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父吹了下茶水,望着泛起的淡淡涟漪缓慢开口。氤氲的水汽润湿了他的眼睛,敛去了些许戾气:“许嫣然手段不俗,竟然会傍上尹校南,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些事情做文章。”
“那咱们邱笙怎么办?”林青欢不满的撇嘴,转过身子微微有些不悦:“我可是听说他最近手头上没有一个案子,这样下去我们的儿子要怎么成长?
翼君当初一进公司经手的都是大案子,成长起来自然就快了很多。虽说邱笙的能力不高,但其中也包括缺少历练不是?”
“你说的在理,这段时间我也在琢磨可就是不知道应该给他一个什么案子。”任父敛眸沉思,也知晓任邱笙的能力,案子太重要的话怕他弄不来,太轻的话又没有效果确实棘手的很。
林青欢轻呼一口气,既然任父有心要打磨邱笙,她也就不必担惊受怕了。只是历练一事不得马虎,她要好好筹划才是。
“不是说最近要竞标吗?不如就交给邱笙好了,他自从进公司之后还没有经历过,这次就当做是历练吧!”林青欢皱着眉头,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这个案子比较合适。
既不会觉得作为小,也不会觉得太过突兀多好?
竞标?任父眉头紧锁,对于这件事情始终不曾考虑过邱笙。他摇摆不定,总是拿不准主意,平时倒还好,但若是到了紧要关头的话只怕会出大事。
林青欢小心翼翼的查看着任父的脸色,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生怕他会不同意:“我知道你的担心,我又何尝没有疑虑。只是邱笙现在已经长大了,他不能永远都在我们的羽翼下生活,那样会害了他的。”
“容我考虑一下吧!”任父蹙着眉头,还是没有办法拿定主意,只好含糊不清的扔下这句话。
“你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还不趁着你可以为他撑腰的时候锻炼吗?”林青欢不悦的皱眉:“他如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可以明白告诉他,但若总这么不提点他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啊!”
林青欢的话让任父陷入沉思,今天晚上的邱笙表现不错,没有因为情感而左右自己的言行。或许他真的只是缺少锻炼,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挑起重担的。
生怕任父随后便会忘记这件事情,林青欢等了片刻便没有耐心。抬手挽着他的手臂,这个年纪做起来虽然不合适,但为了儿子还是豁出去了。
“你就交给邱笙好了,大不了你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好不好?”林清寒毕竟年龄大了,撒娇这种事情做起来也有些别扭。
简单的一个动作让任父有些怀念之前的日子,眼底的寒冰渐渐融化,然后慢慢叹口气:“罢了,左右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交给他去办吧!”
“那说话算数,你连许嫣然那个外人都给机会,自然也要多给自己儿子机会喽。”满意的勾勾唇角,林青欢心头的大石总算落地了。
只要任父肯放权,接下来的事情便更加容易了。
另一边,许嫣然驱车走在马路上,满脑子都是宋世青冷眼旁观的样子,心口痛的难受,恍神间撞上了一旁的绿化带。
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还好吧?”
恍惚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伴随着用力击打玻璃的声响,许嫣然脑子昏昏沉沉的,想要抬头看一看那人的相貌却不得方法。
“你是……”许嫣然动了动唇角,想要说话,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窗外的人看到这副场景越发用力了,他转身搬了块石头敲开玻璃,然后探进身子。
颤抖的将手指放在许嫣然的鼻尖,才缓缓松口气:“不要怕,我带你去医院!”
许嫣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感觉很累却又觉得很舒服。自从嫁给任翼君之后,她就很少能够睡得这般香甜了。
眉心轻微皱了一下,便幽幽转醒。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她不适的眯着眼睛,看到靠窗的沙发上隐约坐了一个人影,西装革履的和某人有些像。
“谢谢你救了我。”许嫣然的声音有些沙哑,稍稍一动便觉得头晕恶心。
沙发上的人连忙走过去,将许嫣然的身子扶正:“轻微脑震荡,你乖乖躺着否则受苦的只能够是自己。”
啧啧!这严厉的语气,还真是格外让人怀念。
“君少封,你大半夜的怎么会在外面?”许嫣然闭上眼睛,果然症状有些环节便也开口打趣某人了。
那人的身子微微一僵,晦涩难明的瞪着床上的许嫣然良久,缓缓道:“我是宋世青!”
许嫣然一颗心肝颤了颤,刚刚有所缓解的症状越发浓郁了。她闭着眼睛深呼吸,才缓慢的睁开眼。
“抱歉,刚刚醒来头脑有些不清楚。”许嫣然歉意一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将宋世青当做是君少封。
虽然那厮向来偏爱黑色西装,但宋世青和他还是有些差距的。
宋世青纯澈的眸子暗了暗,呡了呡嘴唇道:“比起我,你是不是更加希望他来救你呢?”
这个问题有些可笑,许嫣然苍白的勾了勾唇角。她从未希望被谁救起,只希望她可以逃脱掉命运的安排,然后不被人胁迫。
“宋先生真会说笑,我格外珍惜自己的小命,哪里会希望被救。但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希望去救人。”许嫣然平静的躺在病床上,指尖用力抓着床单才不至于情绪外露。
宋世青倒了一杯水,细心的拿出棉签沾了沾,然后弯腰描绘着许嫣然的嘴唇,浅笑道:“我晓得你不想见我,但你现在还病着,我总不能掉头离开吧?”
晓得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来,许嫣然除去叹气貌似也没有什么可以得了。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她就乖乖的闭着眼睛养神好了。说多错多,她没必要纠缠。
“许嫣然,对于我,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