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虫子长得就好像是菜青虫,但是比菜青虫来得大只得多了,应该是一般菜青虫的四五倍那么的大。它伸出两只触角,触角往前伸了一下,又缩了一下回来,非常的有节奏。
酒珊娘伸出手,虫子的触角就碰到了酒珊娘的手指,绿色的虫子忽然就加快了速度,飞快的爬上了酒珊娘的手掌。
“莫非这就是笑笑?它会指路吗?之前怎么没有听说石敢当有这种东西呢?”
酒珊娘把绿色的虫子给捧到了眼前,凑近了看,怎么也看不出这家伙竟然能够指路,怎么会这么厉害呢?和石敢当相处那么久,竟然不知道他身上还有这种的宝贝。
虫子似乎能够听懂酒珊娘在说什么,把两只触角收进了身体里,整只虫子也缩成了一整团。唯独尾巴是露出来的,尾巴尖指着墙壁的方向。
“石敢当应该是往那边去了,我们走吧!”
郑赟指着围墙外面,那正是虫子指着方向。
“我们得小心点,年氏的人恐怕还在外面。”
酒珊娘话刚说完,院子的门就被人强行破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光头和尚,手里拿着个巨大的钹,那钹比和尚的脑袋还要大,金黄色的钹时不时地就要闪烁一下。
紧接着,后面又有几个人跟着冲了进来,看他们的打扮就知道是年氏的人。
“快追,他们要逃走了!”
酒珊娘跳上围墙,那些闯进门的人就发现了,大声喊了一声。
“快走!”
郑赟拉着酒珊娘从围墙上跳了下来。酒珊娘回头,无益中却看到那些闯进院子里的人无缘无故地就吐血倒下了。而这时,酒珊娘已经跳下墙,围墙外面负责包围着桑梓胡同八号的人迅速地围拢了上来。
他们就好像是闻到了食物的狼,又快又狠,不过酒珊娘和郑赟也不是那软弱的羊,他们两个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拼命地闯出了包围圈,但是后面的人仍然是紧追不舍。
此刻已经是天黑夜静了,深夜里,店家早早地就关了门,街道上也看不到什么人,原来巡夜巡城的护卫队都追着酒珊娘和郑赟跑,此刻街道上静悄悄的。
追兵追得紧,连方向都看不清。酒珊娘和郑赟两人几乎是看见巷子就往里面钻,不仅是把身后的追兵给弄迷糊了,等最后把追兵给甩了之后,酒珊娘和郑赟自己两人也转晕了,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分不清东西南北。
“糟了,笑笑呢?”
他们最后躲在了城郊的破庙里,这里荒废了也不知道多久,寺庙的窗户已经坏了,有一面墙壁也倒了,泥塑的佛像也少了一只的胳膊,两只眼睛和鼻子被风磨平了,脸的位置只剩下了一张向上翘起的嘴巴,红艳艳的,格外的恐怖。
破庙的隔壁是个乱葬岗,猫头鹰飞过来,发出尖锐的声音,还有不知名的鸟儿围着乱葬岗,低空飞行,盘旋着,怎么也不愿意离开。也许是风水真的不好,那里的树的叶子全都落光了,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干和枝叉,风吹过树杈之间,发出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呜呜地哭泣。
这里寻常人是绝对不会来的。
躲在这里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刚才逃得太着急,酒珊娘甚至来不及把虫子给收起来,就开始了逃命之旅了。
不过酒珊娘话音刚落,就刚觉脖子上痒痒的,一低头,就看见虫子用两只前脚费力扒拉地掰开酒珊娘的衣襟前领,先是探出了两只的触角,触角上面有两个黑黑的小点,就像是虫子的眼睛。
很快虫子就爬了一半出来。
“原来在这儿啊,幸好没有弄丢了。”
酒珊娘松了一口气,感叹着。
她伸出手,虫子就爬到了酒珊娘的手掌里,一到手掌上,虫子就蜷缩起来,只露出尖尖的尾巴用来指示方向。
“那是城外,难道石敢当已经出城了?”
酒珊娘问郑赟,“这个时候我们能出城吗?”
“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了,就算还没有关我们也不好出去,恐怕一露面就会被发现了。”
郑赟眉头微皱,低头用手抹了泥巴唬在了自己的脸上,衣服上,还有头发上,他还把头发弄乱,故意把衣服弄坏,也沾上了泥巴,还用外面的雪水弄把泥巴弄得有的地方干,有的地方湿的的。总之就是这里一片,那里沾一点儿。
不过是片刻,酒珊娘就发现郑赟已经变了一个人,看着就好像是一个乞丐,全身脏兮兮的,让人很不想靠近。
酒珊娘道,“你这样就好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他们是按图索骥的,如果真一个个检查,也没有什么用处。”
“这你就不懂了。上面的人吩咐下来是地毯式的搜索,但是下面的人如何执行却是下面的人看情况而定的。他们不会注意到我们的,如果是打扮成别的职业,很容易就被发现,但是如果是乞丐,那些人别看是做奴才的,但也一直在看人眼低,他们根本就不会愿意看一眼乞丐的。
你快把自己弄成像我这样的,我们到城门口附近守着,等找到机会,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郑赟催促着酒珊娘,他扣了一些泥土,用雪水混合着,扔在了酒珊娘的裙子上。尽管酒珊娘觉得这些根本无法容忍,但她还是忍着心里的恶心之感,把湿淋淋的泥巴唬在了自己的脸上,头发上。头发也弄散掉了一半,衣服也故意撕坏,这样一看起来就让人忍不住捂着鼻子远离。
“不错,我们走吧!”
“这里也不能久呆的!”
郑赟说道。
两人不再犹豫,立刻就离开,并且是从乱葬岗那边走的。
可就在这时,酒珊娘的一只脚被一只冰冷的手给紧紧抓住了。
“....”啊。
酒珊娘的尖叫藏在喉咙里,现在根本就不能够尖叫。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心平气和。酒珊娘蹲下来,两只手捏住了那双手往旁边的地方一动,但是却怎么也移不开,那双手抓得太紧了,指甲甚至陷进了酒珊娘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