名研。
鹿研的为人可不像名字那样很文艺,反而大大咧咧的,整天天不怕地不怕,明明外表是个淑女模样却在性格上活成了个女汉子。
他们两初二的时候就认识了到现在已经有十几年了,虽中间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吵过架但到底彼此在对方心里还是最为重要的存在。
这种存在无关于爱情,是比爱情更高的存在是亲情。
自从两人出来工作,就很少见面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去年在大街的匆匆一见,因为那时候郁羡笙忙,时间急,也约着下次见请喝酒。
但没想到时间过那么快,他们两已经一年未见了。
这就是为什么说郁先生薄情,记性不好了。
因为即使他有放在心上的人也会时常把那个人忘记。
没联系的时候就消失得干干净净,让你好像忘记有一号叫郁羡笙的人物。
他从来不会主动去联系谁,除非真的有事需要联系。
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罢。
鹿研曾说:孤独的最高境界已经学会享受孤独并且爱上孤独,而郁羡笙就是这种人。
当郁先生把鹿研说的话说给梦小听的时候。
梦小姐吃饭的手一顿,眼底弥漫着郁先生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说,郁先生的感情那么淡,一个人也好,都享受孤独了,那她的存在是不是没必要了。
那她对郁先生来说算什么?一个陪聊的宠物么?梦小姐问。
那时的郁先生还不能理解梦小姐突如其来的情绪,只是笑着双手捧着梦小姐的小脸说:我享受孤独和喜欢你不是两码事好不好。
他又不是一个怪人,如果有人陪,也很好啊。
郁先生情感缺失,失去怎么爱一个人的能力,但他知道他喜欢梦小姐,很喜欢很喜欢。
很怕靠近别人也怕别人靠近他,但他很想亲近梦小姐那束明亮的光。
可梦小姐从来不相信郁先生很喜欢她。
是我的态度不好么,郁先生问。
梦小姐说:不是态度不好,无所谓倒是真的,除了我,你对谁都无所谓,让我很害怕。
郁先生当时听完,薄凉的唇勾了勾,满心苦涩。
他觉得:对梦小姐一个人好不就行了吗?
脑袋的疼痛让郁羡笙不得不停止思考回忆,终于电话那头的鹿研似乎等太久有些着急的时候,他出声说话了。
“今晚么?几点,地址发给我手机好了,我现在需要睡一觉”郁羡笙哑着嗓子,声音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忍耐的痛苦。
“好的”鹿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愉快,“那我等会发到你手机,晚上见”
“晚上见”挂掉电话后,郁羡笙躺在床上。
脑海思想放空,小小的房间里藏着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