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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漂洋过海来看你

新的岗位注定要出差,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莫名的烦躁。收拾好了一切,她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我要走了。”

“去哪?裸辞?”

“哈哈,没那勇气。出差。”

“一路顺风。”

一下飞机,一股热浪袭来。五月的上海已经很热了。走在街头,人们惬意的吹着晚风,沉醉在这灯光璀璨的不夜城中。

安顿好一切,开始在附近转悠。

出差的地方离黄浦江很近。走累了南京步行街,吃了一碗大娘水饺,就在这吹海风。

白居易的《忆江南》写道:

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如今的黄埔江上灯火辉煌,两旁高楼林立。浓厚的现代化气息取代了古典的韵味。快节奏的生活使人们很少去体会那古典的诗意。

她拍了一张黄浦江的照片,写了一段文字:白居易笔下的江南去了哪里?

晚上回到宾馆,躺在床上,微信的声音。她的心一动,感觉这个时间肯定是他。

“到了?”

“嗯。”

“江南在梦里。有一首歌,不是告诉你了吗?梦里水乡!”

“哈哈。”

“还顺利吧?”

“嗯,挺顺利。”

“大约几天?”

“一个月应该差不多吧。”

“住的地方离黄浦江挺近?”

“嗯。”

“让海潮伴你来走一走。”

“你今天要唱一首呗?”

“这一天,累的嗓子都哑了。”

“多喝水,放点胖大海”

“好。睡吧,晚安。”

“晚安。”

她隐隐的觉得,自己似乎就是在等这一声晚安,才能安心的睡去。

接连几天,都很顺利。公司的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那摩肩擦踵的步行街和那海风阵阵的黄浦江,也渐渐没了趣味。每天一个人的生活,让她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晚上回到宾馆,想看个电影。看了一会《地球最后的夜晚》,黄觉抽烟那醉情的样子,使她又开始想他了。

“今天几根?”

“7、8 跟吧!”

“也行,不多。坚持住。”

“单位最近挺累。”

“除了戒烟,都是小事。”

“此话有理,哈哈。进展的顺利吗?”

“挺顺利,就是一个人有点没啥意思。步行街天天逛也没啥风景,海风天天吹,也没啥诗意。”

“哈哈。身边没风景呗。风景在别处呗!”

“哈哈。”

“不早了,睡吧,晚安。”

周末,没啥工作安排,在附近转了转。忽然看到一棵古树,在蔚蓝的天空下,显得更加苍翠。

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也是在这样的蓝天,这样的白云,这样的古树下。

她拍了一张照片,配了这样一段文字:

想必这泥土一定深爱这树,否则怎会任由他飞翔,任由他安详。

晚上一个人,无聊的在黄浦江转悠。忽然微信响了。一张照片,黄浦江。然后一条微信: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她按照他发过来的照片,很快找到了他。

她笑了,什么也没有问。没有问为什么来,也没问什么时候走。她看到他眼睛的那一刻,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她的心狂跳不止。她沉醉在他深情的眼眸里,好像这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觉得最美的梦也不过如此。她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她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说:“冷吗?”

她说:“不冷。”

他说:“累吗?”

她说:“不累。咱俩对对联呢。”

他笑了,她也笑了。

她忽然体会到了一个词:沉醉。她的心似乎沉醉在这晚风中……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随意的说着。

她不停的笑,他也不停的笑。

她感觉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从她的心里慢慢升起。

她觉得,她此刻的心就像张恨水笔下的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她觉得,她的心似乎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焦虑不安都化为乌有,内心变得从未有过的平和,安宁……

不知不觉中,已经12点了,街上的人渐渐少了。

他说:“我该走了。”

她说:“你是灰姑娘吗?12点就要走。”

他说:“去机场,明天早上还要上班。”

……

她沉默了一分钟。心里想抱抱他。但她还是没有伸出手。

然后,有些不舍地说:“在此别过!”然后笑了。

他也笑了。

她送他去了机场。

他说,给你唱首歌:《漂洋过海来看你》。

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了。

他看着她,深情地说:“我想抽支烟。”

……

飞机起飞了,她再也忍不住了……

回到宾馆,已经快半夜两点了,她怎么也睡不着了。

手机里反复放着《漂洋过海来看你》。

快天亮了,手机响了。

“下飞机了,睡吧。”

“好”

“每天似乎就是只有看到这一句睡吧,才能安心谁去。”

偶尔等不到“睡吧”的夜晚,她也会想如果失去他怎么办?他突然就从他的世界消失怎么办?

她就会莫名的抓狂,莫名的烦躁。心一点一点沉到那无边的黑夜中。

然后,渐渐去平复自己的内心,告诉自己,不会的。第二天,她什么也做不下去,不停地看手机。直到看到他的微信为止。

出差进行的很顺利,还有一个星期就回去了。她每天都沉浸在这首《漂洋过海来看你》中,幸福的要死。

很多时候,女人的烦躁都来自于没有安全感。为什么好多女人会变成泼妇,因为她没有得到一份让她心安的爱。

女人是一种最需要爱的动物。女人的敏感、女人的脆弱,都需要有一个坚实的肩膀来依靠,需要一双有力的大手来呵护。

女人结了婚,被琐事缠绕时,她自己内心的安宁就被打破了。她忙于应付生活中种种不如意时,她几乎就要崩溃了。

终于结束了这次出差。她定了最近的一班航班连夜往回赶,她想争分夺秒的赶回去。

她觉得,有他的地方才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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