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封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今天过来过来是帮助任邱笙规划接下来的项目启动。他算好了任天原也在,正好显示自己的诚心,方便日后行事。
但是他没算到任家人会利用林惠和他套关系。一见到林惠,他就猜到了目的。也好,和林惠交好,以后也会有用处,既然有人想算计他,他不如将计就计。
但是他更没有算到许嫣然今天也会来。
从任天原办公室出来的许嫣然并不是很伤心,她早就知道了他要说什么,无非是话里话外责怪自己丢了合作案,给自己施加压力,工厂的效益要达到多少多少。
林清欢无非在旁边添油加醋希望她早日滚蛋。
不来这一趟,她都知道他们要说的话。
可是她路过任邱笙办公室,看见君少封和林惠谈笑风生的时候,心情就跌落到谷底。
这样的君少封她何曾看过?
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着,疼得无法呼吸。
近来,发生的一切都让她透不过气。她不想再看一眼,怕自己承受不住。
见她如此丧气的样子,再看看君少封和林惠,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林清欢更是得意。
她摇着身子走进任邱笙办公室,脸色挂着甜甜的笑,“君总啊,既然你和邱笙,慧慧关系如此好,我也就倚老卖老喊你少封吧,不嫌弃你也叫我林姨!”
听了林清欢的话,任邱笙和林惠脸色都十分尴尬。
他们都不做声地偷偷打量君少封的反应。
听闻,君少封脸上的笑意敛起,眼神渐渐冰冷,他冷冷地开口,“那怎么行,我只有一个姨母,不过已经死了。”
林清欢再傻也明白君少封的意思了,此时她也知道自己唐突了。
气氛冷到极点。
还是林惠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笑着打破尴尬,“刚刚好像看见许小姐了,是她吗?”
听到许嫣然,君少封眼神温和了许多。
“可不是她吗?弄丢了和尹氏的合作案,你姑父刚骂完了她。”想到许嫣然失魂落魄的样子,林清欢十分得意,完全忘记了刚刚的窘态。
见她如此毫不掩饰,林惠简直恨铁不成钢。她捏了捏林清欢的手,暗示她。
“生意上失利都是难免的,我看许小姐是聪明人,下次肯定能成功的。”林惠笑容真诚,眨着眼睛示意林清欢。
还没等林清欢反应过来,君少封就站了起来,对着任邱笙说道:“今天先到这里,我去找一下任总。”
语气淡漠,带着些愠怒,不知道他是因为刚刚林清欢的唐突,还是因为许嫣然。
但是没有人敢拦着他问清楚,他们只能看着他离开。
直到她离开,任邱笙和林惠都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次多亏君总帮忙,原本打算这两天亲自登门致谢,不想今天在任氏见到君总。”任天原笑着对君少封说道。
君少封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吸着烟,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仿佛听着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情。
任天原看着他,却猜不到任何情绪。
这样一个后生,却不敢让任何人小瞧了他,举手投足却带着王者风范。
连他都看不出想法,心里难免烦燥。
君少封不急不慢地吸了一口烟,将烟灰轻轻弹落在烟灰缸里,才缓缓开口。
“和尹氏的合作案,我记得上次恰好我碰上,任总还问了我意思。我刚刚听说合作已经终止了。”语气依旧淡淡的,眼睛却看着任天原。
原来真的是为了许嫣然,任天原暗想着。
“没想到君总如此关心......这个案子。”任天原话有所指,君少封听得明白。
他说着,眼睛也探究着君少封的意思。
君少封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笑了一下开口道:“任总果真是聪明人,我的确很欣赏许嫣然,我也想和任总合作一个项目,但是负责人,必须是许嫣然。”
许家人对他复仇有大作用,任君翼很多的权利都靠许嫣然代为行使,他可不能因为这件事使得任家人赶走她。
这样他就会失去一枚好的棋子,君少封想着。其实他还有个隐晦的理由不愿意承认,她希望她是任君翼的妻子。他就是任君翼。
听闻,任天原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本打算按照林清欢说的,让林惠攀上君少封。可是现在心里却摸不着底了。
“君总何必一定要许嫣然,我看内侄女林惠也不错,又和您是旧相识。”他揶揄着说道。
“我和林惠是旧相识,但是她的身份说白了还没有许嫣然更能代表任家吧,况且我也说了,我是赏识许嫣然,除了她,其他人都不要!”君少封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只留下一句,“任总可以考虑一下。”
看着他的背影,任天原一时恍惚,这样的神情和姿态,他仿佛似曾相识。
心里莫名的恐慌。
任天原将君少封的意思告诉了林清欢,是想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以防招惹是非。
林清欢哪里能听得进去,她一心想要赶走许嫣然,尤其是知道许繁荣和任邱笙的事情以后,就更加不能容忍她了。
她转脸就将事情告诉了林惠,两人商量对策去了。
梦涵惠从宋世青那里知道合作案终止的事情,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内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她每天不仅要纠缠着宋世青,还得帮着许传阳从工厂里套钱出来,十分繁忙,却乐此不疲。
在这个时候可不想让宋世青见许嫣然失魂落魄的样子,难免让他心生爱怜。
许嫣然这个时候可是无依无靠,工厂也要被许传阳掏空了,万一宋世青出手帮她,难免生出感情来,这样自己可是得不偿失。
她的纠缠让宋世青头疼不已。但是他必须忍耐,没有合作案,他更加需要依附梦涵惠。
但是他也知道许嫣然此时肯定也不好过,想着她蹙着眉头的样子,恨不得立马飞到她身边,心里更猫抓的一样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