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丽丽毕竟是个员工，她的号召力在某些事情上，比秦思甜强多了。
她散出去五张名片，下午的时候公司里就出现了一种氛围。
请假的人越来越多，除了个别死心眼的员工，其他人基本上都动摇了。
就算没有去立刻面试，也纷纷问黄丽丽要名片，想要存下一张。
陆令山打电话问过杜海之，确定了蜜糖的情况，这才起身去秦思甜家。
刚到秦思甜楼下，他就看见人已经站在楼梯间里。
笑着朝着她挥挥手，让秦思甜过来。
陆令山打开车门下车，打算给秦思甜一个拥抱。
刚站定，手机在口袋里嗡嗡起来。
陆令山下班后就愿意理工作上的事情，这会儿给他打电话的，不是家人，就是萧升。
带着些不情愿的掏出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
陆令山微微拧眉，接了起来。
“喂，令山，”温瑞青的声音带着笑，“是我。”
秦思甜刚好走到他面前，看见陆令山表情有些微妙，“怎么了？”
她一开口，对面也听见了，一阵沉默。
陆令山掩住麦克风，看向秦思甜，“稍等，我接个电话。”
秦思甜点点头，看着陆令山朝着一旁走去。
“有事？”
走到一旁，陆令山开口问道。
表情不算好，甚至还带着点不喜。
“令山，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漠？”温瑞青的声音里似乎带着无奈，“我找你有事。”
“嗯，有话直说。”
陆令山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平静的像是不管对方是谁，都不能掀起他的情绪波动。
温瑞青深吸了一口气，“你跟秦思甜在一起？”
秦思甜没回话。
温瑞青刚才听到秦思甜的声音了，现在很确定她就在一旁。
“我来巴拿马了。”
温瑞青突然说了一句。
陆令山一顿，“什么？”
温瑞青苦笑一声，“真好，我好像听出你有情绪波动了。果然，能够让你有表情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你胡说什么！”
“好了，就当我胡说吧。你跟秦思甜在一起，我现在正跟歌昊在一起。俞歌昊，记得吗？”
陆令山表情僵了僵，闭上眼睛，似乎是将什么给压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不该我问你吗？以前明明说过至死不渝，结果转头就找了别的女人。你不知道歌昊会有多难过。”
陆令山听温瑞青说的似乎越来越激动，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不要累及他人，更不要破坏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
“令山，你误会了，我没有想要做什么， 我就是……”
“好了，你别解释了，让我来说。”一个清亮的女音传来，接着带着笑意，接过了电话，“令山？”
陆令山闭了闭眼睛，脸上多了些无可奈何，“歌昊。”
“令山，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好想念你啊。”俞歌昊轻笑一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别怪瑞青，她最近出来旅游，刚好在墨西哥那边，我跟她联系的时候知道她离得近，让她过来的。”
“还有今天的见面，也是我主动约的她。”
陆令山不吭声，等着俞歌昊继续说。
“令山，你别怪她，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想回去，是我想你了，我……”
“歌昊，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没明白？”陆令山打断她的话，“你想回来，可以。但是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俞歌昊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接着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些难以言喻的寂寞与孤独，“令山，在你看来，我是那么坏的人吗？”
“我不觉得你坏，”陆令山也放松了语气，“但是你应该知道，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我不清楚温瑞青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是我希望你理智克制，不要再像从前……”
“令山，我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你也今非昔比，不是吗？”
陆令山沉默了一分钟，最后轻声应了一声，“如果要回来，就安排好行程。到时候我会让人去接你，另外，欢迎回家。”
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陆令山挂了电话，情绪有一瞬的浮动。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灯塔，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秦思甜远远看着，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然而让她上前去安慰他，却又觉得有些奇怪。
犹豫来犹豫去，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做。
站在那里等了好一会儿，等陆令山自己缓和过来，朝着她走了过来。
“打完电话了？”
陆令山点点头，“嗯，一个……以前的老朋友。”
秦思甜笑笑，“不用跟我报备，我都了解的。”
陆令山看着她，原本紧绷黏着的情绪很快就放松下来。
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有什么想吃的吗？”
两个人一起走到车前，上车离开。
餐厅按照陆令山的口味选的，两个人选定一家日本料理，要了一个包厢，点了一桌子海鲜。
秦思甜看着满满的大补食品，看着陆令山的眼神都变了。
陆令山哭笑不得，“想什么呢？生蚝和象拔蚌对女人也很好，你怎么用看流氓的表情看我？”
秦思甜夹了一块北极贝，“你说呢？”
陆令山笑着摇头，“行行行，知道了。”
说着夹了一个生蚝到秦思甜的碗里，“尝尝，真的不错。”
秦思甜瞪了他一眼，还是夹过来吃了。
陆令山看她吃的开心，此时气氛也不错，
“甜甜，如果……我有过一个孩子……”
“什么？”秦思甜吓了一跳，手上的生蚝脱手而出，直接砸在桌子上。
“嘭”的一声，让两个人都有些心悸。
秦思甜脸色煞白，看着他，似乎被他这突然的话搞的有些手足无措。
陆令山也面色为难，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怕吓着她似的。
两个人沉默许久，陆令山终于再次鼓起勇气。
他站起身，走到秦思甜的身边坐下，伸手拉住她的手。
秦思甜眼底多了些戒备，看着他的时候，目光中有震惊，有为难，还有一丝痛苦。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说出的话，就好像一把刀，已经凌驾在了她的头顶。
那种等着刀子落地的感觉，让秦思甜心里痛苦难过。
她有些不敢相信，又像是迫不及待等着他宣布“死刑”。
秦思甜没想到，自己跟陆令山有朝一日，竟然要面临这样的选择题。
不过几秒钟，秦思甜全身就出了一层汗。
手心湿漉漉，心里紧绷着，看着陆令山坐到自己身边，露出一脸的歉意。
“我，曾经差点有了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