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祝无尘和自己一起去析城山的时候,阮淑媛就已经知道了太后的意思,此刻听太后这么问,阮淑媛笑了笑,避而不答,“祝大人为人不错,一路上对平安很是照顾。”
“不错不错。”太后听到阮淑媛在夸祝无尘,便笑着点了点头,两人有进展就好,这样,也不枉费她的一片苦心。
晚上,皇上设宴,主要是款待从析城山回来的平安公主与祝大学士,一同参加的还有一些大臣,同样,骆华丰与阮隶也在。
整个宴会的过程中,阮淑媛都没有将视线移到骆华丰身上,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在恼什么,总之,她不是特别想看见骆华丰。
待宴会结束后,阮淑媛便跟着阮隶出了皇宫,坐上了回丞相府的马车,看着越来越远的红墙,阮淑媛不知是什么心绪,总觉得心口有些堵。
“不舒服?”阮隶见阮淑媛一直看着窗外,脸色不怎么好,便开口问道。
阮淑媛摇了摇头,“就是有些累了。”
阮隶点头,表示理解,“回去之后好好休息,毕竟你之前从不曾这样出过远门。”
“嗯。”阮淑媛应下。
太后的寝殿里,等阮淑媛走了,太后看着眼前的佛像,神情有些紧张,最后她还是决定先念一边经文,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青莲看着太后如此,自然是知道太后是在紧张什么,便守在一旁等着,终归是要面对的。
过了许久,跪在佛像面前的太后才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佛像,她喃喃开口,“青莲,你说,普惠大师送来的会是好消息吗?”
“太后,青莲相信,长公主一定会保佑平安公主的。”青莲看着太后如此,有些心疼,这么多年来,太后一直都在吃斋念佛,在为平安公主祈福,若是平安公主没有熬过这一劫,那太后得多难过啊!
太后闻言,抿了抿唇,转头看向青莲,“青莲,你去将那封书信拿来。”
“是。”没一会儿,青莲便将信拿了过来,递给太后,“太后。”
太后也没有起身,直接接过信,便拆开来看,只见那纯白的信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贫尼无能,公主福缘深厚,必能安然渡劫,天后勿念。’
看着太后脸色有些凝重,青莲也有些紧张,见太后许久不曾开口,青莲只好开口询问,“太后,如何了?”
太后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将信纸递给青莲,“拿去烧了。”
“是。”
太后拿着佛珠,闭上眼睛,虔诚地开始诵读经文……
因为舟车劳顿,阮淑媛回到丞相府便睡了,第二日,她再醒来,已经中午了。
“公主,国师在外面等候你多时了。”秋月边给阮淑媛梳洗,边像是汇报军情一般小声地开口。
“国师?”阮淑媛拧眉。
“嗯,一大早就来了,奴婢本来想要叫醒公主的,但是国师说你这几日赶路太累了,让你多休息休息,他坐着等就好,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了。”秋月将阮淑媛的头发挽了起来,从首饰盒里挑了几支珠花插到阮淑媛的头上,又快速地给阮淑媛化了一个淡妆,“公主,好了。”想来,国师应该等着急了。
阮淑媛却没有动作,看着镜子里的模样,仍是那副倾城绝色,只是……
“今日的妆容有些浓了,重新化一个。”
“啊?”秋月看着镜子里精致的脸蛋,不浓啊?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是秋月手脚非常快,脸上的表情还未收回,手已经快速地将阮淑媛原本的妆容抹了去,没一会儿,比之前还要淡一些的妆容就好了,“这样呢?”
阮淑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在思考,阮淑媛拧眉,“秋月,你这眉毛是不是画歪了?”
“有吗?”秋月仔细看着镜子里的公主,歪了歪脑袋,“那奴婢马上重新化。”说着秋月又快速的动了起来。
……
几次换妆容之后,秋月都开始怀疑自己了,她停了下来,有些紧张的看着阮淑媛,“公主,现在呢?”
阮淑媛看着自己的妆容,抿了抿唇,慢悠悠地开口,“秋月,我觉得还是最开始那个妆容比较合适,换回去吧!”
“哦,好。”秋月想都没有想,已经变成了习惯,立即给阮淑媛换了妆容,弄好之后,依旧紧张兮兮地看着阮淑媛。
“行了,就这样吧!”阮淑媛叹了口气,神色看起来有些勉强。
秋月抿了抿唇,有些委屈和失落,难不成是她的手艺退步了?秋月有些不开心地跟着阮淑媛走了出去。
因为开春,阮淑媛又将宴客的地方搬到了院子里,骆华丰此刻正坐在树下,右手拿着茶杯,看着远处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国师怎么一早就来了?”阮淑媛出门,脸色并无异常,调笑着走到藤椅上坐下,还嗔怪秋月,“秋月也真是,国师来了,怎么都不叫醒我?”
“……”秋月低着头,嘴角抽动,脑子渐渐清明了起来,似乎她的手艺并没有退步……
“是我让她不要叫你的,”骆华丰笑了笑,“你这几日舟车劳顿,应该多休息的,我本不该这个时候打扰,但是我怕日后会有变数,而且,我也等不及,等不及要跟你表明心迹。”骆华丰看向阮淑媛的眼神炙热,从阮淑媛出现,他便一直看着她。
秋月默默地上前,给阮淑媛斟茶,又给骆华丰再倒了一杯茶水,便转身去吩咐,让丫鬟去厨房里准备吃食。
骆华丰的话暧昧的让人脸红,阮淑媛感受着脸颊的炙热,抿了口茶水,“国师一大早,找我是何事?”
“那日你问我,喜欢你什么?是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命定之人才喜欢你的?这几日,我想了许久,现在,我想要回答你这几个问题。”骆华丰认真地看着阮淑媛的眼睛,眼神里的火热就快溢出来了。
阮淑媛被骆华丰看的有些脸红,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见阮淑媛侧对着自己,耳根有些红润,骆华丰笑了笑,“我并不是因为你是命定之人才喜欢你的,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至于我喜欢你什么,我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你要知道心动是没有道理的,喜欢也是没有道理的,喜欢上了便就是喜欢上了,”骆华丰摸着茶杯,看着阮淑媛,似乎陷入了回忆,“记得一开始,我不过觉得你有趣,再到后来,我看不出你的星象,便有些好奇,之后,每每你一出现,我便移不开视线,起初,我并未察觉到,以为只是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