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许嫣然挑眉,缓步落坐。望着任父动容淡漠的神情,觉得很是恶心。
当初信誓旦旦的签了合同,现在想反悔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任总怕不是走错地方了吧?我们之前可是签过合同的,这所工厂现在属于我的私人财产,好像和任家已经没有关系了吧?”
任父的脸色变了便,但终归是老狐狸了,也只是刹那便恢复了正常,慈眉善目的开口。“嫣然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你现在是翼君的媳妇儿也是我们任家的人,所以这所工厂也是任家的财产!”
瞧瞧,这话说的有理有据,但唯独这脸皮太厚了点儿了。
许嫣然本着良好的素质才没有破口大骂,但是想要轻易从她这拿走她的业绩可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抬手随意的挽了下耳边的碎发,镇定自若的望着任父,没有被他身上摄人的气势给震慑住。“我好想记得任总已经将工厂送给我了吧?难道任总想要反悔不成?”
话落,余光瞄了眼任父的脸色,一只手撑着下巴,眉头紧锁,一副为难的样子。
“当然了,任总若是想要反悔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可是商人最忌讳不讲诚信的,这事如果传出去对任氏的名声可不好!”
“这事毕竟是咱们任家的家事,难道你会出去说吗?”对于许嫣然的警告不以为然,任父自觉混迹商场多年,不会连一个小丫头都没有办法对付。
他要的只是工厂,许嫣然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拿什么和他争?而且,他根本不屑将她当做是自己的敌人,太弱小了,没有一点儿挑战。
这是在拿权势压我喽?只可惜,在她许嫣然的字典里还从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许嫣然勾了勾唇角,虽然许父的气势骇人,但她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怯懦。“任总,当初是我爸豁出了脸面为我争取的聘礼,您现在若是想要反悔我也没有办法。但我毕竟是小辈,你还是和我爸商量一下的好。”
想到许嫣然那个贪得无厌的无赖老爸,任父就觉得头痛。他可以用权势来欺压许嫣然,但是却没有办法对付她那个老爸。
许父眉头紧锁,脸上露出淡淡的不悦。转动着手中的拐杖,历谋幽幽望着许嫣然。“许嫣然,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还是任家的人。
你还要待在任家,若是将事情闹翻了,你也别想好过!”
许嫣然觉得可笑,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悲惨了,还能够发生什么巨大变化?“任总将我当过任家的人吗?”
“若是没有拿你当任家人,我又怎么会将工厂交给你!”任父言辞厉色的开口,许久不曾对小辈动怒了,今天还真是稀奇的很。
嗯!有怒火就好!
许嫣然压根儿就没有将任父的话放在心上,她还有很多工作挤压着,必须要用一个快速有效的方法让他离开这里。
眼珠悠悠在眼眶打着转儿,然后才慢腾腾的开口。“任总说的是,将一个灵异的工厂交给我对我可真是太好呢!
哦,对了,想当初你们任家买我回去不就是为了安抚任翼君作祟的鬼魂吗?现在我在这里,他没有出来捣乱你就想要收回工厂了?”
许嫣然不得不佩服任总这算盘的打得响亮,但她今天必须要让这个算盘响不起来才是!
“可惜,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任翼君可能念着我的情分上没有动手,若是我心有不满嘟囔两句,怕是这工厂会更加难做了。”
“你威胁我!”任父咬牙切齿的开口,总觉得许嫣然的说话方式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果然,他已经这般不中用了吗?
“任总误会了,我只是在给你讲事情的利弊。在这些事情上你总比我要明白的多,像我一个刚出道的信任都明白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当然了,如果任总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但我一穷二白的,顶着个任太太的名声若是不做些什么就太亏了。”任父的话说到这里已经隐约有撕破脸皮的打算,许嫣然这个人的脾气倔,即便是口头上的便宜也不容许被人侵占。
任家欠她的太多了,单单一个工厂怎么能够填补她心中的愤懑与不平呢?
任父的脸色变了变,最终回归平静。他深吸一口气,原本庄严肃穆的神情出现一丝皲裂。他真的老了,竟然会被一个小辈逼到这个份儿上。“嫣然,这件事情我不会逼你。你好好想想再给我答复,我先走了。”
“任总,慢走不送!”许嫣然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笑的这么畅快,尤其是许父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逗得她呵呵大笑。
但是老话说得好,乐极生悲这种事情也是很常见的。
许嫣然沉积在喜悦中还没有两分钟,便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是许繁蓉又失踪了,真的是快要愁死她了。
挂断电话便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工厂,在医院周围开始寻找许繁蓉的身影,但是却没有任何进展。就在许嫣然快要抓狂的时候,电话响了。
君少封?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许嫣然纠结了一下,便接通了那人的电话。“喂?”
“许嫣然,我限你半小时内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要你好看!”君少封清冷的声音蕴含着滔天怒火,扔下这句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与他往日里的绅士作风截然相反。
被人毫无预兆的打了个电话警告,许嫣然的内心波澜壮阔。本想要义气的反驳两句,奈何那人却不给任何机会。
许嫣然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眼前微微发黑,身子左右摇摆了下,连忙扶着一旁的树稳了稳心神,抬手拦下辆出租车报了地址便闭上了眼睛。
而另一边,君少封挂了电话便冷着一张脸处理公事,周身泛着的冷气让人不敢靠近。
可偏偏就有人毫不在意,双手撑着脑袋一脸痴迷的望着他。“少封,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