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碧绣上前想扶司若绫下来,严明烨手快一步,直接抱着人落地。
从军营到司府,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时辰,何况两人路上还耽误了不知一时半刻,司若绫以往没骑过马,今日一骑便是近一时辰,有些腿软。
严明烨仿佛知道一般,把人放下地后也未着急松开手,而是等了片刻。
“王爷回去也早点休息吧!”司若绫缓解了一下酸软的感觉,朝着严明烨福了福身,满目的柔情:“今天玩的很开心,谢谢王爷。”
“嗯,泡个澡会舒缓很多。”严明烨应着,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司若绫还站在原地,直到严明烨同马的身影都消失在街头。
“小姐这样子怕不是对王爷魔怔了。”碧绣打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司若绫面色一红,转头抬手就捏了捏她圆润的脸:“说什么呢,怎么说王爷今日公务在身还带我去军营玩了,看一下又不碍事。”
“小姐明明就是舍不得王爷走!”碧绣跟着她身后进了府门,说着实话。
“胡说!”司若绫嘴上辩驳,手却是掀开衣袖露出还绑在手腕间的小巧精致的袖箭,脸上的笑意更甚,走到闺阁门口了才想起什么似的吩咐碧绣:“明天找两个木匠来,给我做个靶子。”
“靶子,小姐做这个……”碧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实现触及到司若绫手腕上的东西时才应下:“奴婢知道了。”
“嗯,不用伺候我梳洗了,下去休息吧。”
……
王府。
“王爷,古嘉柔的下落有了,就在女子军营里。”丞星禀报道:“古丞相找了女子军营头领顾小姐的熟人,已经跟古嘉柔通了信,明日就能回府了。”
“她是怎么跑去女子军队的?”严明烨挑眉,顾菀宁是个对待任何事都极其严苛的人,像古嘉柔这种娇弱千金……
“听说是古嘉柔出城上香遇上了绑匪,被顾小姐救下,因为负伤不方便让她独自回程,便留在军营了。”丞星说完顿了顿又补了句:“顾小姐有军务在身,不方便透露行踪,所以属下无法第一时间查清。”
“既然找到了剩下的事就交给古斌自己去处理,把人都撤回来。”严明烨摆了摆手。
“是!”丞星应完退下,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感叹,王爷还是对顾小姐放下不了芥蒂。
古府。
“哎哟,嘉柔啊,你可担心死娘了,出门怎么也不多带点侍卫啊,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为娘怎么活啊你!”古夫人一脸的心疼,看着躺在床上的古嘉柔心里是又喜又气。
“都瘦了,在军营里伙食是不是不好啊?受伤的地方还疼吗?”
古嘉柔躺在床上,小脸苍白,毫无血色,楚楚可怜的她使人心生怜悯。
“娘亲,顾将军待我极好,为照顾我特意去请了个厨子,可谓事事周到,你和父亲可要好好谢谢人家,要不是人家顾将军救了我,如今女儿……”
想到那日遇到劫匪的场景,古嘉柔还是会不自觉的感到一阵恐惧:“指不定就见不到娘亲了!”
古夫人连忙点头:“这是自然……我会跟你爹爹说让你爹爹好好表达谢意,只是这……顾将军和九王爷关系甚笃,你爹爹,和九王爷的关系……又不冷不热,这中间牵扯的事情太多,我们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么多,这事儿你不用操心,交给你爹爹去办就好。”
古嘉柔眼底飞快掠过一抹失望之色,忍不住帮严明烨说好话:“王爷人品贵重,文武双全,为何爹爹不愿意和九王交好?”
古夫人苦笑着道:“傻女儿,这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你可知你父亲向来和太子亲近,如若再和九王爷来往过密,只怕会被太子认为是脚踩两条船,墙头草,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爹爹这也是不得已,你这个做女儿的,也应该体谅一下你爹!”
“是我不懂事……”本还想帮严明烨说好话的古嘉柔,心底只剩满满的苦涩。
“我听说太子上门拜访父亲时,提起了婚事,不知这事爹和娘你们是怎么回太子的?”
古嘉柔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被子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尖锐的指甲刺破了掌心肌肤都不觉得疼。
“此事你大可放心,因为你被劫之事,不可声张,再加上你如今有伤在身,你父亲他已经找了个借口,推迟了婚期,你如今只安心养伤便可,其余等事,自有我们帮你操劳。”
古夫人眼中一片慈爱,说话声音温柔得如淙淙流水,让处在紧绷之中的古嘉柔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古嘉柔微微闭上眼眸,心底深处却是大大松了口气。
“如此,我总算可以安心养伤了。”
只要不嫁给严明睿,其他的事情都好说。
她心底深处,对那个不可说的男子,总有着不切实际的期盼,如若能达成所愿,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第二日,古斌备好了谢礼,正要出门拜访顾菀宁,刚出院子,就见古嘉柔迎面匆匆走来。
“爹爹,你这是要去拜访顾将军吗?”
古斌向来疼自己这个嫡女,眼下见她不好好养伤,清晨露重还急忙忙跑出来,忍不住斥责道:“清晨露重风凉,你不好好养伤,跑出来做什么?万一再受了凉,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古嘉柔本就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听到父亲这冷声喝斥也不怕,苍白的小脸露出虚弱的笑:“顾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爹爹如今上门拜访以示感谢,我自然也该去好好谢谢人家,这也显得有诚意,爹爹,你说是不是?”
古斌拒绝的话刚到嘴边,便咽回了肚子:“如此,你便跟着来吧!”
古嘉柔眉眼透着达成所愿的喜悦,声音轻快的像唱歌的调子般轻快:“谢爹爹!”
她是从顾将军那里知道,今日严明烨会压送军粮去军营,而她今日跟着父亲一起去,如果若有缘分的话,指不定可以碰上严明烨,如能见到那个人,负伤前去又算得了什麽呢?
一见到他,什么伤痛都被抛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