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国-临渊城
夜幕初降,火光冲天,城中一片哀嚎之声,到处都是断垣残壁,鲜血四溢,满目疮痍。
高楼之上,有一身穿红金色喜服,头戴凤冠的绝色女子,淡然的看着这一切。不经意间有一泪珠从脸庞划过,落到了地上。成了一点阴影,慢慢地,慢慢地,地上的阴影也越来越大。而她再也忍不住了。悲嚎了起来,哭声似要撕裂天地一般,充满凄凉。那金红色的喜服绣着龙凤呈祥之样,栩栩如生,这是尚衣司耗时一年才织成的喜服,可现在却无人欣赏。
本应是幸福美满之刻,如今,却悲嚎在地,何其讽刺!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另一端,却是喜气洋洋,大厅之内,歌舞升平。
“君爱卿,来,到朕这来。”高座之上,美艳的女子轻声道。
“陛下,您醉了。”军无心不卑不亢道。
“我没醉!”女子怒道。摇摇摆摆的站起来,将手中的酒杯摔至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前。
“噔!”原本歌舞升平的场面随着这声响声,顷刻便安静了。
众人也匍匐在地,承受着女皇的怒火。
终是他不卑不亢的身影彻底激怒了她,她慢慢地从高高皇座走了下来,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用手指轻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她对视,可他的眼睛似没有了焦距一般,无神的望着她。女子看着他道:“我知道你还在想那个她!”
高楼之上的女子不知道哭了多久,最终缓缓的站起来,抹了眼泪,走进屋内,褪去了身上红似血的喜服,换上只有她才配享有的华服,坐在铜镜前,用厚重的妆粉盖过自己红肿的脸颊。拿起妆笔,从眉毛。眼睛一直到朱唇都画上最精致的妆容。
一时之间,尊贵无比。
她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日,所以她要死得体面。
忽然间,高楼之下,火光四起,整个楼房都烧了起来。她惨然一笑,笑得哀婉凄切,笑得惊心动魄。
这一刻,她也死心了,明白了之前的琴瑟和鸣,不过一场阴谋算计,为的不过是崇德宫上有无上权力的小小皇座罢了,她,不过是这场权力游戏中一枚比较重要的棋子而已。
“君无心,你可真是无心啊······”女子喃喃自语道。
撺动的火光逐渐逼近,渐渐的淹没了她。
“哦~,那陛下你的意思呢?”君无心面无表情的问道。
那个被称作陛下的女子紧盯着他,似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一样。可,寻了一周却什么什么找不到。
“我把她烧死了。”女子松开了手,淡然的说。
君无心藏在衣服里的手早已是握拳之状,可嘴里只能淡然道:“陛下,开心就好”
这句话,看似在哄她,其实,不带有一丝的情感,连恨都没有,原来,她连被他恨的资格都失去了。
她边向皇座走去边高声道:“从此,我就是凤鸣国唯一的主人,哈哈哈哈······”女子坐在皇座上,一边大笑着一边留下悔恨的泪水,是的,没错,悔恨。
这是用所心赖她的人的血与骨头筑成的皇座,她坐上去,怎能不悔恨!到最后也没有得到那个男子的一眼正看,怎能不悔恨!
翌日,大火经过一夜的燃烧,慢慢地熄灭了,只留下了一片废墟,穿着红色喜服的军无心,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可这又能怎样,他所爱的人永远不会回来了,这又能教他如何?江山美人,他只能选择江山,他若不如此,一生只会是一个不见天日的皇夫,永远是一个无权无势被女人踩在脚底的男人。
昼夜交替,转瞬间,已是夜晚。
宫人掌起了灯,君无心还是用手一点点的挖着,寻找着。
在微弱的油火的照耀下,他平日里白皙修长的手,如今却脏乱不堪,早已破了皮,指甲里也全是污泥。嘴中呢喃着:“婉儿,我的婉儿,你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了?婉儿······”君无心似癫狂了一般。
躲在黑暗中的女子再也忍不住了,她无法容忍她所爱的男子为别的女人所痴迷。
“够了!她早就已经死了!”女子怒不可遏道。
“婉儿,我的婉儿······”君无心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口中依然呢喃着,手也没有停下。
女子看着他癫狂的样子,上钱抓住他满是血污的手,强迫他停下来,盯着他无神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她、已、经、死、了!”
这五个字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在了君无心的头上。他呆滞在那儿,后来,君无心慢慢地站了起来,向远处走去。
从此,这世间再无荣寿公主。
城郊外,有一辆飞驰的马车,车上坐着一位男子和一位年轻的女子。
苍山·空门
空门中正有三人通过窥天镜,看着事情发生的全过程。
“师兄,我们真的······,不出手相助吗?”女子皱着眉头担忧道。
“不必,这是天命。”男子盯着窥天镜,淡然道。
“可是,大师兄,这是上古天人唯一的血脉了!”年纪稍小的男子着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