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稳了稳身体,对着南宫嗪踢了一脚,不满地哼唧一声:“哼,这混小子就是忘恩负义的家伙,要是没有欢欢爸爸的牺牲,现在你能有现在的生活吗?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吗?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
南宫嗪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地承受着:“爷爷,除了娶欢欢我实在是做不到以外,其余的我都可以做到,我可以不要南宫集团的任何股份全都给欢欢。”
“哼,你以为欢欢会稀罕你的股份吗?我给她的股份足以够她丰衣足食几辈子了。”老爷子举起了拐杖在南宫嗪的后背猛地又是一下。
南宫嗪又结结实实地受了好几下,南宫欢突然从病房内冲了进去,一把抓住老爷子的拐杖,这个世界上敢握住老爷子拐杖的人,恐怕也只有南宫欢一人了,“爷爷,你又在打哥哥了吗?不准打哥哥。”
老爷子忙着把拐杖扔在了地上,抬手拍了拍南宫欢的头,“谁叫这个混小子欺负我宝贝欢欢,这点算是轻的了。”
南宫欢双手搭在老爷子的手臂处,摇着老爷子的双手,撒娇地说着:“爷爷,你要答应欢欢以后再也不准打人了。”
“好!好!爷爷答应你,不过欢欢以后要好好的。”老爷子连连答应着。
得到了老爷子的答应,南宫欢快活地跑到了南宫嗪面前,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他的手,摇了一下他的手臂,“哥哥,以后欢欢乖乖的,我再也不敢逃跑了,哥哥你就原谅我好吗?”
南宫嗪点了点头,“好,欢欢赶紧进去吧。”
在老爷子的注视下,南宫嗪不得不硬着头皮陪着南宫欢玩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南宫欢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南宫嗪欠着身子帮被子掩了掩,只是睡着的时候她依然抓住他的手,嘴里不断的呢喃着什么,眉间带着不安。
夜里的南宫欢好像一直再被噩梦缠身,头上不断地冒着汗珠,南宫嗪拿着纸巾不断的替她擦拭着,嘴里还在不断地呢喃着,南宫嗪蹲下了身子,把耳朵贴在上面才能够听清楚,“哥哥,你不要走!我再也不敢逃跑了,原谅我哥哥。”
南宫嗪拍了拍南宫欢的手背无声地安抚着,过了好一会南宫欢才重新恢复了平静。南宫嗪出去喊护工,让她把南宫欢身上的汗擦干。
他站在走廊上,掏出装在口袋的手机,急急忙忙地给褚暖暖打了一个电话,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又接着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提示关机。
南宫嗪翻了翻通讯记录,找到褚君澜的电话,嘟嘟几秒钟过去了,那头仍然没有任何的声响,显然就是在故意不接听他的电话。
他不死心地接着再打了一个,还是那样的状况。南宫嗪抓住正在值班的小护士,“把你手机给我。”
小护士或许是被南宫嗪气场所震慑,愣了一秒钟乖乖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好,给您。”
果然,刚刚打通不到三秒钟,那边立即接通了电话,“喂!”
南宫嗪怒气中伤,说话的声音也毫不客气,“褚君澜,你把我老婆藏哪里去了?”
褚君澜手里夹着一根白色的烟,目光注视着远方,过了好一会儿,等南宫嗪的耐心消耗殆尽,才低沉地笑着说:“哈哈,你自己老婆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过来问别人没感觉很好笑吗?”
“褚君澜快点说褚暖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了?快点叫她接电话。”南宫嗪语气中带着焦灼却又是无可奈何,让褚君澜很是开心,在这冰冷的漫漫长夜能看见南宫总裁吃瘪的样子,这种感觉还是极好的。
褚君澜吸了一口烟,烟雾顺着鼻翼打着圈吐了出来,淡淡地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南宫嗪努力地压抑住自己胸腔的怒火,既然明知道这是褚君澜的诡计,他自然不会中他的诡计,他抓住放在茶几上的钥匙,越过医院走廊:“褚君澜,不知道令郎知道你对暖暖是这样的心思会不会替你感到高兴?不过我挺鄙视你的,也挺可伶你的。”
听见那边的安静的声音,南宫嗪的胜算又大了一点,于是乘胜追击,“明明暖暖在你面前那么多年,你却一直避而不见跑到远远的D国留学,好不容易鼓了好几年的勇气回国,可惜褚暖暖已经跟宋跃明订婚了,好不容易暖暖跟宋跃明断了,却直接跟我领证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南宫嗪已经到了医院楼下的停车场,侧着身子坐在了驾驶位上,单手放在放心盘上,启动打火。
褚君澜猛地吸了一口烟,把那还剩下的半支烟扔进了垃圾桶内,整个人陷进了沙发内,冷笑了一声:“南宫嗪,你可真是有闲情逸致,先管好自己的那些烂摊子吧!不过我还真是佩服你的勇气,但你有没有想过小暖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样?”
南宫嗪咔哒一声把小护士那只粉色的手机扔在了一旁,方向盘在他的手里灵活地转动着,车子急速地行驶在宽敞的大马路上,在黑色中拂过。
褚君澜在楼下客厅的沙发里窝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听见外面的门铃声。褚君澜故意装作没有听见,继续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如果他连这一点考验都经受不住,让他怎么放心把他的小暖交给他。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外面的门突然响起了警报,褚君澜一个机灵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猛地打开了门。
南宫嗪正举着楼道的灭火器往那玻璃门上敲,眉宇间带着难掩的怒气,那琥珀色的双眸正锁在他身上,脸上的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