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烨手上的动作顿住,不过依旧抱着司若绫不撒手,嘴角含笑,低头望着她。
司若绫被他看的更是臊得慌,撇开视线,佯装镇定的质问道:“有什么好看的?你到底是放不放我下来?”
“不放。”严明烨故意压低了声音。
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的非常近,他说话之时,温热的气息洒落在司若绫的脸上,她下意识的开始挣扎,可他像是打定了主意不放手,任凭她如何挣扎,他依旧无动于衷。到最后,她折腾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板起脸孔开始训人。
“严明烨,你堂堂一个王爷,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也不知道羞!”
严明烨虽说一开始是不得不出此下策,但是现在温香软玉在怀,竟有些意犹未尽,“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会这般和我闹意气,我便放开你,若是你不答应,你就算再如何折腾都没有用。”
司若绫冷哼一声,“你自己做错了事,反倒还来欺负人,哪里有这样的道理?难不成你要仗着自己王爷的身份欺辱我?”
被她半真半假的训斥一句,严明烨愣了愣,半晌,精致的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我也是被你逼得没有了法子才用了这招。”
“你先放我下来,我们好好说话。”司若绫到底是一个面皮薄的未出阁姑娘,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若是不小心传了出去,她还不得羞死?
严明烨思量须臾,将她放到餐桌前,“好。”
司若绫生怕他又会做出这种动手动脚的事,拉开了和他的距离。严明烨看到她的小动作,只是眯了眯眼睛,并未出声阻止。
“我没有生气。”司若绫的手放在餐桌上,慢条斯理的敲打着。
“没有生气?”
“是的。”
“那你为何不理会我?”
司若绫好笑的望着严明烨,反问道:“虽然我没有生气,但是我这里不舒服。”说着,她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
严明烨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你今日去了哪里?”
司若绫抽回自己的手,虎着脸斥了一句,“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你是王爷不在意,但是我怕别人说我不自量力,上赶着要做你身边的妾侍。我虽说没有什么家世,可还是要点脸面的。”
“妾侍?”
“我现在的身份做你的妾侍也是一个好去处,但是我不想……”司若绫的话没有说完,一抬眸撞进严明烨那双深不可见底的眼眸之中,心头忽的一跳,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谁说让你做我的妾侍?”
司若绫听出了严明烨话中的不满,偏生还要去说违心的话,“不是妾侍,难不成你还想要我做你的丫鬟,伺候你一辈子?我虽然是无所谓的,可是不知道你的王妃会不会介意,要是介意可就不好了,毕竟你们是皇上赐婚的,万一影响你们夫妻感情不和睦,皇上会怪责我的。”
严明烨听她越说越离谱,浓眉皱的愈发深,“为何这般说?”
司若绫耸耸肩膀,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京中所有人都知晓了,皇上已经为你赐了婚,你未来的王妃就是祝如雪,而祝如雪本人也已经承认了这件事。”
严明烨神色复杂。
过得片刻,他才似反应过来,眼底升腾起了一丝难得开怀的笑意,声线变得低沉许多,“你在吃味?”
司若绫心头猛地一跳。
原来她烦闷,失落,不安了整整一天,竟然只是因为吃味吗?
她觉得并不全是,除此之外,她还有别的顾虑,只不过,她还不想告诉严明烨。
“不是的。”她平静的回道。
“抬起头看着我。”
司若绫缓缓地抬起眸子。
“昨日父皇唤我到宫中,除了说一些朝廷中的事,临走之前不过顺嘴说了一句祝大人的千金年纪和我相仿罢了,并没有说任何赐婚的话。”严明烨解释道,“正因为是无关重要的话,我便没有告知你。”
司若绫皱眉,“只是这样?”
严明烨轻笑,“不然还能如何?我已经说完了,现在是不是轮到你说了?”
“我要说什么?”司若绫有些心虚。
“你今日去了哪里?”
“祝如雪邀请我到祝府参加她设的宴会,难道你不知道?她不是还派人来请你了?”
严明烨颔首,“祝府的确来了人,不过我已经回绝。你也不应该去。”
司若绫心底生出些许的落寞,“看宴会上祝如雪的样子,赐婚的事恐怕是八jiu不离十的,兴许只是还没有告知你罢了。”
“是她和她的父亲想多了。”严明烨的声音骤然冷沉下来,“想要做我的王妃,她还不够资格。”
司若绫看着这样的严明烨忽觉有些陌生,仿佛回到了许久之前刚刚认识他的那会儿。
“你在想什么?”他出声拉回她的思绪。
司若绫摇摇头,甩开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法,“没什么。只不过我有些担忧。”
“担忧什么?”
“若是皇上没有赐婚的意思,压根不会在你面前提起祝如雪,既然这么提了一嘴,那便是有这个意思了。的确,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一位王妃好生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所以……你想说什么?”
面对眼前这双灼灼的目光,司若绫怎么好意思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只道:“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应该笑着恭喜你。”
“你真的这般大度?”严明烨似笑非笑道。
司若绫低垂下头。
长发倾泻下来,挡住了她的侧脸,让人窥探不出她此时的情绪。
良久,她闷闷的声音响起,“不然我还能如何?我不过是一个毫无依仗的孤女,比不得这京中的小姐们身后有爹爹兄长撑腰。”
“司若绫,我既已答应你,此生定不会负你。”严明烨认真道,“你可信我?”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语气太过认真,还是神色让人动容,司若绫竟然鬼使神差般的颔了颔首。
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反悔已经没有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