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签了你是不是就是他的人了？”
杨心程看着还在咬牙坚持的唐晓桀，叹了口气，“是不是谁的人和你也没有关系了？一开始你就想着要舍弃我，现在这幅依依不舍的模样，又做给谁看呢？晓桀，签了吧，我们好聚好散。”
唐晓桀一怔，拿起笔飞快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们的名字并排写着，跟当初结婚请帖上如出一致，上一次是开始，这一次是终结。
她用自己的身体，还清了欠唐晓桀的债，她将离婚协议书装进包里，轻声说，“我们结婚一年，你对我好一年，以前总觉得欠你太多，这回我还清了，以后我在也不欠你什么了。”
她不知道是给自己说，还是说给唐晓桀听。
唐晓桀眉头紧紧皱，他并没有说话。
杨心程坐在原地发愣，一只大手突然将她揽入怀中，她抬眸，唐柏斳正在看她，红酒杯递到了她的唇边，她就着他的手，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很快就到了机场，唐晓桀一把拿过桌上的东西，他没有看杨心程一眼，跳下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杨心程坐在车里，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才低下了头。
唐柏斳见状，礼貌的问她：“可以走了吗？”
杨心程点头，汽车很快就开走了，不过不是来时的路。
杨心程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问道：“我们去哪儿？”
“外省。”
是怕唐天找到她吗？所以要将她藏起来？她才想着，并没有问出口。
唐柏斳像是能读懂她的心思一样，解释道：“你在哪里会比较安全些，是我的房子，唐天不知道。”
杨心程点头，靠在他的怀中，垂下了眼睑。
她的睫毛很长，将眼中难过的神色完全遮盖，唐柏斳怜惜的将她抱的更紧了。
“你睡一会儿吧，很快就到了。”
杨心程摇头，他也不勉强，他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假寐，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在夜色中还有些温和。
她抬头看他的下巴泛起淡淡的青色，在路灯下明明灭灭，他的脸都不怎么真实。
以后她就要和他一起生活了，他向来不苟言笑，一定不好相处，不过幸运的是，他工作在B市，肯定不能经常来Y市看她，她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差。
杨心程胡思乱想着，很快就到了Y市，唐柏斳的房子买在了市区，高层的顶楼，他输了密码，门叮了一声响了，“密码是我的生日，0324。”
推门进去，家里灯火通明像是有人的样子，果然从里边走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见到唐柏斳，她笑着说：“很久不见先生回来了。”
她的视线落在杨心程的身上，并没有探究和打量，反而恭敬的说，“太太也回来了。”
杨心程刚要纠正，唐柏斳抢在她前面说，“王妈，晚餐准备好了么？我有些饿。”
王妈忙道：“饭菜在桌子上，先生今晚喝什么酒？”
唐柏斳摇头，“今晚不喝。”
王妈应了一声就去准备了，唐柏斳松开杨心程的手道：“我去一趟洗手间，你自便。”
说完便走了，杨心程这才有机会，打量了一下房间。
唐柏斳房间是复式，上下两层，进门就能看到客厅，面积还不小，客厅和饭厅之间被隔开，放着八个座位的大理石桌子，再往里就是厨房，厨房隔壁的房门拉着，她看不到里边。
房子的角落里有一个旋转的楼梯，直通二楼，她仰头看了一眼，只看见了楼梯的把手，还有巨大的宫廷吊灯。
“心程，吃饭。”
唐柏斳从洗手间里出来，冲她招手，她上前坐到了放桌前，饭桌上摆着家常菜，却意外的可口。
她忍不住就多加了几筷子，惹得唐柏斳也跟着吃了不少。
“吃饱了吗？”
见她放下筷子，唐柏斳问道，杨心程点点头。
“上楼。”唐柏斳站起身来，往楼上走。
杨心程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等上了二楼她才看见，上边的布局。
二楼上并没有房间格挡之分，一整个二楼就是大面积的卧室。
入目就是巨大的落地窗，一眼看过去，整个城市的繁华都尽收眼底，左边是一个kingsize的大床，上边铺着灰色的床单，房间的右边是卫生间，用透明的玻璃隔开，透明的玻璃中间夹着一块磨玻璃，宽度适宜，刚好能遮住不该被看到的部位，可磨玻璃下边，她看到里边硕大的浴缸。浴室左边是一个柜子，看着像是衣帽间的模样。
房子的中间是一套白色的沙发，围着个大理石面的茶几，房间里的东西不多，简单而整洁。
“你随便坐，我去洗澡。”唐柏斳这么说，他拉开了柜子，拿出干净的浴衣，便走了进去。
她看到他在脱衣服，连忙转过了身，背对着浴室坐在了沙发上，浴室很快传来一阵水声。
洗澡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她其实完全没有理由转过身的，从她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她不是都已经放下了尊严，她明明白白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她本就是这么选择了，还在装什么矜持呢？
她在心中嘲讽自己，脸上却红了大片。
她胡思乱想着，浴室的水声停了，她坐在沙发上回头，唐柏斳正从浴室里走出来，他身上裹着浴衣，漏出了纠结的肌肉和结实的胸膛，头发还在滴水，他正拿着毛巾擦拭。
唐柏斳看见她还是一个姿势坐在沙发上，眉头不自然的就拧了起来，她打算是在沙发上坐一晚上不要睡觉了吗？
忍不住就要开口催促，“不洗澡吗？”
她缓缓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挪到他的面前，他坚毅的脸庞上深邃的眉眼平静，可她清楚的知道，平静下是怎样的波澜壮阔，对她来说，他是熟悉的，她也曾毫无保留被他拥入怀中，她记得这种感觉。
你看其实并没有很艰难，也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对不对？
兴许是她的表情太过视死如归，唐柏斳终于意识到她想歪了，他看着她话还没来的及说出口。
在他的注视中，她双手绕到背后拉开了裙子的拉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