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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古洞萧萧虎麟明

雪中雪,墓中墓,拂不去往事;风里风,洞里洞,数不尽仰慕。

来路不由己,来日尚可期,一人骑着一兽穿雪而去,途经无尽冰河,冰河冷,在入无际大雪山,雪山高,连着三日风尘仆仆。

“这是通往哪里呢?”剑无忧迷茫的眼神就像雪的白,阴冷的夜,无边无际,孤独难耐,找不到依靠的港湾。

三炷香时间之后,狼王突然停了下来,剑无忧一个跳跃轻盈落在雪地上。狼王在前带路,剑无忧紧随其后,途径七八十座大小不一的雪山堆,整齐罗列,摆放有致,像有章法摆放墓地,透露着一股阴森和萧瑟。

一阵阴风吹来,风刮脸颊,入骨阴冷,剑无忧浑身上下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剑无忧一头雾水,“我辈大丈夫,气吞江湖海,可不能折在这里”,拔剑而出,小心前行。

行到雪山堆尽头处无路可走,一片偌大悬壁从天而降,宛如一把天然巨剑狠狠插在大地上,寒光四射,剑气如潮,巍峨耸立。

剑无忧眼见无路,十分无奈,望向狼王,见狼王眼光轻松,转头吐了吐舌头,仰天露出雷鸣般响声,数秒后,传来万千回音,声势如滔,汇于一处,似晴天霹雳,瞬间击碎悬壁下方巨石,细石四溅。

剑无忧急速捂住耳朵,否则活活被万千回音震死。

“原来是回音谷,不知是何人知择如此风水凶地,真是鬼斧神工,诡异至极,妙不可言。”剑无忧阵阵后怕,又心存侥幸。

心想“谢谢你,狼王”,溺爱的眼神望去。

只见狼王直奔悬壁下方击碎巨石处,剑无忧紧随其后,一个血色洞口平白出现,上面布满万刃冰,血色映在人身上似地狱妖鬼,让人觉得诡异、深沉。洞口高宽几十丈,狼王一马当先飞将进去,剑无忧小心翼翼执剑紧随之后。洞内数百盏古灯残影,幽暗中些许光亮,阴风不停吹入,灯火阵阵摇曳,如同百鬼涌动,杀将而来,剑无忧吓得脸色苍白,看到狼王自信满满,大摇大摆的前进,剑无忧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越深入,古洞变宽,一片明亮,颇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三面青石,一面铜门,无数面镜子嵌入青石上,形状各异,摆放怪异,平斜侧竖横放,杂乱分布,最大的一面圆形镜子不知道从哪里偷来一束寒光,镜子相互折射,照亮整个洞穴房间,真是神来之笔,丝毫不觉突兀,给人神奇遐想的空间。

“浑然天成,相得益彰,真是佩服古人的无尽智慧”剑无忧浮想连篇,连道“高人……绝对是高人”眼中充满无限的仰慕。

一座青铜门引起了剑无忧的好奇,铜门如寻常百姓家的门扉大小,布满青苔,左边写着斗大的“墨”字,轻抚而去依旧气势之磅礴,笔法锋芒,入门三分,结构正大,整体气势宏大、雄强茂密、浑厚刚劲,俨然天下第一书法。右边布满无数个无暇的方格,方格内斜角相连,一笔一划之间有间隙,轻轻一碰松动,布满无数奥秘。

剑无忧猜想可以下按,想到此地古怪之极,眼下也不敢轻举妄动,用力推门而去,铜门沉重无比,纹丝不动。

剑无忧陷入困惑当中,“个中有何奥秘,与什么有关系吗?”连看铜门,连连自问,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身旁狼王发出轻声呵斥,“莫非你知道?”狼王咬着剑无忧白裘一角缓缓往洞穴西角落走去,不知道从哪里叼来一支毛笔,毛笔如玉,细腻光滑,笔尖与狼王身上毛发类似,上面雕刻着“一支笔写尽世间疾苦,二行泪唱遍人间哀怨”。

剑无忧似懂非懂,陷入良久沉思,脑中千万想法如同泥如大海,搅弄一番。

“一支笔,一个字,两句诗,无数方格,代表什么呢?”

“与写密切相关,写什么呢?字、诗、词、对联………”

“‘墨’字,一个字,诗词可以排除,莫非是字或对联。”

“无数方格可以干嘛?组成一个个字。”

剑无忧脑海紧密推理,突然茅塞顿开,灵光一现,“我知道了,笔中两行诗暗示对联,墨代表上联,方格代表下联”。

“对对联可难不倒我,我可是高手,墨字对什么?简单”剑无忧嘴角上扬。

“是泉字,是泉字,白对黑,水对土,均属于五行,对仗工整”剑无忧大道,轻抚摸狼王的头朝铜门走去。

在墨字相对的位置,剑无忧按照泉字的笔画,行云流水一笔一划的用力一按,铜块下沉,泉字按完,铜门大震,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果然不出我所料,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剑无忧大喜。

伴随着一声巨响,铜门大开,向上迅速升去,眼前景观一片壮观,雪光四射,悬崖四立,铁索横渡。

一人一兽走入铜门,便站在悬崖之巅,剑无忧来不及反应,铜门便猛然紧锁,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世间再无回头路”。

真是世间罕见之景观,气势宏大,一整座雪山被掏空,光芒四溢,就像永昼之地。如若不是亲眼所闻,剑无忧难以想象,是怎样的人才能建造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大手笔,连道“妙哉,妙哉”,惊异又佩服的五体投地。

十米处,狼王正在和两个石兽玩,连连摇晃尾巴,剑无忧走去。惊奇的是,两头石兽和狼王长得一模一样,摆放对称,雕刻质朴,栩栩如生。大小与狼王相差无几,造型上霸气十足,更加凶猛、霸道,眼睛永远狠狠瞪着,嘴巴的锋利牙齿里放着一个石珠,一看就是镇宅护卫。

看到狼王的石兽,剑无忧对狼王的身份更加好奇。“古往今来,没有那个朝代曾用狼来镇宅护卫的风俗吧?”

走近石兽,细致观察,暗自感叹,突然在左边石兽锋利的的爪子下发现有一块碑。剑无忧亲亲拂去碑上尘土,上面记载着石兽来历。

只见碑文:

“大耀常武三年,偶入终南极寒之境,遇二虎麟,一雌一雄,激战数日后收伏。虎麟,吉也,似虎,似麒麟,通体红黑毛发,犹如火焰燃烧。善奔,日行千里,声如雷鸣,力大无穷也。据传是上古神兽冰麒麟后代落入凡尘之极寒之地,经千年演化而成,及其罕见。虎麟,通人性,霸道、性暴、嗜血、凶残,寿元二百年左右,一生只择一恩主,世代守护不回头。

虎麟,世代守护终南极寒之地极寒极阴极冷极冰之境,又称寒潭龙吟九霄秘境。秘境附近生长冰菩提果,果白如雪,果硬如冰,刀剑不花,入喉瞬融,具有疗伤通脉,武学破境、延年益寿的妙用,是天下至宝。大耀常武八年春,吾开始携虎麟,在虎麟守护的寒潭龙吟九霄秘境,合风水、地势,融道、玄两学建造逍遥堂。大耀常武十三年冬,逍遥堂完工,犹如神来之笔,堪称千古一绝,自此吾便退隐江湖,不问世事。不料退隐途中误丢“逍遥堂”羊皮地图,不知所踪,想是天意。

碑文,以供后世有缘之人。

道一书,大耀常武十四年冬。”

“天下居然真的有逍遥堂?有道一?”,看着那个炙热的名字“道一,剑神”,剑无忧心中的激动像沧海一样的澎湃,一脸的怀疑,狠狠拍了自己两巴掌,才发觉不是一场梦。

人啊!“运来如抽丝,想拦都拦不住。”剑无忧喜道。

“虎麟,虎麟,原来你是虎麟”,飞奔拥去,“在下眼拙,让虎麟兄见笑了”默念,一人一兽在风雪中十分滑稽,格外有爱。

望着这个快乐的场合,剑无忧心中万千感怀,“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我是人间惆怅客,断肠声里忆师恩。师傅,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你说的那个地方,逍遥堂。”

剑无忧浊酒入喉,喜极而泣“君埋泉下泥葬骨,我寄人间雪满头。江湖日月苦行人,痛酒高歌莫忘身。”

“我一定会活下去,师傅。我会好好活下去……”,剑无忧目光坚定,千山难撼,望着前方的铁索横江,丝毫不惧。

“东南西北,四面横崖,崖高万丈,深不见底;西东南北,两索连道,索长千丈,聚于一点”,此乃天堑,险峻之极。剑无忧一个清灵步伐,跃上铁索,摇摇晃晃,连翻数个跟斗,悬空而立,绿剑掉入万丈深渊,无影无踪。剑无忧无暇伤感,脚下生风,急速行到对面崖壁(北崖)。

虎麟见主人远去,急躁不已,横空一跃,差点砸伤剑无忧。

“你个家伙,你想害死我啊!凡事急不得。”一顿怒喝,虎麟甚是委屈,默默躲到角落里。

绿剑掉入崖底,剑无忧十分难过,“剑的宿命,难道就像我和师傅的距离吗?天难道连这个小小的心愿,都要拿走吗?”,懊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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