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坐化人已远,倚潭空望直西去。
“人吃土一生,土吃人一回,命其实是和老天爷借的,不乐意了就给收走了”。孤坟之处久无人烟,荒凉颓败,碑老微斜、石乱雪堆、草盖半米,一片死气沉沉。
“任英雄气满,终白骨成堆;任豪杰无敌,终黄土短寸;任潇洒纵横,终带不走一片尘埃。”剑无忧略伤感。
想道一前辈生前风光无比,奈何那抵似水年华,百年之后,孤独终老,无人问,无人知,无人访,剑无忧便鼻子泛酸,脑海浮现吴不良葬于雪漠,感同身受,眼泪便绷不住了。
剑无忧拾柴燃火、三拜九叩,“道一师傅在上,今后由徒儿代行孝道,给你烧去清风烈酒、白马残阳、舞剑江湖……如有所迫切,请入梦告知徒儿,徒儿定当全力办妥。”
剑无忧缓缓起身,接连搬去孤坟之上的杂石,褪去碑上苔纹,拔出背上木剑,割去无尽的杂草,扔入火焰,化为灰烬,半晌过去,孤坟全貌尽露,虽无王侯将相之气派,富贾人家之富丽,却简单古朴,宁静清幽,碑上剑字入目三分,与众不同,别有一番意境。
剑无忧见左右两个长条柱形青石块微倒,觉得十分不妥,起身去扶,刻字左青石很快便被扶正,转而向右走去,挥劲去扶右青石,仿如大山,纹丝不动,剑无忧使劲再次尝试,依旧,退步起身,两口唾沫吐在手心,简单一揉,扎马步,集结身上所有的力气猛力向后连推几十下,青筋暴跳,脸色红涨,右青石如有神助,半分不得动弹。唤来萌魁,萌魁双爪紧按,剑无忧在后助力,依旧失败。
剑无忧缓缓坐下,喘着大气,“虎牛力万钧,难动一青石,力蛮劲霸道,青石稳如山”心中自是十分不爽。
细细想来,“莫非右青石有何玄妙之处?”,连拖带爬,全无半点大侠风姿,环绕右青石足足看了有三炷香时间。萌魁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大眼瞪着剑无忧的小眼,十分滑稽。
剑无忧也未看出个所以然,见右青石底下黄土积堆与左青石不相称,明显高了数尺,眼中容不下这多余之物,轻轻伸手扒去过高的黄土,萌魁见剑无忧在玩土,心生大悦,猛的一爪子抓去,突然青石碑缓缓晃动下降,如芝麻开门门就大开,一股阴风呼啸而出。
吓得剑无忧一个后退,“傻子做好事,误打又误撞。”,缓缓恢复镇定,扒开黄土一看,一个石钮已然下陷,恰是萌魁的爪印,心中暗自庆幸。
注目碑门大开的孤坟,探头一看,阶梯涡旋,趁势下行,目光所致一路烛火通明,照亮四壁,直至消失。
“赤色剑气刚刚就是进了墓中吧!”剑无忧心有余悸。
萌魁猛头呆脑,似是好奇,一马当先,进入墓中,消失不见。剑无忧见萌魁消失,心中忧心,急忙入墓。
偶传来萌魁呼唤之声,剑无忧脚步越发快,快的无意关心一路的灯火通明,连下三条石阶涡旋,地势变平,一束残阳照从四十丈远的洞口射入,温暖惬意。
“阳光,终于照进了这个“阴曹地府。阳光,终于可怜了我这个可怜人”。”剑无忧渴望,缓缓走去,踏进阳光的残影里,伸手抓向灿辉,仿若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剑无忧抓着阳光,踏足出洞口,前方一个弹丸之地,四面绝壁,唯南面开有一洞穴。绝壁高不见顶、怪石嶙峋,与天浑然一体,不知道是天高还是崖高。
“壁与天公比高低,崖高天高谁人知?”,壁绝崖险,雄伟浩荡,气势凌人,唯一让剑无忧欣慰的是即使如赖蛤蟆一样坐井观天,抬头的天上还有一轮烈焰。从高崖之上窜下的飞流直泻三千里,形成无比壮观的绝壁飞瀑布,声嘶力沉,犹龙怒吼,水流如刃,其速如风,破壁凿石,裂崖开潭,浑然天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潭,奔流不息又永无止境,简直天外奇迹。
萌魁此刻在寒潭之中快乐的享受着绝壁瀑布的冲刷,一阵一阵的冲击,让其无比兴奋,摇头晃脑。
剑无忧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口中叨念,“萌魁你真他妈的是个变态,偏偏喜欢这种感觉。”
“莫非此地便是传说中的九霄龙吟秘境?”剑无忧心有所惑。
(下章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