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嫣然苦笑,看来情况要比她预想中的还要糟糕。“果然啊!”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名不虚传!
“自己费了这么大力气得到一个空壳工厂的心情怎么样?”略做思索便清楚这所工厂的由来,君少封不动声色的试探。
“空壳吗?”许嫣然眼底略过一丝皎洁,她可不是随便吃亏的人。“任家的算盘打得响亮,可也只是打得响不是吗?”
“看来是我多虑了。”君少封勾唇,眼底漾着浅浅的光芒,细碎的宛若黑色的星辰,晃了眼睛。
许嫣然也曾经绝望过,她替任家挽回了那么大一单生意,桥都没过就要拆,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虽然工厂亏损严重,但任家也投入了很大一笔资金,我不认为这是一个败笔。”换言之,她亦不觉得自己倒霉。
“既然落到我的手中,那就要彻底的变个样子才是!”
许嫣然的自信让君少封微微失神,颔首轻笑,卸去了满身的清冷。
眨了眨眼睛,许嫣然第一次发现竟然有人会笑的这么好看。然而却只是一瞬惊艳,她可不会忘了这男人的危险。
鳄鱼的眼泪用来形容他,最合适不过。
“商场上的东西我不是很懂,你可以给我补习吗?”虽说也可以自己找老师,但许嫣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浪费。
“为什么是我?”君少封不答反问,漆黑的眸子倒映出许嫣然恳求的神情。
倒也有点儿小聪明,孺子可教。
许嫣然知道他一早猜出自己的心思却装傻,不免恼火。“当初是你说要合作的,我若是没有点儿实力的话,你要如何达成自己的目的?”
君少封缓缓靠在沙发上,许嫣然这步棋他真的走对了,亦或者是他没有看错人。“你说服了我,但我每天只有两个小时给你恶补。”
因着有了君少封这个外挂,许嫣然看起文件来也再一头雾水,虽然依旧懵懂却勉强将工厂的事情摸得透彻。
原来这所工厂自成立那天起便从事发生些灵异事件,搞得工人人心惶惶便越来越低糜,以至于成为了任家的弃子。
许嫣然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此事传言已久她一时也没有办法解决,便只好暂时放任。
“咚咚!”
敲门声响起,许嫣然合上文件,轻声开口。“进!”
门推开,许父谄媚的走进来,双手窘迫的摩挲着。“嫣然……”
“又输钱了?”许嫣然叹气,自己这个父亲怎么就这么不成器呢?
“你放心,只要你帮我解决了这次,我一定金盆洗手!”许父面露尬色,生怕惹得许嫣然不高兴。“嫣然,你先帮爸将赌债还上呗!嘿嘿!”
‘“爸,您一周来了八次了。”父亲的赌债就像是个无底洞,许嫣然冷漠的戳穿他的漂亮话。“我才刚刚接手工厂,根本没钱让你挥霍!”
“嫣然,你可不能这么无情啊!当初若不是我豁出这张老脸上门讨要聘礼,你现在也不过是个豪门贵妇,哪能这么风光?”许父苦口婆心的卖惨,到学乖了没有撒泼耍混。
“再者,你只要从工厂账目上随便一划就能够解决的事情,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爸走投无路,被追债的逼死吗?”
“我说过了,工厂的钱不能动,这是原则问题!”老生常谈的话题让许嫣然已经失去了耐心,许父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狼,随时随地垂涎她这块肥肉让她很是反感。
有了前车之鉴,许父也不会再用强硬的态度逼迫。只是抬手用力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恨恨叹气。“我怎么就是管不住我的手呢?每次都想要将本翻回来,可上天怎么就是喜欢和我开玩笑呢!”
许嫣然拉住许父的手,许父这副样子让她这个做女儿的情何以堪?“爸,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了。”
公司亏空了那么大一笔钱,她都要焦头烂额了,偏生还有个不省心的父亲,这是要逼死她吗?
“嫣然,你就忍心看爸被人逼到绝境吗?”许父抓着许嫣然的手,不敢相信这是他那心软女人会说出口的话。
“既然你被人逼到决定,那你就来逼自己的女儿吗?”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君少封一席笔挺的纯黑色西服,踏着光而来。阴郁的气息包裹着他,却又看不清他的神情。
好强的恨意!
这是许嫣然心中的第一反应,然而当她想要细细琢磨时却又烟消云散。若不是因着那人还站在那里,她都误以为是幻觉了。
“你是谁?我们父女俩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许父愤恨的瞪着来人,他之前也曾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哪里忍得了被一个后背挖苦。
君少封缓步落在在沙发上,慵懒的撑着脑袋,欣赏着许父恼羞成怒的神情。“我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你难道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检讨吗?
虽说她是你的女儿,可你又何曾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关心呢?豁出面子替她讨了一个空壳工厂,你的这份父爱还真是沉重的很呢!”
“什么意思?”许父诧异的望着许嫣然,他之前特意巡查过,这所有的设备可都是全新的,怎么就能是空壳?
许嫣然性子要强,本不想让父亲知晓的。但某人不给面子一下点破,她也不好隐瞒了。“我查过了账单了,工厂入不敷出,亏损严重。简单来说,任家丢给我们一个烂摊子。”
“可恶!”许父愤怒的大吼,到嘴的肥肉飞了,让他如何甘心。“任家人太不厚道了,竟做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爸,你什么意思?”敏锐的捕捉到父亲话里的深意,许嫣然目光卓然的望着许父。
好像她从来都没有看透过自己的父亲啊!
“什么意思?”许父神色慌乱,随后故作镇定的拍了拍桌子。“我是说他们任家做事不厚道,我们家这么好的一个女儿嫁过去,他们还想要哄弄我们,真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