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浅宜不慌不忙地将高箬揪着自己的衣领的手给扯开了:“别做出这样粗鲁的动作来,被你家莫凡看见了,该如何是好啊?”
“萧浅宜!我都这样好声好气来跟你商量了!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过不去!”高箬咆哮道,彻底失了分寸和理智。
相比之下,萧浅宜则显得十分从容淡定:“好声好气?那也叫作好声好气?高箬,你背叛我的事情做得还少吗?我问你,言汐是你从牢里弄出来的吧?”
高箬听到这样的质问,立刻别过脸去,眼神心虚浮动:“你在瞎说什么?我能有什么本事把犯了那样的罪行的人从牢里弄出来?”
“的确,那个时候的你是过气的满是负面新闻的明星,哪里来的人脉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不过很幸运的是,在你的身边一直有一个痴心男人。”萧浅宜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扬起了一抹极具警告意味的笑意。
虽然萧浅宜还未将名字说出,但其实答案已经十分明显了。
“许洛言没有为我做这些事情!”高箬颤抖着身子否认道。
这件事情一旦被人知晓,别说是她,就连现在大红大紫的许洛言的人生也会一落千丈,兴许这辈子都得在不见天日的牢中度过。
当时,许洛言有一个朋友在监狱的监控室工作,那天晚上是他值班,而他故意切断了电脑的电路,还有整个监狱的供电线路,导致监控坏掉,也使得整个监狱陷入了黑暗之中。
也是在一片混乱之下,那个人到了狱中,将言汐偷偷放了出来。
言汐刚刚从狱中出来,在监狱的后门处便有人负责接应,将言汐从狱中顺利接走。
因为车辆所停靠的位置是监控的死区,所以设置在外面的监控录像什么都没拍到。
言汐失踪的事情也成了监狱一直未能成功破解的奇案。
但是这件事情必须要死守着,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知晓。
而现在萧浅宜却说出了这样的话语,自然是让高箬陷入了莫名的紧张和惶恐之中。
而高箬的紧张与惶恐更是暴露了她心里的心虚和不安。
对于高箬的否认,萧浅宜觉得这根本就无关紧要,否认的这样彻底坚决,不就是因为心虚吗:“很不巧,我好像找到许洛言的那个朋友了。当初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那个朋友的帮助之下才完成的吧?”
高箬顿时就慌了,她疯了一般地冲上前来,想要掐住萧浅宜的脖子。
而萧浅宜则从容不迫地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不以为然的看着高箬:“可别再做出疯子才会做的蠢事了。记住,你终究还是需要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
高箬颇为惶恐地盯着萧浅宜,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和从容,反倒是变得狼狈不堪。
高箬发觉,自己现在一直都处于弱势的地位,除了哪天的发布会,她看见萧浅宜失了理智的一面以外,现在好像都是她处于下风啊。
高箬只觉得不甘心,这一次,她不会再让自己输了!绝对不会!
晚上结束工作之后,高箬找了一家就近的餐厅就餐,而莫凡则坐在她的对面。
高箬此刻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苍白而没有血色。
莫凡轻挑了下眉,眼中藏着一抹若隐若现的讽刺:“今天拍戏太累?”
“不是。”高箬摇了摇头,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莫凡想了一会儿之后问道:“那么是因为什么?”
“就是觉得回到这里,很累,累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这颗心。”如果她与南君墨就那样呆在那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那么应该现在还可以过得很开心吧?
只是现在已经回到这里了,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莫凡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如果是这样,我们结婚吧。”
什么?!
结婚!?
莫凡现在算是在跟她求婚?
高箬满脸吃惊地看向莫凡,几度张嘴,但是却说不出什么来:“你现在……是在向我求婚吗?”
“我一直觉得结婚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现在,我觉得已经水到渠成了。我想也许是因为我,所以才给了你那样的不踏实感,如果我们结婚了,也许你会觉得踏实许多。”莫凡淡淡一笑。
高箬痴痴地看着莫凡,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张口拒绝或者是接受,旁边却响起了别人的声音:“好巧啊,两位也在这里用餐?”
抬起头,看见的是傅婧茴的那张堆满了笑容的脸。
而高箬在看见傅婧茴的那一刹那只觉得有点惊讶,嗫嚅了下嘴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接受傅婧茴这不怀好意的问好。
站在傅婧茴身旁的萧翼呈则冲着莫凡笑了笑:“这张脸,还真是我看见的最像南君墨的脸了,请问是哪家整容医院弄的?技术还真是不错。”
莫凡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的萧翼呈。
高箬可以接受别人向她找茬,但是却不允许别人对莫凡有任何的贬低和讽刺,于是她马上站起身,走到了莫凡的面前,将萧翼呈挡住:“你们两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是在上演夫唱妇随吗?”
“我们就是来打个招呼,这也不行吗?高箬,跟我谈一下吧。”傅婧茴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高箬饶不放心地回过头去看向莫凡,生怕等下萧翼呈会跟莫凡说起什么不该说的话。
“见到老朋友,你就不必顾忌我了,快去吧。”莫凡点了点头。
但是高箬还是无法放心,她满是敌意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傅婧茴还有萧翼呈:“你们最好不要做出让我想要杀了你们的事情来!”
“如果你不做,我们也就不会这样做。”傅婧茴淡漠地扫了高箬一眼,然后就转过身朝着那边的休息厅走去。
高箬犹豫再三还是尾随而去了。
休息厅内很安静,顶上的灯是水晶的吊灯,十分具有法式浪漫的风格,只是在这样的时刻似乎不太应景。
高箬刚刚在原地站定,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傅婧茴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安静的休息厅内响了起来。
高箬几乎是没有任何的防备,她喘着粗气,似乎是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恶狠狠地瞪着傅婧茴:“你疯了吗!”
“啪!”反手又是一巴掌,傅婧茴的表情从容而淡定。
高箬被打得实在无地自容,她抬起手想要还手,但是却被傅婧茴给抓住了:“高箬,我只是想要把你打醒!”
“你有什么资格来打我!”高箬委屈地咆哮道。
因为白天的时候萧浅宜的威胁,她现在心里已经十分难受了,可以说是痛不欲生。
而现在就连傅婧茴也来责备她了?
难道全世界的人都觉得该打,该遭报应的人是她吗?
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孤注一掷罢了,她的心里难道就好受吗?
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幸福,难道就那样不值得原谅?
“就冲你这个人厚颜无耻的程度!我就有资格打你!如果早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你,我想此刻我应该会拿一把刀直接捅到你的身子里去!”傅婧茴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亲眼看到,当初南君墨的死讯究竟给萧浅宜带来了怎样的痛苦,萧浅宜又是如何靠着没日没夜的工作来排遣自己心内的无助和绝望的。
但是到头来,原来这都是高箬所布下的一个局!
说起来高箬还真是高瞻远瞩啊,居然将所有的事情都算得那样刚刚好!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好啊!那你现在就去拿一把刀子来捅死我啊!凭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来责备我?为什么你们所看见的就只有萧浅宜的痛苦?难道就看不到我的无助和绝望吗?”高箬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果然,要当一个恶人,最后还是得承受很多骂名和责备的。
只是,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那样十恶不赦。
“别再为你自己的自私找任何恶心的借口!说起来,最让我后悔的一件事情,恐怕就是曾经真心真意将你这样的人当作朋友!”傅婧茴不禁讽刺道,满脸的不屑和后悔。
高箬看着那亮的可以当作镜子的地面,然后徐徐勾起唇角:“你跟我是差不多的出身,但是你比我幸运,你的家人也就是你的奶奶,至少是疼爱你的。而我……我有什么呢?”
“谁都不会比谁拥有的更多!只是你永远不知足罢了!你为什么要去觊觎朋友的东西?为什么要去争抢朋友所喜欢的人?”傅婧茴义愤填膺地指责道。
她可以原谅当初高箬为了上位而利用萧翼呈的事情,但是高箬三番五次假装悔改却又背后捅一刀的行径,实在让她失望不已。
究竟是那颗心已经腐烂到怎样的程度,所以才可以做出那些令人失望的肮脏事情来?
高箬勾起唇角,像是自嘲一般:“随你怎么想好了,反正在你看来,我卑鄙无耻!我没有任何的原则!我就是该天诛地灭!但是我必须得告诉你,我是真心将你跟浅宜当过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