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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谷奇遇

“想什么呢?不明白自己内力是如何大进的吧!?”不知什么时候,瘦高老人又站在旁边。“在你吃的药里,我掺合了百年人参、天山雪莲、熊胆和灵蛇等物,这些可都是我三十多年来苦心收集来的宝贝,每一样都能使人受益无穷;再加上少林寺的不传之密,不用说给你换血,就是换个头也没有什么妨碍。”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者,你小子也堪用这些物件。”

“那您受何人之托,忠何人之事?”

“如果不给你言明,你也不会罢休。”瘦高老人坐在一块大石上说。“托我救你的人,就是你的学生——我的主人;主人的话不听,这是不忠。再者,十三年前,我奉主人之命到福建去擒拿两个贪官,不想被他们发觉,派人在长江上凿沉了我的座船。我不会游水,正在等死之际,一个人救了我。这个人就是你师父剑笛侠马真。后来听别人说剑笛侠客死河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引为内疚,现在救你,也算报恩吧!”

“既然我师父于您有恩,那为何不早告诉我?”

“一言难尽。但一定会给你说明白的。”瘦高老人慢慢道。“好了,大病初愈,不宜把力使透。从明天起,你仍去教学生吧!”说完,一个转身就不见了踪影,刘文蒙清楚,这种功夫师父马真也做不到。

隔了这一个多月,刘文蒙再次授课竟不知从何下手。

里屋传来一张纸条,要他教吹笛子。

刘文蒙担心女学生内力不够,吹奏不起,但又不能不教。因此,他就先从乐理教起。从十二律:黄钟、大吕、太蔟、夹钟、姑洗、仲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讲到宫、商、角、徵、羽五声音阶。从五声调式、八十四调理论又讲到三调,总算让她明白了音乐的基础知识。

讲清了乐理,接下来给她讲笛子的吹奏技法。

“吹奏时,笛身与地面平行,吹孔垂直向上,下嘴唇微触吹孔边缘,……笛子的演奏技巧很多,主要是颤、叠、振、打;也有吐、滑、剁、花等。”

他试着用铁笛演示,一点一点的教,几天后,学生对乐理已经十分熟悉。

瘦高老人知道学生在学笛,不知从哪里买到几支,交给刘文蒙。

几天下来,女学生的笛声竟清新流畅,比之刘文蒙的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刘文蒙十分惊喜,便把吹笛的诸多技巧尽所能全教了学生。他现在才知道,吹笛本不用内力的,但师父马真为了让他学武,才骗他说必须有内力才能吹得好。

时光冉冉,不知不觉间,刘文蒙已经呆在天磨峰上有二年光景。这期间,刘文蒙多次萌生回家的念头,但学生殷殷求学之心,使他不忍也不愿抛弃学生而走。瘦高老人常常到天磨峰上来看他,给他带来书籍、衣物和许多外界的消息。

两年中,他用瘦高老人传授的心法,打通了任督二脉,内力就如决堤之水,源源涌出,因此竟把师父传授的弹指神功练到随心所欲的程度,纯阳掌只差实战验证。可以说,他此时的功力比及当年顶峰时期的马真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如果刘文蒙现在想走出天磨峰,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但他没有,因为每次见到瘦高老人,从他那深邃的眼光中,他看到一丝说不来的情感,像师父,不,更像是朋友信任的目光。

这年腊月十三的晚上,一场大雪下得纷纷扬扬,使整个天磨峰变成了白色的世界。第二天,刘文蒙去授课,雪没了小路,又加上烈风阵阵,一小心被风卷着雪迷了双眼,使他滑落到天磨峰下的谷底,所幸谷底雪厚,他就像落在了棉被上一般,并无损伤。抬头上望,只见山势陡峭峻拔,极难立足,没有可依靠的支撑点,他几次也没能跃上去。

刘文蒙只好沿着谷低寻找出路。

在谷里行不到半里,就听见前面传来一声低吼,从山壁旁侧窜出一只斑斓大虎。刘文蒙吓了一跳,急忙倒贴着石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老虎。

大虎啸了几声,前爪先扒几下,猛然窜起,直扑向他。刘文蒙不敢大意,伸出双手,侧身避过虎头,就势抓着虎的两只前爪,双手一绞,把偌大一只老虎摔在几尺远的雪地上。

老虎翻身再吼,又一次扑来,刘文蒙不能被动挨打,就拔地而起,飞身窜到虎背之上,紧紧抓着了老虎的头皮,把老虎按在雪堆里。老虎前掀后蹬,不一会劲力泄光,就再也不动弹了。

由于惊吓,刘文蒙出了一头汗,他腾出一只手,举掌劈向老虎。但猛然间听到身后哼哼有声,侧目一看,有两只虎崽正在雪中跌跌撞撞爬来。看见虎崽,刘文蒙明白了,准是自己误闯了老虎的窝,为了护崽母虎才拚命攻击他。他再看身下母虎,竟露出胆恸的眼神,于是手掌缓缓地落下来。

老虎也怪可怜,自己扰了它的窝,还要杀死它,太残酷了。所以刘文蒙决定留下它。他轻轻地拍拍虎头,从虎身上跃起一丈多远,仍旧依着石壁静看母虎。

母虎从雪中爬起来,没再拚命,只是围着两只崽转了几圈,眼睛怯怯地看着刘文蒙。刘文蒙知道老虎护崽,慢慢又向后退去一丈,转过石壁,这才看清有个山洞。山洞很大,足有三间房子,看来这就是虎窝了。

洞是死洞,他没进去,只是向前行走。

谷中的雪是越来越厚,甚至超过他的身子。他只好在雪中挖洞前行,但最终走到尽头,一面巨大的石壁把整个山谷封死,前面再也找不到出路。

天色已暗淡下来。那只母虎在洞口打转,眼一直盯着刘文蒙。他不愿进洞打扰老虎,只好在雪中掊出一个洞来,钻在里面休息。他想:这谷绝对不会是死谷,不然老虎怎能在此生存,只好明天再找出路了。

由于又饥又困,他竟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等刘文蒙醒来,天已放亮。

刘文蒙钻出雪洞,并不见母虎,就小心翼翼地贴进洞口,却见洞内什么都没有了。他很奇怪,向四周望望,只见石洞不远处,有一处扒过的痕迹,走近一看,不禁高兴起来。原来老虎夜间搬窝,把一个被深雪埋着的小山洞扒开了。

刘文蒙真应该感谢自己的一念之仁了,如果没有老虎,他在雪化完之前绝对找不到这个出处,饥饿会使他再也走不出这个谷。

这是一个狭长的向上的山洞,山洞有时只能容一个人爬行。刘文蒙艰难地向上爬,爬了好久才出了山洞。看眼前,天磨峰就在身边,一条小路盘旋而上。再回头看看刚才钻出的山洞,他不觉有点哑然。这那里是山洞呀,这本来就是乱石堆中的石缝而矣。但谁又能想到,一只老虎就凭了这狭小的石洞与外界通着,竟养活了一窝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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