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溪不悦的望着他,“怎么导演你话里有话啊,她晕倒我怎么会知道?或许她自己有什么遗传病也说不定呢?”沈月溪收拾着自己的物品打算和助理一起回去,对于导演的询问只能看在他的面子上耐心的回答。
“你别误会,我就是想了解了解情况。”导演看着连拍一天戏的沈月溪好脾气的笑道,他摆摆手自己一个人溜达到蔡诗茹滚下的楼梯上,企图寻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导演你也别忙活了,这指不定就是场意外事故。她是演员对于这样的工伤蔡诗茹自己肯定有心理准备的。”沈月溪抱着臂倚在门口朝忙活不停的导演喊道,看见他头也不抬朝自己摆了摆手。沈月溪嗤笑一声走出片场的她,浑身上下无不透露出得意的神色。
片场终止拍摄后便天色不早,昏黄的夕阳就是一颗硕大无比的咸鸭蛋挂在了天空。别看这个世界都在斜阳的包裹之中,可气温却没有一点回升。
救护车的呼啸声似一把利剑,把傍晚热闹的街道声划破。一路上的车辆纷纷为其让路,即使大家都如此自觉可巨大的车流量却无能为力。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宽大的马路,错综复杂的高架桥上都是返家的车流。
“啧!偏偏赶在了这个时候。唉!快点快点!”救护车司机不耐烦的拍着方向盘的喇叭,他知道车里的病人不容等待,他恨不得现在就下车给这车安上两个翅膀飞回去。
白长冬陪着蔡诗茹一块上了救护车,他脸上的妆还未卸,头发上涂的发胶已经无法定型。他懊恼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动作粗鲁把自己的脸皮都摩擦发红。
“病人情况不乐观,我们一到医院得给她准备手术。你是病人家属吗?待会麻烦你去办一下手续。”救护车上随行的医生面容严肃,低声嘱咐白长冬。随后便和医院联系之后抵达医院的事宜。
白长冬连嘴角都无力的撇了下去,憔悴的模样即使的他的粉丝都很难认出来。他朝医生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目光放到一直安静躺着的蔡诗茹。
他仔细的回想着蔡诗茹与沈月溪的对戏,从沈月溪的台词、动作甚至是神情都没有放过。现场的场景设计不可能会有问题,那情况只能出现在沈月溪身上。
“都让一让!让一让!”医生把蔡诗茹躺着的移动病床搬下车,四个轮着推着跑动。白长冬的护在一旁跟着医生一直送到手术室门口。
他把一直披在脸上温文儒雅的表现撕下,眼白充血浑身充满着戾气。白长冬看着蔡诗茹被送入手术室,一路上梗在胸口的闷气散了一半。他揉搓着自己凌乱的头发,烦闷的解开脖子上的纽扣。
“喂。你把傅金言给我带过来,现在马上!我要见到他。”电话另一头的助理起先被他犹如寒潭水的语气吓的一怔,反应过来后立马行动了起来。
医院手术室外面的白炽灯晃得白长冬眼睛干涩,周围安安静静听不进一点声响。恍惚间白长冬都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呆在这里。他低垂着头发丝在脸颊上留下一片阴影,使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匆匆赶来的助理大气不出的看着这一幕,他看着被自己抓住衣领的傅金言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先生傅金言我带来了。”助理话不敢多说,恭恭敬敬的把傅金言拖到白长冬面前。傅金言还有弄明白发生什么事,他一直用手捂着脸上的伤口。嘴里不停的抽着冷气,脸上和他身上的伤痕都是面前这个看起来乖巧正经的助理留下的。
傅金言有些即使面对自己不利的局面,他也要强撑着不是自己不露怯。“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医院,信不信我报警!”他说着便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来。
白长冬一直沉着脸,看着傅金言拿手机的动作彻底的激怒了他。修长有力的大腿没有人看清便已经踹上了傅金言的小腹。
“嘭!”一声闷响,听的助理牙齿一酸不忍再看。他转头望着手术室亮起的“手术中”的红灯不发一言,权当自己是个门卫。
“咳!咳咳!你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撑在地上起不来的傅金言惊疑不定,他的小腹火辣辣的动一下便一抽一抽的疼。
傅金言咬着牙不让自己痛哼出声,他摸不清白长冬为什么抓自己来医院。总不会是打到半死就送急救室吧。一想到这个可能,傅金言心脏狂跳不已。
白长冬迈着步子到他面前,弯下腰逼近他。“沈月溪是你妻子,她犯的错你可要一起扛啊。”温润如清泉的嗓音听在傅金言耳中,就好似在伤口上浇了一勺滚烫的油。
他瞪大眼睛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沈月溪做什么关我什么事?我有钱!对我可以赔给你钱!”他看着白长冬起身离开想要拉住他,可想起之前的那一脚腹部的疼痛还没有消散,伸出去的手又触电般的收了回来。
“她做了什么你自己去问一下吧。夫妻有难同当,你们一个都不会少的。”白长冬转身朝他露出自己招牌的微笑,看下傅金言眼中只余下惊恐。
撑在地上的傅金言咬牙,心中对沈月溪不知从祖坟骂到了哪里。敞亮的走廊安静的可怕,惨白的灯光使人有种错觉好似血液都冰冻了起来。
“你在这等着蔡诗茹出来,我回一趟工作室。”白长冬带着些疲惫的揉了揉鼻梁交代着助理,他拿傅金言出过气后情绪平静了许多。
助理眼角看着半死不活的傅金言有些幸灾乐祸,但目前站着白长冬他还不敢太过于放肆,助理鼓着脸听着他的吩咐。
一直支着耳朵听着的傅金言听到蔡诗茹的名字,内心风起云涌。他终于想通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待在这里想走都不行。
“好的,先生那他怎么办?”助理指了指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的傅金言。被点名的人双腿紧张的并拢,毕竟之前白长冬那一脚可是没有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