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许传阳就出现在许繁荣的病房里。
“繁荣,昨天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啊?赶紧跟你姐姐借三十万。我这也是为你好。”许传阳对着刚睡醒的许繁荣一顿唠叨。
许繁荣听见他的话立马清醒过来,眼里透出不信任。“爸,你这么着急要钱真的是为了我?”
听见许繁荣的质疑,许传阳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狗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啊你,我为了你费尽心机,到头来,你还说出这样的话。”
“你别激动啊,爸,我只是刚睡醒,脑子不清楚。”许繁荣看见他暴跳如雷,自然不敢真的和他闹翻。
看见她服软,许传阳自然向找到了个台阶一样,立马软了下来,“繁荣,爸爸在国外给你找到了适合的器官,也是想找点帮你治好,想着你身体好了,才能更早地拿下那个君少封。”
许传阳眼珠一转,嘴角带着讨好的笑看着许繁荣。
他也怕许繁荣不帮他开口借钱,现在他能指望的也就是她们俩了,不然也不知道哪里弄钱去。
提到君少封,许繁荣双眼冒着光,不禁心动。想到身体好了,就可以摆脱医院的束缚,拿下君少封也是早晚的事情,到时候整个E时代都是她的,自己想要什么没有!
“爸,你说的是真的吗?”许繁荣的双眼透出希望的光芒,仿佛自己马上就能坐上E时代的总裁夫人,下巴不禁抬了抬,脸上的表情不可一世。
看她这个样子,许传阳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说到了她的心里,自己的计谋马上就能成功,即使外面乌云密布,心里却阳光灿烂。好不得意。
他立马谄媚地围着许繁荣周围,搓着手,笑道:“那是当然,繁荣你长得这么好看,哪个男人不动心,我告诉你,你只要身体好了,天天围着君少封,就算不用上次的计谋,保证他也很快就离不开你。”
这些话对许繁荣十分受用,她双颊绯红,心里十分激动。“爸,真的有合适的器官吗?”
“那是当然,但是必须三天之内把钱给人家,人家跟我关系好,你不知道,这个多难找,有多少人等着!所以你得抓紧让你姐姐把钱给我!”许传阳眼见计谋得逞,按住心头激动的情绪,故作镇定地说道。
看他说的如此坚定,许繁荣信以为真。“只要是真的,我姐姐肯定会拿出钱的,她……”
“我当然不会!” 许繁荣话还没说完,就被推门而入的许嫣然打断。
昨天听见父亲和妹妹的对话,许嫣然十分失望,但是妹妹是无辜的,所以即使宿醉的她头疼欲裂还是像往常一样过来看她。但是还未进门,她就听见这样的对话。
她一定要当面拆穿她这个漫天谎话的父亲,省得到时候繁荣被他骗了,还要怪自己不愿意花钱给她做手术。
看着许嫣然冷冷地看着自己,许传阳一阵心虚。
“姐,你不愿意给我三十万做手术吗?爸说国外有合适我的器官,只要先付三十万我就可以做手术了。” 许嫣然难掩激动地看着许嫣然。
许嫣然扫过许传阳,又转头看着许嫣然,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心里很是心疼,之前她做出的荒唐的事情和那些伤害她的话,也抛之脑后。
“繁荣,姐姐一定会给你找到合适的器官的,但是你不要相信他,他在外面欠了钱,人家着急跟他要债。”她叹了一口气。
许嫣然知道知道将她刚燃起希望踩碎是件很残忍的事情,但是如果现在她不拆穿,以后她将面临更大的失望。
听两人她的话,许繁荣睁大双眼,看了看自己的许父,再看了看许嫣然,冷冷地道:“姐,你是不是心疼钱,根本就不想我治好。你说帮我找器官,可是这么久了,根本毫无消息,现在爸说找到了,你却过来告诉我是假的。”
“我懂你的心情,你再等等!一定会找到的……”许嫣然话还没说完就被许繁荣打断。
她冷笑一声,“够了,你是不是怕我好了以后跟你抢君少封?上次你不帮我,我就该知道你这么自私,分明是自己想攀上他。”
听了她的话,许嫣然气结。“我跟你说了,他真的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也别想用这种雕虫小技算计他。如果那次我真的帮了你,那现在我们都没好日子过了。”
看着她们争吵不休,站在一旁的许传阳心里暗自得意,看来不需要他来挑拨,她们就已经不合了。
“嫣然,怎么说繁荣也是你的妹妹,就算不是为了君少封,你也该救她呀。她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许传阳在一旁幽幽开口。
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挑拨之意,看着他得意洋洋的脸,再看看繁荣现在情绪激动的样子,许嫣然心里十分恼火,对这个父亲更是毫无一点感情可言。但是繁荣现在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她说再多也是无益。
“妹妹,我工厂的人都知道父亲在外欠钱被人追债的事情,你等着我带人跟他对峙!”既然她说的话不信,但是那么多人证,繁荣一定会相信的。
听闻,许传阳一阵心慌。
“不必了,那些人不都是你的员工,再说找了又怎么样?许嫣然,上次的事情我记恨着你,你就是我和君少封的绊脚石。你没发现你就是个扫把星吗!你这个虚伪的人,压根不想治好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 许繁荣盯着她,目光阴鸷,毫无感情。
她的话就像利刀一样扎在心上,她强忍着自己内心的委屈,颤抖着说道:“你居然这样认为?好,我知道了。”
说完,头也不回走出了病房。
她像逃跑似的走出医院,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漫天的乌云压了下来。她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毫无生气,近日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委屈和压抑快要将她吞噬。
泪水慢慢溢出眼眶,终于,云层承载不住厚重的水汽,天空下起了雨。冰冷地打在她的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