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旁的池塘碧绿,路旁的树木阴郁,蝉儿齐声歌唱,好似朝每一个路人夸耀着,这个季节是属于它们的。
一场闹剧过后,宋若雨家终于恢复了平静,好似这次不同于以往,家里的东西,终究没被拿走——当然是因为顾不上,因为高家的两姐妹赫然看对方好似看仇人。
不过,这对于宁松萝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的日子照旧,他们的生活继续,医馆的生意越来越不好了——不是学艺不精,更没出什么问题,而是他们医馆本身的立意。
在镇子里,不管是养殖畜禽,还是外科受伤的,应该都算少数,毕竟镇子里不比村里,不能说寸土寸金,但肯定没那么多地方养这些东西。
加之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人们自然都不愿意出去,因而若雨医馆的生意,当真是越来越少了。
好在,对于这种情况,宋若雨是不怕的,毕竟他们还有村里那边的进项,要知道,此时的生猪养殖,已然成了规模。
不但在数量上,比原来多了两三成,品质更是在宁松萝的强调下一提再提,人们的荷包也越来越鼓了,笑容更是洋溢,街坊四邻来镇子,都喜欢到宁松萝家里去坐坐的。
有时候是歇歇脚,有时候则是放一下从集市上买的东西,更有几个大神大娘,更是一直盯着若雨,想将宋若雨介绍给她们的子侄亲戚。
“徐家嫂子,王家嫂子,若雨的婚事,不用费心。”听得多了,宋彩蛾显然要进行一番解释。
“为何啊?”这两家的女子显然也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
“因为我家若雨,马上就要定亲了。”说到这里,宋彩蛾都是一脸欣慰的样子——不管怎么说,她家的二姑爷也是一家人都相中了的,如今提出定亲,显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当然,宋彩蛾不会知道,这个说法,不过是宋若雨诓骗于她的——因为独孤应显然并不知道“定亲”是何意思,又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呢?
不过,宋若雨知道,独孤应就是个一言九鼎的人,既然他说过要娶,就肯定会娶,而作为一个现代人,“定亲”不“定亲”,当真不是那么重要的。
不过,宋若雨也没想到,她的一句随口的话,竟成了宋彩蛾拒绝乡邻的原因,更不会想到,会改变一切的导火索
“那他是哪里的啊?关键是。知道若雨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的事情了吗?”很显然,这两个女子还不想放弃。
只不过,她们不知道,就是她们的这句话,彻底的将宋彩蛾给惹毛了:“为何我家若雨就不是黄花大闺女啊?”
按理说,看到脾气一直很好的宋彩蛾生气,要是有些眼力价的,应该说句好的,或者借故走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偏偏这俩个平日里就是个强势的,看宋彩蛾这样不给面子,早有些毛了。
“妹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这两年咱是过好了,也知道了若雨的能力,但是,发生的过的事情,你能当它没发生过吗?”一个身穿儒衣布裙头戴银钗的女子咄咄逼人。
“是啊,是啊!若雨早在那年就已失了贞洁,那可是远近皆知的事情,而我们之所以将我们的子侄介绍给若雨,那已然是好心帮助你啊”。另一个斜跨竹篮的女子接茬帮腔:
“你看看啊,我俩说的这俩孩子,都是你看着长大的,什么性情,你自然了解,虽然手底下各有几个孩子,但毕竟对你家若雨不嫌弃不是?”
宋彩蛾的脸顿时铁青,本就不好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了几分:“我说过了,我们若雨没有失贞……”
“你一个当娘的,当然夸赞自家闺女啦?哈哈哈,是不是失贞,咱找人一验,不就都知道啦?这样,我们去找一个稳婆来,你看看行吗?”很显然,戴银钗的女子故意如此说。
而另一个,显然也和这一个是一路的货色,也得知其意,马上语气带了几分警告的语气:“好是好,到时候要是真验出什么不妥,怕是以后再不会有人上门了吧?”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宋彩蛾忍无可忍,直接拿出了家中的扫帚,将这两个人打了出去。
“怎么样?恼羞成怒了不是?分明就是真的,还往自家闺女脸上贴金,当真好笑,好笑!”两个女子离开之时,嘴还不闲着,吵闹的周围的邻居都出来了,当然也知道了宋若雨“失贞”的事情。
“看不出来啊,这小丫头竟还是这样的货色啊?”
“是啊,看着美貌能干,我还说给外甥说说呢,谁知道,竟是个脏的,呸!”
市井之中,本就有不少“长舌之人”,加之几家看他们家不顺眼的推波助澜,这样毫无根据的说法,竟还没等到天黑,就已经在周围传遍了。
郭昊父女回来的时候,宋彩蛾在家正“呜呜”的哭,宋若雨不知何事,连忙询问原因:“娘,您怎么了?”
今日虽然不忙,但宋若雨显然也不会闲着,此时的整个系统都是属于她的,虽然整理什么只需要她的一个念头,但显然也需要定时打理。
还有,直到接手,宋若雨才知道,其中竟还藏有很多的古籍,而不得不说,虽然空间可以给宋若雨提供很多的便利,但是,诊断以及开药都需要宋若雨亲自才行。
因而,正好利用这难得的空闲时期学习,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俗话说,“干到老,学到老”,有很多知识和动物的习性,宋若雨都需要学习。
“孩子,是娘害了你,都是娘的错!”宋彩蛾一看宁松萝,心中更加难受,毕竟要不是她将村里的两个长舌妇招呼到家里,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至于外面的传闻,宋若雨显然也感受到了,不过,作为一个现代人,显然对这些空穴来风的流言免疫了。
“唉!娘,您不用放在心里!”宋若雨宽慰自己的娘亲:“假的终究是假的,就算有人整天说,那也变不成真的,与其和他们置气,还不如多歇歇呢。”
“可是,明明我们对她们那么好,明明是她们想攀附咱家,为何到头来,倒要给我们泼脏水?”宋彩蛾悲戚。
看到自家娘亲这样,宋若雨也心中感慨,但是该劝,还是需要劝:“娘,想开些,升米成恩,斗米成仇,这次扩大规模的,咱,唉!”
实际上,说起来,还是宋彩蛾的心好,当初宋彩麟来商量的时候,宋若雨出诊不在,加之事情紧急,在家的宋彩蛾就给拍了板。
按理说,扩大规模,按照比例拿钱就行,但宋彩蛾觉得,他们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只拿分红,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加之都是乡里乡亲的,就多拿了些出来——就在宋若雨之前准备出来的钱里面,加了很多她的体己。
宋若雨回来之后,事情已然发生了,知道自己娘亲的脾气的宋若雨自然不好说什么不出来,就将这件事过去了。
谁知道,村里有些人不但不感恩,甚至还有些人已经眼红了,也正因为这样,村里的几个人才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宋若雨的身上,而今日来的这俩,应该就是他们之中的吧?
美梦破灭,人们自然不会轻易甘心,因而就将之前的言论拾掇了起来,就算不能将宋若雨真正怎么样,但至少让他们一家也恶心一下吧?
“唉!”宋若雨轻叹。
有些时候有些人,真的不能对其太好,以致于后来,他们会觉得什么都是应该,继而眼红别家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