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山洗漱完出来,无意识地就走向蔡诗茹房间,刚准备进去,就被蔡九畹拦在了门口:“不行,妈咪是我的,妈咪得陪我睡。”
她理直气壮地看着他,宋云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已经这么大了,要学会自己睡。”
谁知蔡九畹根本不买账,小脑袋瓜一扭:“你比我还大得多呢,怎么还学不会自己睡?还跑来跟我抢妈咪……”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小嘴不高兴地撅了起来,宋云山被她噎住,却又觉得她小大人的模样特别可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伸手刮了刮她撅起的嘴唇:“女孩子家家不要老是撅嘴,会不漂亮的。”
蔡九畹一听,嘴里说着:“我才不信,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呢!”实际上还是不自觉地放松了嘴巴,没再撅着。
宋云山看在眼里,也不说破她。
“好了好了,我要跟妈咪睡觉了,”蔡九畹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进屋时,又不放心地转过身来叮嘱宋云山,“你不准趁我睡着了偷偷把妈咪抢走!”
宋云山无奈,但又说不过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房间门关上了。
他去躺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身边空落落的不舒服,辗转了一会儿,不仅没了睡意,反而愈发清醒了。
脑子里不断冒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来,一件比一件清晰。尤其是《惊鸿》剽窃一事,一出现在他脑海里,他心里就总觉得不舒服,这件事不解决了,总归是个麻烦。
他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走到书房,开始查起《惊鸿》剽窃案的相关资料来。一专心思考,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
蔡诗茹睡着睡着突然觉得口渴难耐,想着起床先喝口水,喝完迷迷糊糊往回走的时候,瞟到了书房还亮着的灯。
她以为是谁用了书房忘记关灯,揉着眼睛走过去想把灯关了,走到门口刚伸手要关灯,就听到宋云山说:“你怎么醒了?睡得不安稳吗?”
听到他的声音,蔡诗茹这才稍稍清醒了过来,抬眼看去,发现他还在书桌前忙活着什么,她边回答他的问题边走了过去:“我就是口渴了,想起来喝杯水,看着书房灯没关想过来关一下,没想到这么晚了你还在忙。”
“我本来也想早点休息的,可你不在身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宋云山说道,“再加上想起了《惊鸿》这件事,迟早要处理的。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不如多看看,兴许能找出解决的办法了。”
蔡诗茹认真地听他说着,但还是忍不住被他一说起正事来就不由自主皱起的眉头吸引了注意力,她轻轻地抚平他的眉:“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有查到什么吗?”
宋云山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不过,我对比了《惊鸿》和六年前拍摄的《子衿》,发现两者的拍摄方法和剧情都基本相似。”宋云山指出。
“那也算有些进度了,”蔡诗茹听完,劝他道,“今天已经这么晚了,还是先睡吧,总熬夜对身体也不好,而且工作时间长了,很影响工作效率的。明天做不也行吗?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
她离他靠得很近,身上的体香若有似无地萦绕在他的鼻尖,宋云山看她说得认真,忍不住揽过她的腰肢,把她抱在怀里:“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知道我说的对就赶紧去睡吧。”蔡诗茹催促他。
“你别动,让我好好抱一会儿。”他把头埋在她的发间,总觉得这样抱着她,能让他有安定稳妥地力量。
蔡诗茹知道这段时间他也累了,听他这么说,也就乖乖地不动了,任由他抱着。
时间沉默了很久,久到她都快要以为宋云山已经睡着了。
“云山?”她试探地叫着他,见无人应答,已经开始盘算要怎么把他运回去睡着了。
“嗯?”在她以为得不到答复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
“啊,”蔡诗茹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不如我们就这样睡吧。”宋云山接着她的话说。
“现在?”蔡诗茹讶异,“这样睡的话,先不说能不能入睡,就算能入睡了,明天我们一准得全身疼。”
宋云山显然不想放弃:“那要不,我就这样抱着你回我床上睡吧。”
“不要,”蔡诗茹立马拒绝了,“刚才九畹跟你说的,我可都听见了,她叮嘱了你‘不准趁她睡着了抢走妈妈’,你不记得了?”
“有吗?我怎么没听见?”宋云山故意装傻。
“好啦,快去休息吧,一会儿九畹醒了看见我不在身边,又该不高兴了。”蔡诗茹劝说他。
宋云山这才松开手,蔡诗茹站起来后,连忙把他也拉了起来:“你也快回去睡,听话。”
“好好好。”宋云山答道。
第二日清晨,他就整理了之前查到的资料,把其中相关的、可能跟《惊鸿》有联系人都例举了出来,能找的人都找了,能打的电话也都打电话问了一遍,开始慢慢梳理起时间线和相关的人来。
做了一上午的排除和整理后,事情逐渐有些眉目了。
蔡诗茹知道他不查出来是不会轻易放下这件事的,特地叮嘱了蔡九畹不要去打扰他。
一直到快饭点的时候,才进来说道:“该吃午饭了,吃完再继续查吧,身体要紧。”
宋云山此时已经着重锁定了几个人,正在梳理其中的关系:“你们先吃吧,我一会儿就出来。”
蔡诗茹见他这样,知道应该是查到什么了,也没多说,出去先让蔡九畹吃起了饭。
经过又一个小时的调查,他之前打过电话叫帮忙查沈月溪的人终于回了电话:“宋总,我查过了,《惊鸿》在到你手上之前曾经流落到沈月溪手中过,只不过,沈月溪当时大红大紫,对《惊鸿》不屑一顾,这事就这么搁浅了。但她的经纪人陆悄舍不下这分利益,于是偷去翻写之后卖给了其他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