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安兀依然紧紧抓着方向盘,神情痛苦仿佛在与什么作争斗,
见状,邬湛有些着急,半起身伸手摇了摇他的肩,低声唤道,“安兀,安兀”
可安兀听不见他的低唤,耳边是一阵阵鼓鼓的噪鸣声,难听刺耳。
眼前是一根根排列整齐被精心放在柜架的流着血的美指,黑红色血液一滴一滴嗒在地上汇成一滩,刺目耳惊人又像是一道催命符,仿佛只要他低下头,手就不见了。
安兀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幕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
安兀小时候因为家里佣人的一个不察出了一场意外,等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一些已知的事情。
安兀全身血液仿佛冻结了,双腿就跟灌了铅一往沉重地抬不起来。
他的双眸是浓浓的恐惧,很难想象一个几乎在被爱被呵护的环境下长大的人会有如此恐惧的神情。
不知过了多久,安兀这种感觉才在慢慢消散,耳边渐渐听到有人在着急的呼唤他,接着好像又听到打电话的声音。
邬湛看着安兀不见好,车门又开不了,便稍微转身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刚说了两句,手就被按住了。
邬湛错愕转眸,入眼帘的是安兀憔悴却明显能看出他已经从那个状态里出来了。
邬湛连电话也顾不上了,开口就问,“安兀,你没事吧?”
安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眼神示意着他手机的电话。
邬湛眨了眨眼,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安兀抿着唇伸手指了指他的手机,他才反应过来,笑了一下,重新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哦,刚才没信号”
“没事,你不用过来了,就这样子,挂了”
说了两句后,邬湛就把电话给挂了,把手机放下。
把手伸出来向着安兀,掌心向上。
安兀不明所以,“怎么了”
邬湛看着安兀迷茫的样子,心下松了口气外还觉得有点好笑,“手机啊。”
安兀刚回过神来,脑袋还是一片空白来不及思考什么就把手机拿过去了。
见状,邬湛笑了一下,心感道:要是平时都这么乖就好了,“解锁。”
安兀还没反应过来,乖乖伸手用指纹解了锁。
见解了锁,邬湛拿着手机操作一番,便还给安兀,“我的号码。”
“哦。”安兀低应了一下,拿回手里。
邬湛低叹了口气,“你打开一下车门”
别看安兀长得白白净净的,特别像那种啥也不会傻白甜的小白脸。
但像很多男生的爱好一样,他特别喜欢车,但更喜欢自己组装车。
明明是个文科生,但在组装和改装这方面,安兀简直是天才。
也至于安兀这辆车是经过他自己改装一下的,他愣得没搞清楚开车门的锁在哪里。
这下子安兀就清醒过来,“你干嘛?”
邬湛无奈,“开车回去啊,你这状态开车,你想死我还不想呢”
安兀也不是那种不晓事理的人,稍微想一下就开了车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