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来吧,"我说。"我们可以走楼梯。"
我把他带下来了。卡拉紧跟在我们身后。我不能说我喜欢她和我们一起去的想法。话说回来，我也不喜欢和尼古拉斯单独呆在地下室的想法。我想让他们两个都去玉米地里，就像《阴阳魔界》里的那个孩子。
地下室比楼上的地板要小，而且更暗，没有窗户，头顶上只有几个光秃秃的灯泡。枪的保险柜在一个角落里隐约可见。它有八英尺高，是一件相当大的家具，但在我的脑海中似乎更大，它厚厚的钢门就像通往恐怖王国的大门。
"你确定你现在想看看这里吗?"我问道。"你不想去做纸杯蛋糕或者别的什么吗?"
"我们必须盘点库存。"尼古拉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甚至轻轻摩擦着他们，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就像一个邪恶的孩子渴望打开他邪恶的生日礼物。卡拉看起来更加克制，拿着她的数码平板和智能笔，准备好记录和图像。
我叹了口气，开始输入密码。我习惯性地站在一边，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我需要那个组合,"卡拉说。"这是我们的保险箱。"
"哦，真的吗？你会对这栋楼里的一切都这么说吗?"我问道。"这是我们的咖啡机。这些是我们的回形针。"
卡拉看起来对我的笑话一点也不感到好笑，尽管尼古拉斯就站在她身后，向我抛了个媚眼。呃。
我转动大金属轮子，打开沉重的门。内部，除了有一层铅层外，还有一些宗教标志和你能想到的所有主要宗教的祈祷，再加上至少有十几个是如此模糊或者死亡，没有人会想到它们。卡尔文是一个实用主义者，相信对冲他的赌注。无论如何，明确的意图是，无论宇宙中存在着什么样的善良力量，都可以帮助保护世界其他地方免受保险箱内的物体的伤害。
我猜想，如果他们现在落入尼古拉斯、卡拉和他们那些令人毛骨悚然但资金充裕的朋友的手中，那么他们就不再是真正的"安全"了。它们是松散的。
"我们不应该让这个开放很长时间,"我说。"快速获取你的信息，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它密封起来。"
"我需要知道每一件物品的起源和历史,"卡拉说。
"幸运的是，我们已经为所有这些文件编写了案卷。现在这些是你的档案柜,"我补充道。
尼古拉斯无视我们两个人。他盯着书架，把一只手放在每个物体的附近，他那傲慢的微笑掉进了一条平坦而坚硬的线上。他的眼睛变黑了。我不是打个比方。它们实际上改变了颜色。
"为什么你的眼睛会这样做?"我问他。
他看着我，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我的头骨。"它伴随着我的视力。这是一种罕见的情况。事实上，大多数与被烧成女巫的人有关。生活在更文明的时代是令人愉快的。"
"你的视力？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读心术，对吧?"
"我能清楚地看到你的每一个想法，就好像它被打印在一张纸上一样。只是不断滚动的文本。"
"真的吗?"我打了个寒颤。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ーー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了一个黑色的安柏ーー我可以相信。我可能会相信他当时告诉我的任何事情。"你是不是......在催眠我?"
卡拉的笑声听起来就像冰块在冰冻的湖面上破裂。我眨了眨眼，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太迷人了,"卡拉摇着头说。"我想她喜欢你，尼古拉斯。"
"如果他能读懂我的思想，那么他就知道我对他的看法。"愚蠢的、丑陋的、有着恶魔眼睛的毁灭生命的猪，我想着他。
"你想的是一头愤怒的猪,"他说。"用可爱的眼睛。"
我以为我会生病。
"尼古拉斯不可能做到他所说的一切,"卡拉说。我怀疑她是不是想安慰我——她可能正在享受着抓他的乐趣，因为他，最终，一个人的感情可能会受到伤害。"他能看到并感觉到你的能量，有时候能够捕捉到图像和记忆。他不能逐字逐句地读你的思想。"
"谢谢你的提醒,"我告诉她。"现在我们可以关闭这个保险库了吗?"
"你害怕吗?"卡拉仔细检查了架子上的各种物品，大部分都被密封在小型的幽灵陷阱中，用铅制的玻璃围绕着电池模式的网格来创造一个能量屏障。
"这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堆糟糕的回忆,"我说。"不过，你们继续吧。把它们打开。看看是什么抓住了你。"
"跟我们说说他们吧,"尼古拉斯说着，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各种古怪的艺术品上。"卡拉，你在录音，对吗?"
"我已经把这些都录下来了,"卡拉挥舞着她那只聪明的笔说。"我想确保董事会能够亲耳听到艾莉对自己的新职位有多么抵触。"
"好吧，谢谢你想到我,"我说。"好吧。你们现在是......一个用火山岩做成的破碎雕像的骄傲的主人......"我指着那个破碎的碎片，那是一个长着角，长着獠牙，蹄子，还有一个大肚子的矮胖的人类。它用爪子握着对方的手。它那双黑色的眼睛从破碎的头部向后凝视着我。"最后一个主人是奥古斯塔斯·马什上尉，他在他的奇怪的秘密仪式中使用了它，在他死后，他的鬼魂一直与它紧密相连。"
"它从何而来?"尼古拉斯问道。
"我们不知道。"
"我会为人类学家标记它,"卡拉说，用她的平板电脑拍照。
"你的员工中有人类学家?"我问道。
"你知道现在雇佣一位合格的人类学家的成本有多低吗?"尼古拉问。"即使获得了一所著名大学的博士学位，他们的工作成本也非常低。甚至可耻的便宜。你几乎为雇佣他们而感到难过。现在，继续......"他指着一个铅玻璃罐子，里面放着一个手工制作的布娃娃，上面有纽扣眼睛，用纱线做头发，一张黑色的永久性标记嘴变成了恐怖的表情。布娃娃上布满了针头。
"那可能是我见过的最危险的小女孩的,"我说。"她把这个作为她心灵感应能力的焦点。这就是我们的结论。她可以远距离行动。"
"像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尼古拉问。"还是一个二重身?"
"类似的效果,"我说。"只是更加刻意地在她的控制之下。"
"非常有趣,"尼古拉斯用一种有意义的眼光看着卡拉，卡拉显得漠不关心，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这个呢?"他指着一个将近一百岁的大兵，显然早于所有关于儿童玩具的安全和保险条例，其中有生锈的金属牙齿，步枪上有长而锋利的铁刺刀。
"士兵有时会自己走路,"我说。"它属于一个男孩，在他作为鬼魂的时候有一些杀人倾向。"
"有意思。"尼古拉斯盯着它看，他的眼睛很黑。"我不太明白。"
"很好，因为它们应该是密封的,"我说。"另外，如果这些事情没有变成危险的，我真的希望这些事情都不要发生。他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预防。"
"那会有什么乐趣?"尼古拉说。"我相信你已经发现了一些强大的东西在你的时间。说到这个......你必须对你所捕获的实体进行处理。"
"我们抓住并释放了,"我说。"那些危害较小的，我们只是把他们放到一个或另一个小墓地在农村。幽灵城镇的墓地。"
"那些更有害的呢?"尼古拉斯问道，现在微笑着，他的眼睛如此黑暗，以至于他们真的开始困扰我。"你把它们放在哪里?"
"你是不是被附身了，还是怎么了?"我问道。
"着魔了?"尼古拉斯退缩了，他的眼睛又变成了蓝色。"我向你解释，我有一个简单但罕见的基因疾病与我不同寻常的感知有关，而你却拿它开玩笑?"
"当我遇见她时，她被附身了。"我向卡拉点了点头。
卡拉说:"我注定要被附身。"。"直到你搞砸了。我们需要伊萨卡·加洛韦的洞察力。你知道找到一个如此渴望在超自然现象研究中加入的鬼魂是多么的罕见吗？一个与我们的目标如此合作的鬼魂？一个如此自我意识的鬼魂?"
"自我意识是一种很少见的特征,"我说。"如果你想让鬼魂发展自我意识，也许你可以把它们送到你的高级自我中心参加六百美元的冥想工作坊，包括甘蓝冰沙，我说的对吗？我当然不是。甘蓝沙冰总是多余的。"
"你说的有道理吗?"卡拉问道。
"可能吧。"我把注意力转向了尼古拉斯，在卡拉做笔记的时候回答了更多关于艺术品的问题。这感觉就像我在向他们吐露我的灵魂，或者至少是一部分，揭示了我最黑暗和最恐怖的记忆，其中一些可以追溯到我最早对卡尔文的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